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面就是伏俟城了…诺葛钵正领着文武大臣恭迎大将军呢?”伏俟城外十里出,徐世绩领着亲兵缓缓朝伏俟城而来。他一路快马加鞭,到了伏俟城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论是在身体上,或者是在精神上都放松了不少。大非11地势甚高,远在伏俟城之上,徐世绩经年在大非11上,在那里,他身体上也是吃不消的,所以才会大病一场,但是如今到了伏俟城,才会显的如此轻松。
伏俟城分内外两城,其中外城也是成一个正方形五千多步的距离,系用砾砂泥土堆积而成,十分的坚固。内城东西、南北各长七百五十步,城高三丈有六,基宽五丈一,平日里只开东门,以迎接来自大唐的商贩。东门门外有一折角遮墙,遮墙若以瓮城看待,瓮城门应向南开,但无瓮城城门痕迹。城内自城门向西有一条中轴大道。这种布局正好反映了汉代建筑的风格,但是也是与吐谷浑的风俗习惯有关系的。
而这个时候,城门之下,一群文武将领之,一个面色忠厚的年轻人正用羡慕的眼神望着原来的徐世绩等人,他就是吐谷浑部族下一任继承人诺葛钵,此刻正望着原来的骑兵。只见老远望去,就知道这只骑兵的不同寻常之处,明光铠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照耀着众人双目闪闪光,这种铠甲可是不同寻常,轻便而结实,防御力很高,也只有大唐才能制作出如此精良的铠甲,难怪吐谷浑人很是羡慕了。
“诺葛钵奉父汗之命,前来迎接大将军,大将军一路辛苦了。”一见面色英武的徐世绩缓缓而来,赶紧拜倒相迎。
这位王子殿下很是羡慕中原文明,加上大唐威名远播,大唐皇帝卢照辞更是有天可汗的称呼,徐世绩乃是当朝大将军,诺葛钵不过是一个部族的王子,如何能在徐世绩面前摆谱。
“王子请起,不必如此多礼。”徐世绩赶紧跳下马来,将诺葛钵搀扶起来,笑呵呵的说道:“王子即将接任吐谷浑可汗之位,陛下也将册封王子为青海郡王,徐世绩岂敢当郡王的大礼了。”“大将军威名远播,宵小闻之而丧胆,小王甚是佩服,今日一见,才知道将军的风采,远甚传言之上。”诺葛钵闻言也操纵着流利的汉语说道,倒是让徐世绩脸上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小王曾经去过长安,在长安太学中学习过一段时间,加上我伏俟城内来自大唐的商旅甚多,故此能说的如此流利。”诺葛钵好像看出了徐世绩眼中的惊讶来,赶紧解释道。如此解释一番,倒是让徐世绩恍然大悟,像诺葛钵这样的部落王子前往长安学习的并不在少数,莫说是一个诺葛钵,就是以前那些新罗、百济甚至扶桑的王子或者达官贵人的也曾经在长安呆过,这些人都是精明的角色,如今大唐声威远播四方,八方宾服,日后与大唐打交道,若是不懂天朝语言,如何能得到好处。就算眼前的诺葛钵,不就是会一口流利的的大唐官方语言,才引起了徐世绩的好感吗?
“好一个王者之城啊!累然是繁华无比。…,徐世绩在诺葛钵的带领下进了伏俟城。伏俟是鲜卑语,在汉语中的意思就是王者之城,这座王者之城就是坐落在丝绸之路上,它东连西平、金城,南下可至益州,西连部州,地处交通要道,更为重要的是,如今卢照辞已经打通了丝绸之路的要道,这个地处丝绸之路要道上的伏俟城自然变的更为重要起来了,而且也变的更加的繁华起来了,难怪徐世绩有如此感慨。
“呵呵,都是靠陛下的洪福,我伏俟城才有如此规模。”诺葛钵赶紧说道。
“王子殿下,不知道蜀王殿下可曾到来?”徐世绩连连点头,最后方对一边的诺葛钵询问道。
“回大将军的话,蜀王殿下还没有到来。”诺葛钵闻言一愣,但是不敢怠慢,赶紧说道:“不过想来也快了,1小王已经派人去见蜀王殿下了,想必不久之后就有消息了。…,
“恩!军情紧急,本将这次前来,一方面是为了观礼的,一方面是和王子殿下商议一下吐谷浑的问题。”徐世绩点了点头点头,皱着眉头,说道:“因为你父汗的缘故,如今吐谷浑大部分都隐隐在你叔父的掌控之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是看不惯大唐的兵马驻扎在这里,不时的给大军带来麻烦,如今等你登上了汗位,本将想请你帮我大唐解决这个问题。你可愿意?…,徐世绩虎目放光,死死的盯住诺葛钵说道。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诺葛钵闻言嘴角顿时露出一丝苦笑来。
徐世绩所面临的这种情况,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慕容顺年老体衰而多病,无力掌控吐谷浑局势的缘故,但是与大唐一直以来,在吐谷浑所实行的政策有很大的关系。若非当年大唐想制衡慕容顺,岂会出现东西对立的局面,如今那个达延芒结波狼子野心,居然勾结吐蕃人趁着慕容顺病重的机会,不断的给大唐军队制造麻烦,这下好了,
这个时候才想起伏俟城的诺葛钵来,只是诺葛钵也是敢怒不敢言,更何况,这个达延芒结波迟早也是一个祸害,这个时候借着这个大唐的手,除掉对方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下赶紧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看到诺葛钵如此恭敬的模样,徐世绩也点了点头,这些吐谷浑人桀骜不驯,大唐若是一直以兵锋〖镇〗压,有些时候,还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只有用吐谷浑人来制衡吐谷浑人,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随着时间的推移,才能将整个吐谷浑吞并下去,成为真正的大唐国土。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条件,就是要将吐蕃人赶走,否则的话,这一切都是镜中huā,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而就在徐世绩到达伏俟城的时候,大非11唐军大营数十里外的官道上,一队骑兵呼啸而来,为的正是一个面色冷峻的将军,他神情威猛,右手中正握着一根长枪。他就是前来大非11行营帐前听用的罗士信。
“将军,前面就是大非11大营了。过了大营,前面就是乌海,然后就是河口了。”身边的亲兵校尉在一边解释道。
“区区一个乌海居然都没有打下来,而且还被吐蕃军队逼的连连后退,太丢我们大唐军队的脸面了。”罗士信脸上顿时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来。他狠狠的用马鞭抽着胯下的战马,战马一阵嘶鸣,跑的更欢了。
“迅速赶往大营,接管大军。”罗士信面色冰冷,冷哼的说道。
身后的将士们闻言不敢怠慢,赶紧紧随其后,数千铁骑呼啸而走。
“少将军,二将军,罗士信领军来了,探子来报,随行的有三千骑兵。”中军大帐内,徐弼正和极为校尉商议着如同防御吐蕃人的进攻,免的在徐世绩不在的期间,吐蕃人趁机对大营起了进攻。就看见张指挥使闯了进来,大声的说道。
“这么快?”徐弼闻言心中一惊,显然他没有想到的是,徐世绩前脚就走,后脚罗士信就来了,忽然之间,他心中有鼻不好的预感,但是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来。
“走!出去迎接。”他扫了周围的将军、校尉一眼,见众人都在王者自己,心中更是不敢怠慢,感激笑呵呵的说道:“都说罗将军是一个火爆脾气,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看看,这么快就能赶到大营来,有罗将军在此,我们也就不用害怕吐蕃人来进攻了。”
“二将军所言甚是。”众人也都点了点头。徐筹点了点头,当下招过徐震,领着众将前往辕门处迎接罗士信不提。
“二叔,这个罗士信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徐弼旁边,徐震小声的问道。
“你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徐弼皱了皱眉头,说道:“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再说吧!想来,他是不敢乱来的,毕竟你父亲乃是大将军,陛下钦封,谁敢放肆。”徐震闻言点了点头,仰头望着远方不提。
半响之后,就见远处一队烟尘冲霄而上,显然是一队骑兵呼啸而来,果然,再等了片刻,就见两处大纛冲霄而起,映入众人的眼帘,一个乃是“唐”的大旗,而另一个却是“罗”的大旗,显然这支队伍就是罗士信所率领的大军。果然,又过了片刻,三千骑兵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为的将军面色阴沉,双目中精光闪闪,让人生畏。
“来者可是罗士信将军?”徐弼等人迎了上去,哈哈大笑道:“将军远道而来,可是让我等等的好辛苦啊!”“你是何人?”罗士信猛的拉住战马,战马一阵嘶鸣,半站而起,好半响才落了下来,战马上的罗士信冷冷的扫了对面的徐弼,冷哼哼的问道。
“末将乃是大将军之弟徐弼是也!奉大将军之命,恭请罗将军。
”徐弼见状,赶紧自我介绍道。
“徐弼?”罗士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望着徐弼,说道:“你现在官居何职?大将军现在在哪里?”
“回罗将军,末将现在乃是宣威将军。只是因为伏俟城吐谷浑新可汗继位,大将军已经去伏俟城了。”徐弼听着罗士信的言语,心中微微有些不满。只是因为这个罗士信语气太盛了,让他心中很是不舒服。
“宣威将军?一个杂号将军而已。”罗士信冷哼道:“你又有何资格代表大将军。既然大将军已经离开了军营,本将军记得西征大军中有副将四名,第一划将何在?”
“末将独孤仲玉拜见罗将军。”只见徐弼身后,走出一个中年将军,朝罗士信拜道。
“你即是第一副将,大将军不在军营,这军中能说话也应该是你,迎接本将军的也应该是你,为何轮到一个宣威将军做主了?”罗士信不客气的说道。
“这?”独孤仲玉闻言面色一变,站在那里,面色微红,忐忑不安的扫了徐弼和徐震二人一眼,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回罗将军的话,在西征大军中一切都是由大将军做主。既然大将军已经命令宣威将军暂时主掌全军,想必宣威将军有过人的才能所以才会如此。”一边的张指挥使笑呵呵的说道。
“他有过人的才能?恐怕早就坐镇一方了。”罗士信不屑的说道:“大唐对于军中诸将配制都是有特殊的规定的,就算轮的话,也轮不到一个宣威将军做主。”
……哼哼,罗将军,这里是西征大营,自然是有大将军做主,大将军想让哪位将军暂时主掌全军,那就是哪位将军做主。”徐震不满的说道。
“你又是何人?看你站在队伍之前,想必也是一位副将了,否则的话岂会有这么高的权利。难道第一副将之上,还有一个副帅不成?”罗士信冷哼道:“我大唐可是好久都没有设置过副帅这个职位了。”“回将军的话,这位是大将军之子徐震。奉大将军之命,大将军不在期间,又少将军和二将军暂时主掌全军。”独孤仲玉赶紧小声的解释道。
“娄么我大唐西陲二十万大军都成了大将军的私军了不成?一个宣威将军可以代替大帅做主,如今一个少将军也居然敢替大将军说话了。你现据何职?”罗士信又问道。
“末将现居中郎将。”徐震闻言心中暗怒,但是不得不忍气吞声的说道。
“呵呵!偌大的一个西征大军,其中有副将有四,镇西将军等正牌将军有八,总管将军有十六杂号将军数十位至于中郎将更是有不少了。如今倒好这些将军都是无用之物,居然让一个杂号将军和一个中郎将统领矢军。”罗士信冷哼道:“这里难道是讲血脉关系的吗?
这里是军营,是讲究军功和爵位、官位的地方。什么二将军,什么少将军都是扯淡。”罗士信恶狠狠的教训着众人,那些将军纷纷低着脑袋不敢言语而徐弼和徐震更是面色涨着通红,死死的望着罗士信,这就是在打脸,彻彻底底的打脸,罗士信这是在削徐世绩的面皮,让二人如何能甘心。
“罗将军,这里是西征大军行营,任何人都得听大将军的。罗将军此来是听大将军调遣的,而不是接管大将军职位的。若是你来做大将军,这军中的一切自然是你做主了。”张指挥使不阴不阳的说道。
“你又是何人?”罗士信有些惊讶的问道。
“末将锦衣卫都指挥使张弓长。”张指挥使不屑的说道。他虽然职位远在罗士信之下,但是他与军方却不是同一个部门的,他是属于锦衣卫的自然不会害怕罗士信。
“原来是锦衣卫的,难怪如此嚣张了。”罗士信冷冷的扫了张弓长一眼,冷哼道:“既然你们都是这么说,那本将军也就不说了,去中军大帐吧!本将想要了解一下如今吐蕃和我军作战的地形图。看看我军周围的情况。本将这一路走来可是不太平啊,若非有三千精锐,恐怕本将都到不了大营了。”
“达延芒结波已经勾结了吐蕃人,所以吐蕃人才能如此猖狂。”徐弼见罗士信已经服软,心中得意无比,但是也知道不能太过了,赶紧小心的解释道,又领着众人前往中军大帐而来。一边走一边解释着大非11如今的局势,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在达延芒结波和吐蕃身上,又将徐世绩生了重病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就是中军大帐了。
”罗士信扫了中军大帐一眼,见旁边有一排大鼓,却是用来点将所用,嘴角顿时露出一丝冷笑。
“擂鼓聚将。”罗士信挥了挥手,就见身后的三千骑兵瞬间就将中军大帐包围起来,又有数十个甲士从马上跳了下来,擂起了战鼓。
“罗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没有大将军的命令,谁敢擂鼓聚将。”
徐弼感觉到一丝不妙来了,不由的冷哼道。他身后的将军们也感到一丝惊讶,不过却是不敢乱动。
“哼!本将说擂鼓聚将自然有本将的道理。”罗士信冷冷的扫了徐弼一眼,就朝中军大帐而去,那些将军正待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是后,就听见一阵冷哼声,却见身后的数千骑兵正用冰冷的目光望着众人。
众人无奈之下,只得进入大帐之中,刚进入大帐,就见罗士信端坐在帅案之后,正冷冷的望着众人。
“罗士信,那是我父帅的位置,你凭什么能坐的上去。”徐震见状,不由的大声的叫嚷起来,身后的徐弼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凭什么?本将凭的是这个。”罗士信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从怀里取出一物来,放在帅案上。
“虎符!”大帐内众将面色一愣,不由的惊讶的望着罗士信。徐弼和徐震二人更是吓的面色苍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