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现场众人听完了赵平富的讲述。
表情各异,情绪各异,姿态也各异。
开始时候还叫嚣着自家儿子是受害者的聂父聂母这一下全闭上了嘴巴。
而另外几个人的家长,此刻也都是开了麦了。
“行啊。”
“你们家儿子挺厉害啊。”
“还找社会人来学校闹事,殴打自己的同学。”
蒋母对聂父聂母竖了个大拇指道:“你们家儿子真是这个,你们夫妻俩也真是给监狱培养了一个大大地人才啊。”
“你……”
聂母叫蒋母嘲讽的老脸涨红。
紧接着,她转身就给了自家儿子一巴掌。
“我跟你讲了多少次,要你不要跟这些人鬼混,不要跟这些人鬼混。”
“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又是怎么做的?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聂庆明也是叫自己老娘一巴掌抽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而聂父此刻也朝赵平富道:“赵老师,您放心,我们把他带回去之后,肯定好好教育他,以后也断不可能再叫他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来往了。”
“哎哎哎,你可别这么说!”
“我刚才叫你儿子进来的时候,我就跟你儿子说过了。”
“如果是校内冲突,我当老师的还能管得了。”
赵平富道:“但是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校内冲突了,因为已经有社会人参与其中,这就是社会性的冲突。”
社会性冲突跟校园冲突,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在学校里发生冲突,学校会为孩子进行兜底,负责调节矛盾,以及教育孩子。
如果在家长有特殊要求的情况下,也可以送官处理。
当然,一般来说为了孩子的学业着想,家长都不会选择送官,都是在私下里将矛盾解决好,再让学校进行一番教育,就算了了。
但是社会性冲突则不然。
因为已经有社会上的人参与其中,学校没办法为孩子兜底,更没办法负责。
按照正理来说,肯定是要经过衙门那关,让衙门派人过来进行调解,亦或者是拘捕嫌疑人。
而在现场这些个家长,显然都是家境不凡的高知,自然也都了解法律。
此时此刻听见赵平富的话,一个个也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这没必要这样吧。”
聂父干笑着说道:“这不就是小孩子打架么,那,哪里能上升到这么严重的地步啊。”
“此言差矣。”
没等别人说话呢,我舅就直接开口道:“要是学生跟学生之间,那是小孩子打架,但你儿子找来的都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没必要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了。”
“而且我想,赵老师叫咱们过来的原因,也就是因为这个。”
舅舅说着就转头看向赵平富道:“赵老师,没错吧?”
“没错。”
赵平富点点头,随后看着周围的一众家长道:“我让孩子们把你们都叫来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究竟要不要报警解决。”
“毕竟这已经有社会人参与其中了,学校已经没有办法为此事负责了。”
“我们作为老师,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们聚集在一起,让你们好好商议一下,怎么处理这件事。”
“还有啊。”
“聂庆明的家长。”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
“别看你家孩子也挨了打,但在这事儿上,你们并不占理。”
“究其根源,是你家孩子挑衅在先,社会人也是你家孩子找来的。”
“而今天不论你们能不能商议出来结果,能不能达成和解,我们学校都会保留追诉你们的权利。”
赵平富这话说的自然不是在吓唬人。
六高中这种学校非常非常的看重自身形象。
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导致六高中的形象受损,那对于六高中的损失来说可太大了。
所以,赵平富这也是从大局的角度出发,为整个六高中着想。
“不是。”
“这本身也没多大的事儿啊。”
聂母道:“你看看这几个孩子还都活蹦乱跳的呢,而且身上还没有明显外伤,这说明打的不重,这……”
“你是说话呢,还是放屁呢?”
没等她把话说完,舅舅就歪着脑袋道:“什么叫活蹦乱跳?什么叫没有明显外伤?那叫人踹几脚下去,谁能不疼?谁能不难受?”
“都是为人父母的,就你家儿子金贵,我们家孩子就不值钱了是吧?”
“就是。”
蒋母狠狠白了聂母一眼,阴阳怪气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那说咱孩子都是监狱的好材料呢,现在再看看,究竟谁家孩子是监狱的好材料呢?”
“要不我们满足一下你,一起去衙门报个案,让你家孩子直接一步登天你看好不好?”
而叫人接二连三的讽刺。
聂母显然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就这么点小事儿。”
“你们至于追着不放吗?”
聂母道:“大不了我们带你们孩子去医院看病,赔你们钱就是了。”
“呵。”
“看病赔钱就行了?”
舅舅又是第一个接过她的话茬道:“要不然这样吧,我也叫几个人过来打你儿子一顿,然后医药费我包了,什么精神损失费,营养费什么的我也全包了,你看成不成?”
“这,这当人不行。”
“那你还在这放什么屁呢?”
舅舅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指着聂庆明喝道:“小比崽子,你给我听好了,老子今儿就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把今儿参与动手的人全给老子找过来,包括那些个混社会的。”
“要是他妈少一个老子保证叫你出不去这个门。”
舅舅火起来的样子,那还是挺吓人的。
那原本在我们面前无比嚣张的聂庆明此刻竟是叫舅舅一句话就给吓得掉了眼泪了。
边上的聂父聂母应该是心疼儿子。
聂父当下就冷着脸回怼舅舅道:“你跟谁老子老子的呢?还叫咱们出不去这个门,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黑社会的大哥呢?”
听见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舅舅忽然一下笑了出来。
“我就是个生意人。”
“但是也认识一些个朋友,有那么一点点的人脉。”
“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平州,在海门,我还是可以横着走的。”
舅舅伸手指了下外面道:“要不然这样吧,你们先看看窗外的情况,然后再来与我聊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