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厮厨娘都有,何须你来照顾?你一未出阁的姑娘,三天两头地往姐夫房里跑,算怎么个事儿。”
乔南宁被噎得脸色一白,“那你又算什么?你们二人连婚书都没有,说得好听是皇上还未下旨,说得不好听,那就是苟合!”
“你!”乔南宁似乎说的也没错,瑾瑶一时语结。
这时傅诏从屋内走出,去捡那些被扔掉的饭菜,乔南宁眼睛一亮,也提裙走到他身边蹲下,和他一同收拾的被摔碎的碗,扔撒出来的菜。
“多谢姐夫。”乔南宁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食盒,规规矩矩地行礼。
“今日这菜是吃不成了,改日再给姐夫送吧。”
傅诏嗯了声,没再多言。
待人走后,过了一会儿有丫鬟过来送早膳,瑾瑶扫了眼,哼了声,“撤下去吧,这里有人不需要吃。”
傅诏眨眨眼把那丫鬟拦下,将饭菜端到桌上,“怎么不需要,还饿着呢。”
“你饿吗?我瞧你早就吃饱了。”
说完这话,傅诏抬头看她,瑾瑶也怔住。
一时,二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
她竟然吃醋,她难道是在吃乔南宁的醋吗?可是为什么?
谨瑶眼中有些慌乱,见此傅诏嘴角沁起了薄笑。
他将筷子递到她面前,“快吃吧,一会儿我还要到铺子里去。”
他不远万里来广陵陪她探亲,还帮乔家处理税的问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闹别扭下去就有点太不识时务了。
瑾瑶也未在同他置气,规规矩矩的吃完了饭。
送傅诏出门时,就看到在乔家大门门口已恭候多时的乔南宁。
见他出来乔南宁盲提裙跑上前笑道,“等了姐夫好久了,我备了马车一起走吧。”
说着又看向身后的瑾瑶,别有意味道,“姐姐就别去了,今日太阳大,姐姐是娇贵命,别晒伤了。”
阴阳怪气,意有所指,分明是在讥讽她帮不上傅诏的忙,反拖后腿。
“不必了。”傅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拉住瑾瑶的手搀扶着她,往另一辆马车走去。
瑾瑶挣扎着,她只是送他出府,可没想要陪他去查税。
傅诏紧攥着她的手,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笑说,“怎么?夫君在外如此辛劳,你这个做夫人的难道不该在旁边为我擦汗斟茶?”
灼热的气息,擦过耳畔,撩得人面目绯红,心下狂跳。
一旁乔南宁看得咬牙切齿。
风光霁月的傅大人这样做,定是给外人看的假象,实则根本不喜欢她!
没准就是这苏瑾瑶用了什么下作的狐媚手段!
傅诏小心翼翼地搀扶瑾瑶上了马车,随后自己撂开帘子也钻了进去。
车厢内他紧紧挨着她,迟迟不撒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做给乔南宁看的。”
“是做给她看的。”傅诏大大方方承认,又补充说,“也是做给你看的。”
瑾瑶不解,睁着清澈的眼睛看他,傅诏吻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道,“你不知道你吃起味来有多可怕,那好好的食盒,好几盘子的小菜都糟蹋了。”
“原来你还是惦记早上的那盘菜!”瑾瑶有些恼,“傅大人你没吃过饭吗?净惦记着别人家的菜。”
傅诏环在她腰间的手,将人揽得更紧了些,“我倒是想吃饭,但有人不给呀。”
这话一语双关!
吃饭,吃的什么饭?
许是二人生活久。彼此习性也都知晓。瑾瑶一瞬红了脸。
算起来几乎有半年多的时间,二人都只在一张床上,相安无事地睡觉,几乎不曾做其他。
做过最过的也只是亲吻。
她想起以前傅诏几乎夜夜都要拉着她胡闹,能够忍这么多月,大抵也已到了极限。
傅诏见她面红,心中不免有了逗弄的心,俯下身,灼热的唇敷到她的耳畔轻笑道,“本官为你家东奔西跑,不该给些回报吗?”
“胡闹!”瑾瑶用力推着他,却一下被他抓住手。
“是不是胡闹,你摸摸。”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探去,凸起的炙热从掌心传递到心头,烫的瑾瑶整张脸和煮熟的虾一般红。
二人一同下马车后,瑾瑶脸上红晕迟迟未散。
乔南宁的马车也已到,看到两人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进了乔家商铺,眼里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
一上午的时间,傅诏都拉着瑾瑶的手不放,除了出恭,其余时间都拉着她,好像一不留神人就会跑似的。
他们光明正大的秀恩爱,到看得乔南宁牙痒。
八月的天说变就变,早晨还阳光明媚,到了中午就阴云密布。
账务还未查完,傅诏看了一眼天色,担心一会儿回去会淋雨,叫人将瑾瑶送回乔家。
临上马车时,还依依不舍,在她唇边落下绵长的吻。
后面乔南宁看得清楚,心下隐隐刺痛,这时丫鬟喊她去里间吃饭。
见她面色不虞,丫鬟文蓝是她的知心人,便劝,“傅大人已有妻儿,小姐虽不是什么世家女子,但咱们也是清白姑娘,不如叫老爷再重新给您择一良人吧”。
“你这是什么话?”乔南宁砰的一掌拍在桌上瞪着文蓝,“你也帮那苏瑾瑶说话是不是!”
“她到底有什么好,我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人人都向着她!”
文蓝抖了一下,咽下了口中的米饭,“奴婢没有,奴婢只是觉得小姐没必要委屈自己,这天下的男子何其多,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懂个屁!”乔南宁翻了个白眼,“当朝首辅多么尊贵,你当人人都能爬上这个位置?家室,门楣,地位,长相,人情世故,缺一不可。”
“天下的男子是多,聪慧的人也多,可聪慧家世又好的人却极少,要二者兼得,又要得皇上青睐,更是少之又少,这样的男子我为何不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