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美玉,喝茶。”何云生笑着把茶杯又往她跟前推了下。
宴美玉却还是没领悟过来,脸色不太好看,“云生,你也劝劝爸和大哥啊,还有二哥和二嫂,你们难道都不生气?都对这事无所谓?就我自己着急上火?”
“爸和大哥心里都有数儿。”何云生好脾气的哄着,他在军界供职,身上却没有军人那种威严铁血的气势,相反,脾气温和,很平易近人,跟同僚也好,上下级也好,都处的极为融洽和谐。
“是啊,美玉,先别激动,等暮夕回来,看看他怎么说。”李舒兰浅笑着开口。
宴云海打哈哈,“暮夕对他的女朋友是挺上心的,热恋中的小年轻嘛,黏糊点也是正常。”
宴美玉哼了声,显然对三人的这些说辞都听不进去,不满的讥讽道,“说实话,对暮夕找的那什么女朋友,我压根就没相中……”
“妈!”何逸川喊了声,语气里带了几分警告之意。
可宴美玉正在气头上,压根不理会,“这里又没外人,我还不能说点实话了?那个柳泊箫有什么好?不过就是长得出挑点,可咱们这样的人家娶媳妇儿光有张脸就行了?家世,她的家世也太寒酸了,说好听点,祖上是御厨苏家,但跟东方家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别说,她还不是亲生的,暮夕到底是被她灌了什么**汤,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何逸川板起脸来,“妈,这话您现在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当着暮夕的面说,否则……”
“否则如何?”宴美玉气恼的问。
何逸川冷声道,“他会跟您翻脸,绝不会顾忌您是他姑姑。”
宴美玉瞪大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他敢!”
何逸川扯了下唇角,看向宴云山,“不信的话,您可以问大舅,当初大舅也不满意柳泊箫,暮夕是怎么对他的,亲老子的面子都不给,您觉得姑姑的脸会比老子的大?”
“你……”宴美玉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时难堪不已。
气氛尴尬了,别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何云生得说啊,谁叫宴美玉是他媳妇儿呢,心里对她再恼火,明面上的情分也得做足了,更何况还有岳父和大舅子在场,“逸川,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何逸川对他父亲自然也是了解的,深吸一口气,意味不明的道,“爸,您也劝劝我妈,你们总是把暮夕当成个孩子吗?他早就不是了,从二十年前,舅妈去世,他就不是谁能拿捏的了,就是外公都拿他没办法,别人又哪来的底气在他面前摆长辈的架子?宴家,现在是他说了算,就像今晚他不回来,你们谁又能奈他何?别说用宴家继承人的身份来威胁,他有昭阳科技,富可敌国,根本不在意这点,也别说用孝道和规矩束缚,他就更不在乎了。”
这话落,厅里一下子静的落针可闻。
是啊,谁能奈何的了他?他们如果对他有那个震慑力,他又怎么敢不回来?
在场的,一个个的表情各异,心思翻滚。
宴鸣赫算是最淡定平静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何逸川今晚会对他自己的妈发火,倒是有点意外,不过也觉得迟早会有这么一场,他这个堂姑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了,脑子不够,脾气也不好,还偏喜欢端架子训人,他能忍,可暮夕不会,这会儿,暮夕若在,肯定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何逸川这么做,是帮他妈,但显然,宴美玉不理解。
“听听,你们都怕他是不是?他再能耐、再厉害,也是做晚辈的,难道眼里就没有尊卑和长幼了?宴家他做主,呵呵,他爷爷和老子可都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他了?他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夺权了?”宴美玉疾言厉色,情绪激动,“爸,您说句话啊。”
宴崇瑞放下杯子,声音有点重,看着这个女儿,心里难免有些后悔以前太过娇惯她,以至于让她养成现在这性子,“美玉,逸川刚才说的都对,现在宴家的确是暮夕做主,他不管做什么事儿,我都支持!”
“爸,您,您疯了?”宴美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凭什么啊?大哥还在呢,您这么做,置大哥于何地?还有二哥和二嫂,他头顶上这么多长辈,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
被拽下水的宴云海清了下嗓子,“那个,我对这事儿没意见,我听大伯的安排。”
李舒兰也表态,“我觉得暮夕当家挺好的,他也不小了,该担起责任来了。”
“你们……”宴美玉看着这两口子,惊疑不定,“你们居然都不反对?”
“没什么好反对的,他不当家,让谁当家?”宴云海神色平静,甚至脸上还挂着浅笑,宴美玉傻,他可不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老爷子决定的,谁质疑也没用,再说,依着现在暮夕的实力,他想要宴家易如反掌,况且,宴家在他手上只会更上层楼,他为什么要反对?
宴家是他最大的靠山,比岳父一家还要牢不可破,他傻了才不盼着宴家好。
李舒兰跟他想法差不多,虽有些吃味,当家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可她早就被儿子提点过,暮夕是支持儿子的,绝不能跟他作对,没有好下场,她犯不上为这事得罪人。
宴美玉听完俩人的话,脊背窜上些凉意,仿佛自己被所有人抛弃,可心口又烧着一把火,让她无法冷静,“好,好,你们真都是好样的,大哥,你呢?你也同意了?你还不到六十岁,就想退休安养天年了?”
宴云山脸色变了变,刚要说话,詹国通忽然不咸不淡的道,“老爷,刚才邱冰跟我说,徐曼找不到了。”
闻言,宴云山豁然转头看向他,“什么叫找不到?她不是在徐家吗?”
詹国通道,“今早上就走了,她妈瞒着没敢说,找了一天没找到人,这才打电话来。”
“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要钱。”
“人都找不到了,她要哪门子的钱?”宴云山气急败坏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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