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出来,已经九点了,但街道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还很热闹,上了车,宴暮夕吩咐邱冰去东方食府吃宵夜,顺便把从兴盛老街买的礼物给送了。
路上,詹云熙一个劲的在吐槽刚才看的电影,什么演技浮夸,什么情节狗血,最嫌弃的是亲热戏,扭扭捏捏,一点激情都没有,显得特别做作虚伪,末了,还问柳泊箫,“少夫人,您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就这水准,是不是坑了咱一张电影票?”
柳泊箫笑着附和,其实,她根本就没看多少,光顾着跟宴暮夕说话了,有正经的,也有不正经,最后以一场脑残误会剧结尾。
行了大概一半路程的时候,柳泊箫的手机响了,现在,她的手机铃声已经改了,不再是那首我的梦,而是重生,“我希望,从蓝天到名利,所有你想要的,都别随风去,告诉我吧,别再沉默如谜,聚散随意,像红尘来去……”
听到这歌词,宴暮夕眸光动了下,问道,“这是什么歌?”
“重生。”柳泊箫随口回应了他一句,拿出手机,看了眼名字,皱眉接起电话,“天赐,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乔天赐几乎没有在晚上给她打过电话,所以,看到是他的名字,下意识的觉得发生了什么。
果然……
“泊箫,你在哪儿呢?”乔天赐的声音有些哑。
“我在车上。”柳泊箫的心提了起来,“你怎么了?”
乔天赐情绪低落的道,“我没事儿,有事儿的是云峥,她喝得有点多,我也劝不住,你能过来一趟吗?”
“好,位置给我。”
“商学院附近的那家铜火锅店。”
挂了电话,柳泊箫刚要说什么,宴暮夕就都替她安排好了,“我送你过去,让邱冰留下等你,我和云熙去东方食府送礼。”
柳泊箫心里一暖,点头“嗯”了声。
宴暮夕抬手揉揉她的头发,安抚道,“别担心,陆云峥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便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儿,也不会钻牛角尖自怜自哀。”
柳泊箫勉强笑了笑,“我知道,但她喝醉酒的次数实在不多,我印象里只有两次,一次是她上中学时,她爸再婚,家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姐姐,第二次,就是去年来帝都上学时,我给他们送行,这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她看着很坚强,但其实心理很脆弱敏感。”
“我猜,或许是因为感情问题。”宴暮夕若有所思的道。
闻言,柳泊箫微怔,“感情问题?难道她跟天赐挑明了?”
“乔天赐喜欢她,但是她的心另有所属对不对?”宴暮夕虽是在问她,但语气很笃定。
柳泊箫眼底露出几分茫然,“天赐是喜欢她,但她,好像没有喜欢的人,她虽整天把那些男神的名字挂在嘴上,说着如何如何痴迷,但那也不是真实的情感啊。”
宴暮夕却觉得陆云峥一定有喜欢的人,且把那人藏得很深,深到没办法对自己的好闺蜜坦白,“别多想了,等下见了问清楚就什么疑惑都解开了。”
“嗯……”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进商学院旁边的那条小吃街,停在那家铜火锅门口。
“去吧,等下让邱冰送你们回去,我就不来接你了,这种场合,你的好朋友应该不想我在。”他体贴的嘱咐着,眼里坦坦荡荡。
柳泊箫主动捏了捏他的掌心,“谢谢。”
“乖。”宴暮夕笑着也捏捏她的,然后帮她开了车门,半点不纠缠、不黏糊,“去吧。”
柳泊箫对他这样的态度,还有些不适应,古怪的打量着他。
宴暮夕神色自若,不过,唇角勾着一抹揶揄的笑,他是个识大体、懂分寸的人,什么时候能调戏,什么时候该正经,驾驭的炉火纯青,岂会在这种时候犯错?
媳妇儿瞧不起他呢!
柳泊箫没看出什么来,倒是被他揶揄的不自在起来,咳嗽两声,匆匆丢下一句“我走了”,落荒而逃,邱冰紧随其后,一起进了店。
宴暮夕凝视着她的背影,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心情极好。
詹云熙不解,“少爷,您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啊?”
宴暮夕心情好,难得耐心给他解释,“陆云峥喝醉了酒,定是因为遇上了让她伤心的事儿,八成还是跟感情有关,这种时候,闺蜜去,是宽慰陪伴,但我去呢?便是我抱着一番好心好意去帮忙,也难免会有几分看戏的意味,还有,会让对方觉得丢脸,这种不讨喜的事儿,我怎么会做呢?”
詹云熙恍然后,又感慨道,“少爷,您真的变了很多呢,以前,您做事完全是随心所欲,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管自己痛快舒坦,别人是死是活您都视而不见,您目中无人、漠视一切,活的那叫一个恣意潇洒,但现在,居然还会替别人着想了,可真是不容易啊。”
闻言,宴暮夕转过头去,声音凉凉了,“你这是在夸我吗?”
“呃?”宴暮夕怔了下后,赶忙讨好的笑道,“当然是夸您了,越来越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了,少夫人对您的喜爱之情必然又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宴暮夕轻哼了声。
詹云熙乖巧的坐在驾驶椅上装老实人。
片刻后。
“去东方食府。”
“好嘞!”
詹云熙应得干脆,声音里满满都是逃过一劫的雨过天晴的欢喜,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少爷这是移了吧?搁在以前,他要是犯了这种错,不被少爷怼的去死一死是不会结束的,现在哼一声就放过他了,那他以后能更得瑟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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