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气氛实在是……
楚长歌小声问宴鸣赫,“今天是认亲没错吧?”
宴鸣赫复杂的点点头。
“可我怎么感觉眼下这画面,像是要送女出嫁呢?不对,应该是洞房花烛夜后,第二天给长辈敬茶,是我眼花了还是幻觉了?”
宴鸣赫叹道,“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心里……莫名酸酸的。”
楚长歌点头,“我也是……”
难道被人家哭传染了?他不是这么煽情脆弱的人呐。
乔德智是最能体会柳苏源感受的人,叹息着,拿出条手帕塞给他,“苏源啊,你该高兴,你有个好外孙女啊,谁也没你有福气,现在还又添了个这么懂事的孙女婿,大喜啊,哭什么……”
柳苏源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擦了下泪,“我没哭,我这是激动的,我太高兴了,这茶我喝,少爷,不,以后我就喊你暮夕了,暮夕啊,外公喝了你这杯茶,以后可要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好好对我家泊箫,你若欺负她,外公就,再也不做好吃的给你了……”
“外公请放心,我就是负了整个天下的人,也绝不负泊箫。”
“好,好……”
柳苏源接过杯子了,一饮而尽,放下后,去拉他胳膊,“起来吧,以后可不能动不动就跪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随便跪?”
“呵呵呵,我都听外公的……”宴暮夕那副得了全世界的模样,简直能亮瞎别人的眼。
在场的,也就东方将白能看懂了,他磨了下牙,“便宜这小子了,居然趁着机会给自己定下名分,还不能拦着,卑鄙,无耻……”
秦观潮听不懂,担忧的看着好友,“将白,你还好吧?”
东方将白现在不用装了,脸上就是一副不爽的样子,“不好,想揍人。”
秦观潮,“……”
果然,之前是苦苦忍着,现在终于要爆发了,他不由提起心来,想着万一好友动手,他要怎么拦才好。
……
接下来,就是给东方蒲和江梵诗敬茶了。
柳泊箫倒了两杯,一杯端给东方蒲,一杯端给江梵诗,看着俩人红了的眼眶,她也跪了下去,然后软软的喊了声,“干爸,干妈,请喝茶。”
这么多人盯着,直接喊爸妈,还是太过惹人注意了。
可就是这么两声,这么一跪,还是让东方蒲和江梵诗没控制住情绪,眼泪止都止不住。
“怎么回事儿?”封白看着这一幕,低声喃喃。
宴明珠沉吟着道,“八成,江姨和叔叔想起他们的女儿了。”
封白顿悟,想到什么,忽然问,“我记得,那个孩子,就叫破晓是吧?”
宴明珠点点头,“东方破晓,跟泊箫不同字,但同音。”
封白唏嘘道,“这也是缘分了。”
“干爸,干妈,你们别哭啦,再哭的话,我还以为是你们不想认下我呢。”柳泊箫也没有多少哄人的经验,只得撒了个娇。
这个娇,撒的很给力。
东方蒲和江梵诗立刻就不哭了,痛快的喝了茶后,江梵诗把他们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是一条项链,吊坠是四叶草,非金非银,而是玉石,绿色的,雕琢的栩栩如生,真如那代表幸运的四叶草一模一样。
“破晓,愿好运永远伴随着你。”江梵诗亲手给她戴上后,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握着她的手,就不舍得松开了,怎么看怎么稀罕。
柳泊箫乖巧的依着她。
这时,东方将白忽然走过来,正好拦下了宴暮夕想端茶的举动,他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这杯茶,是敬给我的吧?谢了。”
说完,端起来就喝。
宴暮夕,“……”
大舅哥太聪明,绝不是什么好事儿,害他不能一鼓作气,把长辈们都拿下了。
江梵诗这会儿也看明白了,笑着嗔了宴暮夕一眼,又拍拍女儿的手,“给你哥哥也端一杯吧,你们以后就是兄妹了,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柳泊箫应着,倒了一杯茶,笑盈盈的递给东方将白,“哥,喝茶。”
这一声“哥”,脆生生的,比喊干爸、干妈来可是亲昵自如多了,毕竟俩人相认的早,也经常在一起,相处时更随意些。
“好,哥喝。”东方将白接过来,一饮而尽后,笑着摸摸她的头,又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大大方方的把她搂进怀里,然后挑衅的看向宴暮夕。
宴暮夕,“……”
打击报复,妥妥的。
“将白哥,他这是……”楚长歌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宴鸣赫摇摇头,“或许这就是最后的致命一击吧。”
“不是垂死挣扎吗?”
“……别说了,听着好悲壮。”
“……”
当事人却很高兴,扳回一局,看某人吃瘪,心情出奇的好,东方将白搂着自个儿的妹妹不撒手,还变本加厉,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下子,宴暮夕果断不能忍了,上前就要分开两人。
但东方将白能如他的愿?
于是,俩人跟孩子似的,你来我往,拉扯起来。
其他人都懵逼脸。
秦观潮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拉架。
还是,江梵诗看不下去,站起来边笑骂着边分开俩人,“你俩混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闹,幼稚不幼稚啊?都给我撒手,别伤着我女儿了……”
俩人这才打住了。
柳泊箫哭笑不得的被救出来,挽着江梵诗的胳膊,“谢谢干妈。”
江梵诗慈爱的拍拍她的手,“以后他俩谁要是欺负你,就跟妈说,我帮你揍他们。”
柳泊箫甜糯糯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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