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内,李元吉与岑文本相对而坐。其乐融融,一向被人以太岁称呼的李元吉,居然能与自己的下属相对而坐,本就是不简单的事情,如今更是又说又笑更是难得了。连侍奉在一边的下人都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来。而他们不知道的,岑文本能有如此待遇,就是因为今天岑文本在散朝之时,为李元吉争了面子,还狠狠地羞辱了卢照辞一顿,这才是李元吉高兴的原因。
“文本啊!没想到你平日一声不吭,不苟言笑,原来嘴皮子是如此的利索啊!看看那卢照辞被你骂的狼狈而逃了。”李元吉哈哈大笑道。
“不是臣的嘴皮子利索,而是大将军胸怀宽广,不屑与臣计较而已。”岑文本并没有因为李元吉的夸赞而有任何的得意之色。反而脸色显的更加的谦虚了。
“你也不用害怕他。他是谁啊!不过是我李家的一条恶狗而已。你是我人,他岂能将你如何?”李元吉见状,不满的说道。
“是,是。”岑文本被教训的连连点头。
“可惜了,父皇如今还很信任他,否则,本王早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李元吉恶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樽砸在地上。
那岑文本见状,嘴巴张了张。脸色变了变,但是很快又掩饰了过去,却仿佛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来。
“文本,你是不是想说什么?或者又有什么计策了?”李元吉看的清楚,顿时脸上又露出一丝笑容来。这段时间以来,他可是领教了岑文本的智谋了。一见他这种模样,顿时知道,对方恐怕又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催促道。
“臣没有想到什么,没想到什么。”岑文本闻言赶紧摇头道。
“嘿嘿,先生,你可知道我的校场之上,还缺了几只猎物啊!”可惜的是他这种手段对李元吉已经无用了,当下面色狰狞的望着岑文本。
果然岑文本闻言面色吓的苍白,连连摆手道:“王爷不可,王爷不可。”
“那你就说。”李元吉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道。
“哎,王爷,这可是你逼臣说的,出臣之口,入殿下之耳。过了此刻,您可就当臣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啊!”岑文本脸色变了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真的受李元吉所逼迫的模样来。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李元吉转对身边的宫女宦官怒喝道:“还不与孤王滚下去。难道想作死不成?”那些下属门见状,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纷纷逃之夭夭,瞬间偏殿之中,只剩下李元吉和岑文本二人。
“先生。这该说了吧!”李元吉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爷,您难道真的认为,陛下很信任卢照辞不成?”岑文本摇头冷笑道:“不,皇上根本就不信任卢照辞,甚至皇上并不相信每一个人,只是皇上是没有办法而已。”
“哼,我父皇连自己的女儿都嫁给他做了平妻,还封了他为郡王,把持大将军之位,难道还不叫信任吗?”李元吉不满的说道。
“陛下这是在做给外人看的,陛下这是为了平衡。”岑文本冷哼道:“陛下若是信任卢照辞,岂会与秦王打赌,让卢照辞五日之内破五城。您不会认为当初陛下在春明门所说的事情是真的吧!”
“那倒是没有。”李元吉脸上露出沉思的模样来,道:“父皇是在平衡谁?太子,或者是秦王?或者是其他人?”
“太子殿下和秦王。”岑文本出言道:“大将军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这两人的存在。只要这三人之中,有一方势力暴涨或者说是暴跌,这就是大将军出手之时。您看看,陛下因为天策府的存在,所以才让太子殿下和大将军结成了亲家了吗?陛下要掌控朝政,就不能让朝廷失去了平衡。”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李世民死了,卢照辞就是去了用处了?”李元吉双眼中闪烁着一丝阴冷的光芒。
“确实如此。”岑文本点了点头,道:“太子的实力虽然很强,但却是依附陛下的实力而存在的。那裴寂等人忠于太子,还不如说是忠于陛下。无论是何人为太子,对于他们来说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他们早期下的功夫就浪费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孤?”李元吉面色一喜,不由的脱口而出,说了一般却现不对,连忙住了口,用异样的眼神望着岑文本。
“若是殿下为太子,他们也会支持殿下。而且远比秦王来的用心的多。甚至还会远超此刻的太子殿下。”岑文本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来,仍然是恭恭敬敬的说道。
“要除掉卢照辞,就必须先除掉秦王。”李元吉见状将紧握的拳头又松了下来,望向岑文本的目光中又清澈了几分。
“太子殿下忠厚老实,不过是个仁君而已,如今乱世尚未平定,仁君嘿嘿,若是在太平盛世倒也不错。”岑文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你是想让孤王也参与到这个竞争中来了?”李元吉毕竟不是傻子,一听见岑文本言语中间的意思,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双眼中闪烁着一丝寒光,冷冷的盯着岑文本,显然若是岑文本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恐怕也会成了校场上的一头猎物而已。
“这是殿下的机会,臣不过是个主簿,只是提点意见而已,至于殿下采不采纳,那是殿下的事情。臣刚才说过了,今日之事,出臣之口,入殿下之耳,过了今日,臣就不认账了。”岑文本此刻却是在暗暗后悔,不该这个时候说出来的,时间还是太早了。
“孤说这朝廷上空位如此之多,你为什么没有去,偏偏到孤的府上来做个主簿,原来原因是在这里。”李元吉哈哈一笑道:“原来打的是和那长孙无忌一般,所以说,你们这些文人啊!其实是最危险的,也是最无耻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孤若是有朝一日登基称帝,你这个主簿必然身着朱紫袍服了。文本,孤说的可是正理。”
“殿下聪慧,臣却是有过这个打算。”岑文本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来。
李元吉见状哈哈大笑,忽然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可惜,你这个愿望是很难实现了。连李世民都是机会渺茫,更不用提孤了。”
“不,看上去殿下的机会是没有,但是实际上。殿下的机会还是相当大的。”岑文本罕见的反对道。
“此话怎讲?”李元吉闻言双眼一亮,忽然又现自己的的心情太过急切了,罕见的脸上了露出一丝尴尬来。
“哈哈,殿下不必如此。殿下能把臣当心腹,臣更愿意为殿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岑文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好,文本,孤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孤必定不会负你。”李元吉一见两人都说开了,也就不再掩饰了。面上露出一丝阴冷来,道:“孤也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只能做一个亲王呢?就是李世民也是号称天策上将军,位还在诸王之上。”
“殿下若是要登上太子之位,虽然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实际上却是比秦王要难上许多。因为秦王有军功,在朝中甚有威望。所以殿下要除掉秦王,第一步,就是获得军功,陛下即将征讨王世充,王爷可以奏请太子殿下,让王爷领兵出征,出征之时,尽点秦王天策府的领兵大将,到了洛阳城下,可以见机行事。”
“不错,不错。到时候我连大将军府的将领也抽走,然后在洛阳,将这些人尽数诛杀。”李元吉闻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可,不可。”岑文本赶紧阻拦道:“大将军千万不可轻动,要动的话,也得由陛下来动手。然后,殿下要为大将军求情。”
“这是为什么?”李元吉面色一愣。
“殿下与秦王之争那是皇室内部之争,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但是若是动了大将军,那就是动了全军,殿下就难得到军心了,而殿下若是为大将军求情,军中将领就是尽数为殿下所用,这样一来,您就是日后的秦王了,对付太子可是容易了许多。更何况,秦王一死,卢照辞就必定会被皇上所杀,为一个死人求情,殿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哼,不错。”李元吉恶狠狠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有第一,那就有第二了。你接着说。”
“其二。就是内接后宫。”岑文本脸上露出一丝奇异之色,道:“殿下若是能得后宫支持,让后宫娘娘支持殿下,尤其是尹德妃和张婕妤,此二人生性狐媚,生的陛下宠幸,若是有她二人为殿下在陛下面前斡旋,殿下的大事必成。”
“尹德妃?张婕妤?”李元吉双眼一亮,脑海里顿时露出两张娇媚的面孔来。当下连连点头。口中连说这不错。
“前些日子,尹德妃之父尹阿鼠看中了当初秦王征讨刘武周时,所缴获的一对玉狮子,听说皇上将此物赐给了殿下,殿下何不献与尹德妃。”岑文本扫了李元吉一眼,见他双目无神,口中念念有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又出言道:“王爷府库之中,宝库无数,正好用来结好内廷。日后必会有天大的好处。”
“文本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孤马上将那对玉狮子送与尹母妃就是了。嗯,再派人给张婕妤送上一对玉麒麟。”李元吉站起身来,就准备去取。
“臣恭送殿下。”岑文本站起身来,朝李元吉拜道。
“好了,好了,文本先下去吧!明日,孤再招你。”李元吉一想到那两张娇媚的面孔,哪里还有心思听岑文本说下去,赶紧朝府库走去,却是亲自去挑选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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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元吉拜见母妃。”紫云阁内,李元吉拜在华贵的地毯之上。
“原来是四郎来了。”珠帘背后,传来一阵娇媚的声音,惹的李元吉心中一动,一阵暖流从腹部缓缓升起。
“正是儿臣。”李元吉脑袋低的更低了。
“四郎来此所为何事?”尹德妃那特有的娇媚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儿臣偶尔得了一对玉狮子,乃是刘武周宫中之物。听说母妃喜欢,所以就献了过来。”李元吉不敢怠慢,赶紧说道。
“哦!”只听的珠帘一转,一阵香风袭了过来,跪在地上的李元吉望着面前有一双粉红色绣鞋,闻着鼻尖诱人的香气,不由的吞了口吐沫。
“果然是一对好宝贝。”只见玉手轻抬,李元吉顿时感觉手背闪过一阵滑腻,接着双手一轻,却是玉狮子已经落入对方手中。
“起来说话吧!”尹德妃轻笑道。
“谢母妃。”李元吉又吞了口吐沫,赶紧站起身来,却仍然是弯着腰。
“怎么了?”尹德妃见状笑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讲究那么多的规矩。”尹德妃还以为是李元吉守礼,不由的轻笑道。
“儿臣无礼了。”李元吉闻言,心中一横,顿时直起腰来,却见下腹之下鼓起了一片,这个时候尹德妃才知道为什么刚才李元吉弯着腰,顿时粉脸一红,轻轻的啐了一口,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双眼中闪烁着一丝迷离之色。
而这个时候,李元吉也看见尹德妃模样,肩上披着细纱披风,能清晰的看见里面嫩滑的肌肤。披风内穿的是短孺长裙,裙腰系在腰部之上,高处接近腋下,使本是身长玉立的尹德妃更显修长婀娜,莲步轻移时摇曳有致,非常动人。那粉红色的玉脸,不见有一丝瑕疵,迷离的双眼,水汪汪的勾人摄魄。那李元吉本就是一个色中饿鬼,连麾下将军的妻子都敢亵渎的人,一见尹德妃如此模样,哪里还忍受的住。口中不由的吞了几口吐沫,声音如雷,一边的尹德妃听的分明,粉脸却是更红了,忍不住又啐了一口。
笑骂道:“你父皇此刻在承香殿张婕妤处,他若是在这里,恐怕你不死也要脱层皮。”说着就准备朝珠帘里走去。
那李元吉见尹德妃模样,哪里还不知道,这尹德妃并为真正的生气,心中的得意起来,涎着脸跟了进去,笑呵呵的说道:“姐姐如此美艳,儿臣是情不自禁而已,还请姐姐莫要生气,饶恕元吉则个。”就在这瞬间,顿时从母妃降到了姐姐。
“好个齐王,难道不就不怕你父皇知道吗?”尹德妃咯咯直笑道。
“姐姐会告诉父皇吗?”李元吉双目死死的盯住那一双翘臀,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咯咯,齐王真会笑话。”尹德妃脸上露出一丝娇媚之色来,斜靠在矮榻之上,娇笑道:“我已经是花木凋零之时,岂能做你的姐姐。”
“姐姐貌美如花,正值青春年少,岂能说是花木凋零。”李元吉双目微红,望着矮榻上的娇美身躯,恨不得立刻扑上去。与其**一番。
那尹德妃看的分明,双眼中露出一丝异样来,双臂微抬,道:“齐王送了我这对玉狮子,想必,张婕妤那里也送了什么吧!”
“姐姐果然聪明。”李元吉望着那闪烁着玉光的手臂,情不自禁的双手摸了过去,只感觉一丝舒爽从手臂传入心中,顿时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沉醉的模样来。
那尹德妃脸上的绯红更浓了,忽然仿佛是想到什么似的,不由的长叹道:“恐怕过不了多久,你的父皇就要来了。”
“父皇?”李元吉面色一阵大变,心中欲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吓的撒白。
“咯咯,听说齐王府内奇珍异宝无数,不知道王爷明日可否将其带来给妾身欣赏一番啊!”尹德妃双眼中露出一丝狐媚来。
“好,好。”李元吉见状,不由的魂飞魄散,连声说好,连自己是怎么出的宫都不知道。
次日,李元吉一早就进了紫云阁,刚好李渊上了早朝,尹德妃正在梳妆之时,李元吉闯了进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尹德妃,扯了她的衣服,两人倒在床榻之上,昏天胡地的弄了一番,成就一场好事。那尹德妃生的狐媚,当年就曾借着酒劲勾引了李渊。到如今,李渊到底是老了,精力跟不上,而李渊后宫的嫔妃着实不少,尹德妃也不知道多久都没有得到滋润了,如今来了李元吉,生的勇猛,正好郎情妾意,各取所需,倒也适合。恐怕就是李渊也不知道,自家的儿子孝顺父亲,孝顺到母妃的床榻上来了。
也难怪史书上都说汉脏唐乱,这李唐江山,前有李渊睡了自己的表嫂,后又李元吉睡了自己父皇的爱妃,再有李世民纳了弟妇,然后再有李治娶了父皇的才人做皇后,最为要紧的是,李隆基更是宠幸自己的儿媳妇。一桩接着一桩,一件接着一件,描叙不了唐宫内的肮脏与混乱。但是到此,李渊头上的帽子终于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