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原本我还对这俩人有点怨气。
甚至还想偷偷找个机会,再报复一下两人,那现在我是一点这个心思都没有了。
我不是一个看不出好坏也听不出好赖话的人。
听闻两人的讲述之后,我也意识到,自己这是将人家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那一瞬间。
我也是将两人的目光给看的尴尬的脚趾扣地。
“那,那这事儿算我错了。”
我挠了挠头说:“等萱萱出院,我请你俩吃饭,给你俩赔罪,行吧?”
赵猛撇撇嘴,转头看向姜彤问:“彤彤,你觉得呢?这家伙道歉你接受不?”
“不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
姜彤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故意阴阳怪气的说:“五哥这脾气就这个样子,就是这性格,咱们谁不了解呢。”
“……”
这家伙显然是在内涵我当时说他们明明了解何萱,却还要当着何萱的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而如今这个回旋镖也是精准无误的砸在了我的额头上面。
我还什么话都不能说,甚至还得给俩人赔笑脸,谁叫咱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呢。
也是在我们几个把这事儿聊开了,往病房走的时候,口袋里面的手机,忽然就开始震动了起来。
我随手掏出手机。
可当看清楚来电号码的时候,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并停下了脚步。
姜彤跟赵猛同时一愣。
“干嘛呢?走啊!”
“你俩先回去陪着萱萱。”
我随口道:“我去一边接个电话。”
然后我也没看俩人是个什么表情就重新走向了花坛。
直至到了花坛边上,我才按下了接听键。
而也还不等我开口呢。
就听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声音:“喂!萱萱有没有去找你?你有没有见过她,联系过她?”
“有!”
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说道:“而且她现在就在我身边。”
对方明显愣了下,紧接着她的声音也更加暴躁:“她为什么在你身边?是不是你偷偷过来把她带走的?”
“我告诉你,萱萱是未成年,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呵。”
我只回复了她一声冷笑。
给我打电话的这个女人除了何萱的妈,还能是谁呢?
说真的,她不给我打电话,我还真就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个人。
如今主动给我打电话,还在电话里质问我何萱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我那个火气真是控制不住的往上冒。
“你还知道法呢?”
“那你知不知道囚禁未成年人也是犯法的?”
“你放屁!”
“我什么时候囚禁她了?”
“我就是让她在那里住几天,就住几天而已,等过几天,她自己想开了,我就把她给接回家了!”
“我去尼玛的吧!”
我原本是不打算骂人的,听她这么说,我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到了现在还他妈在这跟我装什么?”
“你他吗配当家长吗?你配当母亲吗,配当一个人吗?”
“小时候抛弃了人家,长大了又来找人家。”
“你找就找吧,你他妈倒是好好对待人家啊。”
“口口声声说自己想要弥补想要补偿,但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用你自己死去的妈骗人家,还他妈抢人家的手机,还把人家关起来,你他妈想干啥啊?”
我毫不客气的对着电话叫骂着。
而我也没有控制音量,周围的人都朝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但我这时候,是完全是不管不顾了,仍旧自顾自的对着电话叫骂:“当时看你在我面前如泣如诉的,我还他妈以为你是个人呢。”
“可他妈回头一看,狗见了你都他妈得喊你一声大师姐啊,因为你才是真的狗啊!”
“从今往后,别他妈再给我打电话了。”
“而且我也奉劝你一句,别他妈来找我们。”
“要是你再敢来,何洪波现在是个啥样,我就让你变成啥样!”
我说完话,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顺便把那电话号码给拉黑了。
之前我也是不知道何萱是靠着跳楼才逃出来的。
所以我才想着跟她好说好商量,甚至还特意去问舅妈关于法律方面的事儿。
如今既然知道这家伙把我的女孩害的那么惨,我哪里还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甚至现在就想顺着电话信号过去给她一个大嘴巴子。
妈妈?母亲?呵……
她特么都不配担任这个字儿。
骂了她一通,我也是终于将心里面郁结的那股子怨气给发泄了出去。
我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之后,便迈步走进了医院当中。
当我回到病房的时候。
赵猛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摆弄着那盆绿萝。
至于姜彤跟何萱两个女孩,则是坐在病床上说着悄悄话。
而她们俩似乎是聊到了什么不能让我听见的话题,见到我进来的时候,这俩家伙的脸上还闪过一抹心虚。
我也不太想听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对两人笑了笑就迈步走到了赵猛的身旁。
“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猛心不在焉的对我道了句。
“不然呢?”
“我直接住楼下?”
我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顺势坐在了他身侧的沙发上。
“我以为你俩怎么着也得辩驳一会。”
赵猛勾了勾嘴角:“至少是得骂她一个小时两小时的。”
我忍不住挑起眉看向赵猛。
而看见他那个明显带着笑意的眼神的时候。
我也立马明白过来,这家伙是猜到那个电话是何萱妈妈打过来的了。
“狗一样的东西。”
我随口说:“她配我骂她两个小时么?”
赵猛撇撇嘴:“你不怕她回头报警找公安过来了?”
“之前确实有点担心她会报警。”
“毕竟咱都是未成年,人家又是萱萱的妈,我拦不住人家,可现在么……”
我哼笑了一下道:“她最好还是别来,不然我真怕我控制不住,求我舅给她弄成何洪波那个造型。”
说起来。
我之前让何萱离开,多少是吃了不懂法的亏。
而昨天听我舅妈那么一说之后,我也是明白了过来。
法律这个东西,有时候也并非是直来直往的,里面还有很多弯弯绕。
就比如何洪波和何萱妈妈签订的那份放弃抚养权的契约。
那契约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她早就已经没有任何资格以何萱母亲这个身份自居了。
而我又有什么可怕她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