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序只感觉今天一整天的经历,比他过去的二十多年还要波折。
他并不知道沈玉衡在外面偷看,不然还要再折腾一会。
等洗漱好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时,陆东序已经昏昏欲睡了。
“哥哥?”沈玉衡穿着丝绸睡衣,还故意没有把绑绳拉上,结果等他准备好了,就看见陆东序已经要睡着了。
“嗯?”陆东序微微睁开眼,却没有看清昏暗灯光下的沈玉衡,只感觉好像很白,“睡吧。”
他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随后缓缓睡去。
沈玉衡蹲在床边,看着陆东序的睡颜,抬起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对方的睫毛,见对方有些不舒服的样子,缓缓放下手。
“沉睡的王后。”沈玉衡凑过去,吻了吻陆东序高挺的鼻子,笑道:“你的国王要出去为你征战了。”
这个世界的外面安静得可怕。
白天车水马龙的城市,晚上却寂静得像是荒芜的废墟。
沈玉衡把陆东序的衬衫穿上,比他长上一截的袖口让他挽了上去。
放置于系统背包的摆渡匕首拿了出来。
刚刚踏出别墅范围,那匕首的刀刃瞬间出现了一层黑色的雾气。
匕首内部所汇聚的力量直接把雾气搅碎。
【这里晚上的样子,和白天差距好大。】
【小猫匕首上切开的雾气让我感觉有些危险。】
【太安静了,又黑又静,让人心慌。】
【危险!!上面!!】
沈玉衡双腿微弯,直接侧身跳开。
“轰隆!”沈玉衡原本所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深坑。
里面是一团黑色雾气的凝结,细看似乎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这种东西怎么打?”沈玉衡一个后空翻,手中匕首砍散了雾气凝结出的弯月形攻击。
沈玉衡看了眼身后的别墅,轻轻咂舌后快速地奔跑起来。
似乎是他的出现惊动了这安静的夜晚,天空中不断掉落出大块的黑色雾气砸向地面。
见没有伤到沈玉衡,那些雾气更是张牙舞爪地跟在他的身后,想要用凝结出的力量斩断沈玉衡的身体。
“呼……”沈玉衡单脚踹到墙上,一个借力直接跳到一个居民楼的三楼,顺着外面的水管向上爬着。
【猫!上面又要掉了。】
【匕首好像没办法弄死这些雾气。】
【这些力量有些像是因果之力。】
【不可能吧?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几个副本能出现因果之力的。】
【因果之力的表现形式都是幻象,只要解决内部的因果,就能化解这股力量,变成自己的力量。】
【大补啊!小猫,吃了它!】
因果之力?
沈玉衡目光一凝,看向从天空再次掉落的黑色雾气,竟然没有躲闪。
黑色的雾气笼罩在沈玉衡的身上,剩余蠢蠢欲动的雾气团竟然缓缓散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一号练习生?一号!”主持人尖锐的嗓音从沈玉衡的耳边炸开。
“嗯?”沈玉衡睁开眼,看见了自己正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架白色的钢琴。
钢琴的按键都变成了刀口冲上的剪刀,那些密密麻麻的剪刀正随机地张开又闭合,发出“咔嚓咔嚓”的细碎声响。
沈玉衡原本穿着陆东序的衬衫,现在也变成了奇怪的白色西装。
领结打得非常紧,让沈玉衡喉结被卡着,有些想要咳嗽。
“一号练习生沈玉衡,为大家表演的节目是——”
主持人像是故作悬念一般,竖起手掌放到嘴边,停顿半天,才高喊一声:“钢琴独奏!”
他高举着手,踩着移动台,抹得惨白的脸上裂开的艳红嘴唇,他凑近沈玉衡,笑道:“这么美的脸,要小心啊。”
“谢谢。”沈玉衡浅笑着,看着面前的钢琴,有些无奈,他并不擅长乐器。
只在模糊不清的童年记忆中,似乎有个人教过他一首简单的曲子。
《小星星》。
沈玉衡按在剪刀组成的按键上,随机闭合的剪刀果然剪断了他的指尖。
断裂的皮肉中间是手骨,鲜血流到钢面上,让这纯白的钢琴变得更加耀眼。
“呵。”沈玉衡看向自己被剪断的指尖,弹奏的手没有丝毫的停缓。
很痛,但是他可以忍耐。
手指一点点被剪掉,就连手掌也只剩下一半时,歌曲演奏完成。
主持人看着沈玉衡的手,不满地说道:“太短了,请练习生继续弹。”
“要坐到我旁边听吗?”沈玉衡因失血而发白的脸上带着笑,眼眸里的亮光衬得他面容更加精致动人。
他用仅剩半掌的手把散落胸前的发丝撩到身后,轻笑道:“坐过来吧。”
主持人看着沈玉衡柔软的皮肉,有些垂涎地舔了下嘴唇,从移动台上下来坐到了沈玉衡的旁边。
“弹吧。”主持人脸上挂着惊悚的笑,凑到沈玉衡的脸颊边,嘴角高高咧开,露出尖锐的牙齿,涎水缓缓从嘴里溢出,“弹不好,我就吃了你。”
这股力量的因果,是他故意惹恼总导演,总导演未来将会用这种方法报复他。
沈玉衡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远处演播室的窗户,并没有感觉到窥探的力量。
也就是未来若是发生这种场景,这个主持人给他带来的伤害甚至大于总导演。
沈玉衡把手掌压在剪刀按键上,手掌被瞬间切掉一层。
即将掉入钢琴中的肉片让主持人用长指甲夹起,吞入口中。
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向外凸起,咬着沈玉衡的血肉,嘴里高亢地嘟囔着:“真香,真的太香了。”
“咚……”一道重音响起。
主持人的身体直接被沈玉衡用小臂扭送按在了钢琴之上。
沈玉衡仅剩半只的手掌压在主持人的背心处,任由那密密麻麻的剪刀直接刺入主持人的身体中。
这只鬼怪的血竟然是青色的,像是腥臭的史莱姆一般,咕噜咕噜地往外漏着。
主持人的眼球转动着,对沈玉衡说道:“你……不,呃——”
不合格的宣判没有说出,就直接被卡在脖颈后的剪刀剪断了脖子。
锋利的剪刀似乎感受到了压力,刃口咔嚓咔嚓剪得飞快。
沈玉衡坐在椅子上,手掌还在不断地渗血,身上的白西装都被染得一片猩红。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主持人被剪刀钢琴切碎,吞入琴身之中。
但是这个幻境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