此话一出,刘翠芬立刻就站到了王超雄的身后,她目光崇拜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积极地表忠心。
“老王!你是知道的!我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包畴都是一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就算不用来被附身,也没有什么救回来的可能性了。”
唐辽抬眼看了一圈儿周围的人,然后也跟王超雄站到了一起。
他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金丝边眼镜似乎封印住了他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一种高深莫测。
“在这件事情上,我会选择用理性的角度来看问题。”
“毫无疑问,利用一个濒死之人来测试附身的规律,是可行的!”
蒋晶晶沉默地看着,以包畴为边界,逐渐区分开来的两边队伍,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人数。
胖子这个人一向重情重义,习惯用情感来主导行为,让他牺牲别人成全自己,他不会同意。
而豹哥对于不熟悉的参与者可以做到毫不顾忌,对于熟悉的参与者,又有些固执地保护。他既然已经拒绝了王超雄的提议,就很难轻易改变主意。
这么看来,他们两个都会选择投反对票。
眼下的投票结果是二比二,她如果不尽快表明态度的话,事情很容易就会陷入被动。
蒋晶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让包畴替自己解决风险的机会呢!只见她咬了咬嘴唇,偷偷瞥了一眼一脸得意的王超雄,有些别扭地小步走了上去,一边过去一边还不忘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那个……大家都是同伴,本来就应该互帮互助的!”
“如果牺牲他,可以让其他人更安全的话,他就不应该这么自私!”
说完,蒋晶晶温柔地朝着刘允儿的方向招了招手,“允儿,快过来!”
“你跟我站到一起来!你相信我,我们这么做,是在为大家好!”
刘允儿并不擅长做这一类的决定,她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睁着,直到听见蒋晶晶对自己的呼唤,才终于从放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但是,她却并没有追随着蒋晶晶的脚步,反而是摸索着来到陈十三的身边。
“我……我听他的。他怎么选,我就怎么怎么选!”
如果陈十三选择站在豹哥这一边,那场面上的局势,就是四对四。如果陈十三选择站在王超雄这一边,那王超雄就会以压倒性的票数,获得接下来的绝对控制权。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放在了陈十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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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辽自认自己对于陈十三,还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对方的性子,很害怕他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陈十三,你好好考虑一下,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不是个人情感至上的时候!”
“你选择站到这边来,不是为了支持王超雄,而是为了通关!”
通关!
陈十三听见这两个字之后,定了定神,他的目光游移在自己手腕上的红色珠串上。
再过十多个小时,就是贵意村的月圆之夜了,但是他对于这个村子,还是一无所知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通关,几乎不可能。
他不认可王超雄对于尸体的判断,在他看来,整个村子,整个副本,似乎有一场比起附身来说,对于他们更危险的阴谋。
这个阴谋是什么呢?
陈十三闭着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也许唐辽说的对,这个时候利用一下包畴未尝不可!
“我觉得……”
不等陈十三开口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便从仰躺在地上的包畴的胸腔里迸发出来。
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捂着还汩汩冒血的伤口,径自坐了起来。
只见他歪歪斜斜地靠在树上,从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来最后一根烟,神态慵懒地点燃,吸了一口,朝着豹哥的方向挥了挥手,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身体僵直的不自然。
“豹哥,好久不见!”
豹哥的瞳孔快速扩大了一圈儿,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包畴那张饱经风霜洗礼的中年脸庞,试图从中找出自己熟悉的影子。
怎么会!一个受了这么严重伤的中年男人,怎么会这个时候,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地坐起身来!
包畴轻轻吐出烟圈,很享受地吸了一大口,迎着豹哥审视的目光,尝试着交流。
“当年是我心高气傲,又技不如人,明明没有大赛经验,偏偏不顾教练的劝阻私自报名了比赛。”
“在预赛中赢了几场,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没想到决赛碰上你,还是输了个彻底。”
“这件事情既是意外,也是我咎由自取,豹哥你不需要放在心上。”
包畴笑了笑,有些遗憾地吐出烟雾。
“这么多年过去了,烟的味道都变了,有点可惜!”
豹哥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蹲到地上,似乎想要透过包畴的眼睛,看见隐藏在躯体之下的灵魂。
“你到底是谁?你是他,还是他?”
这句话问得隐晦,包畴却只是淡淡一笑。
“都是!”
“之前在副本里,一直想要置你于死地,我很抱歉。”
“不过,现在总得给我一个更改错误的机会。”
包畴接受着神情戒备的众人,晦暗不明的目光。语气里是少见的轻松。与他之前沉闷的状态不同,这一次众人甚至能够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一丝兴致盎然。
“你们刚刚不是在投票吗?”
“毕竟我也在这里,那这个投票,我也是可以参加的吧!”
听到包畴也要投票,蒋晶晶顿时就不乐意了,这么比较起来,对方的人数很有可能达到五个人,那岂不是他们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她赶紧上前一步,有些烦躁地开口想要阻止,即将出口的话,却被包畴的声音打断。
“我选择,站在王超雄那边!摘下我的手串!”
九个活人,选择摘下手串的已经有了五个人,无论陈十三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已经无法更改结果了。
包畴有些眷恋,又有些嫌弃地扔掉被吸得不剩什么的烟头,他的手指,轻轻勾在手串上面,把它从手上,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