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殷灵一直关注着俞之槐的动向，并且悄悄放了两个纸人，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过离奇的是，俞之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反而如外界所言，他在片场兢兢业业，待人温和有礼，一言一行，都显得绅士又礼貌。
在出席活动时，为了感谢粉丝顶着大太阳到现场应援，俞之槐总会细心地安排工作人员准备好冰水和甜品。
除此之外，他还会斥巨资给粉丝准备精致的小礼物，以此来回馈她们无私的支持与热爱。
在机场时，保镖不小心撞倒一位女粉丝，俞之槐当即冲上前，将她扶起来并护在了身后。
他和宁悦兮共同参加综艺时，看到对方穿短裙不方便行动，他会脱下自己的外套挡在宁悦兮身前，避免她走光。
而且到了拍照环节，俞之槐还会把揽在宁悦兮腰上的手握成拳头，避免和对方有肢体接触。
短短几天内，俞之槐就上了不少热搜。
什么#俞之槐实力宠粉#
#俞之槐男友力#
#俞之槐绅士手#
向来不关注娱乐新闻的殷灵在看到这些消息时，简直惊呆了。
她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操作。
因为根据她的推算，在机场的那位女粉丝实际上是俞之槐请的托。
大概是为了展现自己“宠粉”的一面，他才自导自演了一出戏。
至于和宁悦兮......
如果殷灵没有在发布会现场看到他们那种行为，再遮掉法眼，搞不好她还真信了。
给粉丝买礼物倒是真金白银做出来的，只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俞之槐利用粉丝敛财无数，花的不及赚来的百分之一。
余欢看到这些热搜也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我以后再也不追星了，假的，都是假的。”
什么完美偶像，什么指路明灯，都是包装出来的。
殷灵否认了余欢的说法：“你不能以偏概全，刻苦努力，正直善良的明星也有很多。”
“比如呢。”余欢随口问了一句。
殷灵不假思索地说：“比如周易，他就一直默默做着善事，也时常引导粉丝理智追星，乐观向上。”
“再比如苏景尘，虽然他有时候挺自以为是的，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好人。”
而且苏景尘千百年来做过的善事也不少。
提到苏景尘，余欢眼睛一亮：“那个......自从上次之后，他有没有联系过你？”
殷灵“嗯”了一声：“有，他给我转了好多钱，向我道歉，不过我给他退回去了。”
“你真不打算原谅他？”余欢小心翼翼地问。
殷灵哼了一声：“不原谅，你不知道，我在那个八卦阵里死了九次，淹死、烧死，被人扭断脖子，打断筋骨，万箭穿心，很疼的好不好。”
余欢脸上闪过一抹震惊，她上次只听殷灵说死了九回，但并不知道具体细节。
如今从殷灵口中听到这些死法，余欢又是一阵心疼。
她是水鬼，那种窒息的感觉她比谁都清楚......
想到这，余欢忙说：“好，不原谅。”
她连一次都不想记起的经历，苏景尘居然让灵灵遭受了九遍。
怪不得灵灵这么生气呢。
殷灵气鼓鼓地说：“我倒也不是怕疼，我就是讨厌他这种行为，一点都不尊重人。”
“如果他事先跟我商量一下，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或许，我会答应也说不定。”
余欢沉默片刻，忽然双手捧起了殷灵的小脸。
“灵灵，我苦命的娃，放心，以后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殷灵：“你又发什么神经......”
余欢张开双臂将殷灵抱在了怀里：“有没有感觉到温暖？”
“你是水鬼，带来的只有凉意。”
“粉丝都说我讲话刻薄，你这嘴巴也跟抹了蜜似的。”
“近朱者赤。”殷灵淡然的说道。
余欢放开了殷灵：“我可不背这锅，你七岁就在坟地里舌战群儒，把那群死鬼说得争前恐后地去投胎。”
“你师父吵不过你，还把你嘴封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
殷灵脸上闪过一阵尴尬：“这都是过去的光辉，现在我已经长大了。”
余欢：“......”
“你赢了。”
殷灵笑了笑，没说话。
余欢忽然又想到什么，她站起身，摩拳擦掌：“对了，我最近新学了冰镇水果茶，我去给你做。”
殷灵连忙制止：“别了，你做的果茶，狗都不喝。”
“你三十七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余欢很是受伤。
“我说的是事实。”殷灵微微拧起了眉，“大黄跟南星说，喝了你做果茶，它们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余欢捋起了袖管：“嘿，一个个成精的，还学会抹黑我了，我去找它们算账。”
说完，余欢就气冲冲地走向了后院。
殷灵摇摇头，颇显无奈。
——
俞之槐没有新的动作，殷灵也暂时想不出解决之法，于是只能静观其变。
在这个间隙，她也重新拾起主业，开启了直播。
粉丝涌入直播间的时候，一个个怨声载道。
【主播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灵灵，你再这样我要脱粉了，哼！（生气地嘟着樱桃小嘴，小小的手叉着腰）】
【呵，有意思。（深邃的桃花眼危险眯起，嘴角闪过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现在又是什么风向？】
【（欺身靠近，单手撑在墙上，以一种禁锢般的姿势，轻轻凑到耳边）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多日不见，你们是越来越颠。】
【我怀疑主播背着我们做了些什么，但我没有证据。】
【之前那几个人渣一夜暴毙，我只能说，伟大无需多言。】
【谢谢主播替我弟弟报仇！】
殷灵看着快速滚动的弹幕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切入主题发出了福袋。
没过多久，福袋被一个名叫“阿拉丁”的网友抢去。
阿拉丁支付了卦金，却并没有接受视频连线，而是选择了语音通话。
大概是想保护自己的隐私，殷灵可以理解，于是说道：“如果不方便露脸，可以私信把照片或者八字发给我。”
阿拉丁犹豫了两秒，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我不是给自己算，我想给我的高中老师算，不知道可不可以？”
对方嗓音低沉，听上去应该是好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殷灵想了想：“那得看你要算什么内容。”
“我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阿拉丁语气平静，但这看似关心的话，殷灵却从中听出了丝丝恨意。
不明所以的观众还在起哄。
【哎哟，感人师生情？】
【真关心的话，回学校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们都不留老师的联系方式嘛？】
【我有，我大学老师炒鸡温柔，我逢年过节都要给他发去亲切的问候。】
【我一时分辨不出来，你说的是褒义还是贬义。】
阿拉丁看到弹幕，连忙解释道：“不，可能是我没有表达清楚，让你们误会了。”
“我不是关心那个老师，其实我是想知道......”
阿拉丁思绪混乱，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
殷灵也不催他，只是默默等对方组织好语言。
阿拉丁迟疑了一阵，这才半开玩笑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刚才在刷视频，看到有老师猥亵学生的报道。”
“然后我就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有类似的经历，只是事情过去很多年，我本来都快忘了......”
说到这，阿拉丁似乎觉得难以启齿，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像是为了缓和气氛，又像是故作轻松，装出不在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