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解决了?”曲家睿重复了一遍。
宴暮夕似笑非笑的道,“是啊,私下解决了,我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时应该也把你请到场的,让你这个铁面无私的**官亲眼看看,你坚守的律法到底有没有用。”
“律法自然是有用的,谁也不能触及。”
“呵呵,是吗?那你倒是说说,东方靖该如何叛他才好呢?”
曲家睿一下子沉默了。
宴暮夕冷嘲道,“不能叛他的罪是不是?因为他就是玩了场婚外情,顶多被人指责品德败坏,律法上却没法追究责任,哪怕他是这场悲剧的源头,他也能逍遥法外。”
曲家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反驳什么。
宴暮夕哼道,“那秦可卿呢?又该当何罪?”
这回,曲家睿毫不犹豫的道,“致人身体有残,视残疾程度来定罪,毁容,流产不孕,早衰,这程度已经很重了,至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才十年啊?”宴暮夕凉凉的道,“你可知道我女朋友的母亲为此痛苦了多久?二十年,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二十年,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叛她十年就能一笔勾销了?可真是好便宜啊。”
曲家睿一时无话。
宴暮夕嘲弄的看他一眼,“这么说,倒是庆幸私下了结了,秦老爷子还算有担当,把秦可卿逐出家门,还废了她一只胳膊,又愿意拿出秦家的宝贝来给我准岳母治病,比你那个不痛不痒的判刑好多了。”
曲家睿绷着脸,“好,就如你所说,可这些事跟家齐有什么关系?就算不服,也该是东方家和秦家,怎么也轮不到曲家来打这个抱不平吧?”
“是啊,你说的这话太在理了,可怪就怪在,东方家没动静,秦家也没出手,怎么就你们曲家忍不住了呢?这是为什么呢?”宴暮夕见他眼神是真的迷茫,翻了个白眼,提醒,“你姑是秦家人啊。”
闻言,曲家睿脸色稍变,却斩钉截铁的道,“我姑是秦家人没错,但她最是公正,绝不可能让家齐去报复你,再说,她也从不插手秦家的事儿。”说完,问秦观潮,“我说的可对?”
秦观潮淡漠的道,“我不清楚,我跟她不熟。”
曲家睿不由皱眉,替自己姑姑感到委屈,“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继母,这些年,对你们兄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是这么待她?”
秦观潮面无表情的看向他,“她做的再多,也改变不了我妈去世不到半年就跟我爸在一起的事实,只这一点,我就永远不会接纳她。”
“那是,那是场意外。”
“意外?是么?”秦观潮嘲弄着喃喃一句,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曲家睿面色难看,他一向崇拜自己的姑姑,但现在,一个个的都似对姑姑很不屑,他渐渐心里也有了气,噌的站了起来,对主位上的**笙道,“赵老,我留下也不受欢迎,就不给您添麻烦了,我改日再来拜访。”
**笙打着哈哈,“这都中午了,吃了饭再走吧……”
曲家睿道,“不用了,谢赵老好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去查,就先告辞了。”
**笙点头,“那也行,我让鸿治送送你吧……”
赵鸿治来的也巧,进了门,就看到这一幕,想着两军对垒这是终于结束了?曲家睿被打败了?他这救火队员出现的倒是及时。
曲家睿却谢绝了,“不必,我自己走就好。”说完,转身看向宴暮夕,复杂的道,“如果家齐真是因为那些事才针对你,我会好好开导劝诫他的。”
宴暮夕不置可否。
曲家睿又问了句,“这事,能到此为止吗?”
宴暮夕意味深长的反问,“你觉得能吗?”
曲家睿抿唇。
宴暮夕扯了下唇角,忽然道,“以后离我表妹远一点,长辞是绝对不可能嫁到你们曲家的。”
闻言,曲家睿变了脸色,“你,你凭什么干涉?”
宴暮夕要笑不笑的道,“凭我是长辞的表哥,凭我能左右舅舅和舅妈的决定,凭我有能力阻止,别说现在长辞还没倾心于你,就是真的喜欢上了,我也有办法棒打鸳鸯。”
“宴暮夕!”这回,曲家睿是真火了,“你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
“你毁人姻缘还不叫过分?我跟你有什么仇怨?”
宴暮夕直直的看向他,“我不喜曲家,而你偏是曲家的嫡长孙,是给予了最大希望的曲家接班人,呵呵,这就是仇怨,我能让我表妹去给你们曲家当主母?”
曲家睿呼吸急促,拳头紧攥,“只因为这样?”
宴暮夕点头,“没错,只因为这样。”
曲家睿怒瞪了他片刻,忽然转身走了。
赵鸿治干笑着追出去,“走那么快干什么,我送送你啊,我家园子大,可别走迷了路……”
曲家睿走后,厅里的气氛十分微妙。
**笙看着宴暮夕,笑着数落他,“你啊,这脾气也不是个好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看吧,非得闹得这么僵,家睿,其实是个不错的……”
宴暮夕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意味深长的道,“他是不错,可惜,他生在了曲家,自诩明察秋毫,实则,眼瞎心盲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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