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璇眼睁睁地看着谢娩悄悄凑近谭裕,两人的私语声如丝如缕。
“你就告诉我嘛,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我知道的?”谢娩的眉梢轻挑,一副非八卦不可的模样,似乎铁了心要将这背后的故事挖出来。
谭裕刚要开口,季璇却急忙打断:“打住!难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谢娩则眨眨眼,转向谭裕,眼中充满了暗示与期待,仿佛在说:“你直接告诉我嘛,没关系的。”
季璇也毫不示弱地看着谭裕,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谭裕被两个女孩子夹在中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够将自己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前面的林清扬。
林清扬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咽下口里最后一块肥牛,眼神无辜:“不是,你们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啊。”
他这话一点问题都没有,林清扬是消防员怎么会清楚医院里的事情,就在谢娩觉得自己听不到这个惊天大八卦的时候,他忽然幽幽的开口说话了。
“虽然我不是你们医院的医生,但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林清扬笑得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完全不理会季璇那么刀人的眼神,兴致勃勃地开始跟谢娩说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我听我老婆说的啊,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
林清扬先给谢娩打了一针预防针,然后在季璇的眼神当中开始讲。
“季璇当时应该刚刚转正,隔壁的那个帅哥借口自己心脏不舒服让季璇给他看看。”林清扬说着,刻意压低了声音道:
“听我老婆说,人家就是来要微信的,但季璇根本没有get到,给人家各种检查全开了,花了小一万块钱硬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说到这里,谢娩看了看一旁的季璇,她已经把自己的整张脸都挡住了,神情痛苦。
可偏偏谭裕还不忘补刀:“其实也是真的查出了点问题。”
“别!”
季璇整个人都快哭了,她抿着唇,似乎是没有办法接受,但还是十分痛苦的接过话来:“还是让我自己来说吧——”
她的语气多多少少有些无奈,说到重点的时候也是支支吾吾的。
“他当时检查做出来基本都是好的,唯独......”
最后两个字谢娩没有听清,但季璇却已经是无奈地蒙上了脸。
她呆呆地眨了眨眼,转头看谭裕。
“唯独肛肠不太好。”谭裕补充说道。
谢娩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在原地,就听见谭裕继续说:“现在很多年轻小伙都有哪方面的问题,季璇也没在意就问人家要不要去肛肠科看看。”
周围安静了一瞬,随即迸发出笑声。
季璇已经学着鸵鸟把自己的头埋到了桌下,她小声的反驳道:“我之前确实有遇见过不好意思去肛肠科的嘛。”
“然后呢?”
谭裕耸耸肩,示意季璇自己说。
"然后?人家被科室嘲笑了一个星期,甚至还有好奇的同事问他是不是....."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是大家都已经明白了。
谢娩咬着唇,认真评价道:“难怪找不到男朋友,就你这光荣事迹,谁还敢来找你要微信啊。”
季璇把头埋得更深了:“我怎么知道他是冲着我来的啊。”
想到这里,季璇就生气。
“也就是因为他!老娘的桃花缘全部都断了,别说表白谈恋爱了,我现在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
她越想越生气,没办法,最后只能化悲愤为食欲,猛吃了一大筷子牛肉。
“谢娩有男朋友吗?”
林清扬突兀的开口,还没等谢娩回应,桌子底下的脚就被人猛踩。
他吃痛一声刚要质问季璇什么意思,迎面就对上了人警告的眼神。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林清扬刚刚开口想要补救,就听到谢娩的回答——
“没有。”
三个人都有些错愕,同步看向她。
谢娩却依旧很淡定,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确实挺遗憾的,一场都没有谈过呢。”
“为什么不谈。”
谭裕看着他,忽然开口问。
“没有为什么啊。”
谢娩笑着侧头,她对上谭裕的眼神,男人深邃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身影,她像是被剥夺了勇气,到嘴的话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这不是,一直没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嘛。”
她的语气随意像是在说什么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谭裕的眸子却暗了暗。
他就这样盯着谢娩,这一刻,他很想问,问她。
是一直没有遇到喜欢的,还是喜欢的不喜欢你。
谭裕的心脏,像是被无情的刀刃割裂,那个早已愈合的伤口,在这一刻再次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尽力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痛苦,试图转移话题,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人。
他突然看向对面的林清扬,举起手中的啤酒,祝福道:“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谭裕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全部倒入喉中,仿佛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心灵。谢娩见状,心中一紧,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她伸手想去拿走谭裕的杯子,却被他轻轻避开。
手就这样僵硬在原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滞了起来。
林清扬和季璇两个人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两个人相视一眼,忽然变得忙碌了起来——
“喂!老婆,你喊我回家啊!好的,我现在就回来......”
“老林,你回家是不是要从医院走,顺便给我带回去,我今天值夜班啊!”
两个人装模作样的开始演戏,分明手机都没有亮过,却还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谢娩和谭裕两个人。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空旷的房间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空气。谭裕静静地坐在那里,手中紧握着啤酒瓶,她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酒瓶。
她紧抿着嘴唇,放缓了声音,试图解释:“我是瞎说的。”
“谭裕,这么多年了,我没喜欢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