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序被沈玉衡抱到了沙发上,沉默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偶尔抿一下嘴唇,像是那粗暴却又热情的吻还流连在唇间。
视线的余光能够看见地上破碎的家具与酒瓶,和已经蔓延开来的鲜血。
原先叫嚣不断的男子的身体轰然倒地,四肢都被拧得变形,脑袋上插着一把菜刀。
女人尖叫着,看着男子的尸体眼神满是快意,她大口地喘息着,像是窒息许久的人终于嗅到了足够的氧气。
“钱,你、你得给我钱。”女人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指甲,头发脏兮兮的贴在汗津津的脸上,她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杀人得赔钱。”
“……”陆东序抬起头,神色莫名地看向了女人。
“嗯?”沈玉衡从男子的头上把菜刀拔了下来,白皙的手指上满是血污。
女子的头发被沈玉衡抓住,还带着血液温度的菜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把你也杀了就好了。”沈玉衡脸上温柔的笑意未散,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柔情地看向陆东序,笑道:“哥哥,想要她活吗?”
“……他想!他想!”女人呆愣片刻,随后小心地抬起手,脖子上的刺痛让她呼吸急促,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哑巴他最爱妈妈了,对吧?”
女人看向陆东序,却被对方眼中的冷漠与厌恶惊得说不出话来。
尴尬僵硬褪去,就是满腔的愤怒与怨怼涌起。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怎么敢这么看着我。”女人尖叫着,她指着陆东序不停地咒骂起来。
她不知道,随着她话语愈发的难听,抓着她的沈玉衡脸上笑容愈发的温柔。
就像是神明处罚罪民最后的怜悯神色。
陆东序靠近两人,他抬起手抓住沈玉衡握着菜刀的手,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神色。
“……好吧。”沈玉衡定定地看了陆东序一眼,语气却变得更加亢奋:“那哥哥快一点哦,我想抱着哥哥睡觉。”
沈玉衡故意捏着嗓子做出撒娇的声音,成功让陆东序沉寂的眸子染上一层温度。
陆东序抬起手,摸了摸沈玉衡的脸颊。
“哑巴,你……你把他杀了!”女人见菜刀被陆东序拿走,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抓着沈玉衡薅着她头发的手,嗓音嘶哑:“他一看就是有钱人,我们……”
女人话音未落,就觉得脖子一痛,没等她低头看见自己喷血的脖颈。
就被陆东序抓着头压在了茶几上,菜刀顺着她的嘴砍入脑袋。
总是抱怨的那张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就连舌头都被斩成两瓣。
“嗬……嗬……”陆东序嘴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他抽出菜刀又剁了上去,然而他根本没有感觉到快乐,心里就像是被人挖了一个洞,冷风吹入其中,冻得他身体一点点僵直。
【他眼睛变红了!这个鬼怪要暴走了?】
【按照小猫来之前的状态,更大的概率是今晚这个鬼怪会被“父母”联手杀死。】
【命运从现在开始改变了。】
【哪怕是成了鬼,被自己母亲掐住脖子的时候,也会一瞬间失去抵抗的力量吧……】
沈玉衡安静地看着陆东序发泄,直到陆东序颤抖着手,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像是流落街头的小狗,可怜又可爱。
“哥哥。”沈玉衡抱着陆东序,感受到对方的颤抖,他嗓音轻柔又带着诱惑:“现在,我们是共犯。”
陆东序微微抬起头,嘴角还带着被沈玉衡咬破的痕迹,苍白的脸上带着惶恐迷茫。
“共犯是不会抛弃对方的。”沈玉衡把陆东序抱了起来,眉眼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有些模糊,却又让陆东序看清了对方脸上的笑容。
陆东序点点头,抱住了沈玉衡的脖子,原本紧抿的嘴唇缓缓勾起一个笑容。
他盯着沈玉衡光滑的脖子,悄然凑了上去,咬住一块软肉,逐渐加重了力气。
眼里浓重的黑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想要把面前这亮丽的珠宝藏入潭底,最终却只是忍耐地舔舐着珠宝上被自己咬出的血珠。
“哈哈哈。”沈玉衡轻笑着,并不在意脖子上的疼痛,哪怕陆东序现在把他的脖子咬断,心情极好的沈玉衡也不会介意的。
站到门外,那些紧闭房门的邻居果然都打开一条门缝。
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落到沈玉衡的耳中就像是嗡嗡个不停的苍蝇。
“呐。”沈玉衡抱紧陆东序后,抬脚踹上一扇门,含笑的嗓音满是寒冰,“看热闹?”
门被踹开的巨大冲击力让鬼怪撑着门的手腕直接骨折,然而它却瞬间停止了窃窃私语的行为,小心地关上了门。
沈玉衡眼神扫过哪家,哪家就会吧嗒一下关上门。
“……”陆东序眨巴着眼睛,笑容明显起来,就连胸腔都在震动着。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狐假虎威,体验很不错。
陆东序眼神落在沈玉衡的下颚处,就像是讨好暴君的乱世妖妃,他亲吻了上去,柔软的舌头轻舔着。
“哥哥真乖。”沈玉衡侧过头,主动嘟起嘴,语调甜腻:“亲这里。”
一个短暂又甜蜜的吻落了上去。
还算满意的沈玉衡抱着陆东序,步履轻盈地踩着楼梯扶手往四楼滑行。
‘他很喜欢我示弱的样子。’陆东序眼睛闪过笑意,他放任自己陷入沉睡的同时,把自己的力量短暂地封存起来。
如果示弱能够让这漂亮的神明留在他身边,那就让他保持这副惨淡模样吧。
回了房间,白芷早已离开,门口贴着她写的感谢信。
沈玉衡没有看,直接抱着昏睡过去的陆东序进卫生间。
哪怕洗澡的时候,陆东序都乖巧地闭着眼,鼻息沉稳着。
在沈玉衡给他擦着身体时,苍白的皮肤诚实地泛起红。
一切结束后,沈玉衡满意地抱着香喷喷的陆东序回到床上,不过须臾之间,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