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大声朝人呼喊,随之苦笑着问:
“气血封禁何时能解,怎地真气都冲不开?”
“我的独门把戏,强用真气冲会伤身,且等两个时辰后自会无恙。”
赵寻安也笑,此时两位弟子落下,架着神君一飞冲天。
“赵天纵且等着吧,前些时日你的风头太盛,说不得便会有诸多心高气傲之辈想要与你较量,这些时日怕是不得安宁。”
神君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赵寻安闻言咧嘴,有些伤脑筋,最烦的便是这般!
见本峰赫赫有名的神君都败了,原本气势汹汹而来的弟子心中也是赞叹,虽说未曾使用术法真气真正较量,可这般单凭肉体之力的较量更能说明问题。
赵寻安果然如传闻那般不凡,单凭肉体之力放倒近百,其中还有分神神君。
须知大境界不同,肉体强韧也是天差地远,以元婴体轻松胜过分神体,果然配得上上宗长老一骑绝尘的赞叹!
见炼器峰一干人等离去,原本嘈杂的坡地再次变得宁静,赵寻安挠挠头本想走,却见楚不语和应该正在闭关的三多神君结伴飞了过来。
“神君,您这闭关真就快到了极点,加起来可有十二个时辰?”
赵寻安看着三多神君衣襟上的食物碎屑直咧嘴,莫不是那些吃食都吃完了,肚子耐不住饿,便出关了?
“还说那,本在畅意吃喝、不对,认真闭关,结果炼器峰那老货一脚把门踹开,指着鼻梁骨便骂,整得我那叫一个懵。”
“骂甚?”
赵寻安好奇的问,三朵神君牙痛似的说:
“便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之前也就隔三岔五偷他们点炼制的把戏去山下卖,不然哪来的灵石买酒买酒肴?”
“就会扯着这点不放,来挖咱金峰的万载基业倒是有理了,看我屁股上这大脚印子,若非看他年老体衰,非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可拉倒吧,将将若不是我拦着,您得让炼器峰峰主活活踹死,也不知是谁抱头撅腚在那里讨饶,这金峰的面子,真就让您给丢尽了!”
楚不语嗤笑着说,三朵神君使劲挠挠肚子,辩解道:
“那有甚办法,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尊者,我一小小分神如何与他较量?”
“且等着,待哪日破镜合体,定让那老货知晓我三多尊者的本事!”
“便会吹,人家已是合体大圆满,你就是破了境也不过是个新晋,如何是人家对手?”
楚不语半点面子不与的说,却是把三多神君惹毛了,指着鼻子开卷:
“你个死丫头,不就昨个偷了你两碟金丝酥,之前你也吃过我的兰花豆了,何至于这般不留颜面!”
“你个大吃货,便十篓兰花豆也比不得一两金丝酥,那可是中域万载老字号的精品,想买都买不到!”
楚不语跳着脚怼,三朵神君也是一般,站在中位的赵寻安便觉两千鸭子耳边叫,真就刺耳到了极点。
“且停,且住!”
大声止住互喷两人,赵寻安转移话题问:
“神君,为甚和不语来此,可是有事?”
“便是老货揍我时说的话,与你说一声,这片山坡便由着他们采,莫要管,毕竟之前我做的有些不妥,待下深三丈,他们想取也没那么容易了。”
“却是为甚?”
赵寻安好奇的问,三多神君用脚拍拍地面,笑着说:
“三丈不过驳杂,之下才是精髓,若是没有烘炉名火,便神君也难动分毫!”
“这般神奇?”
“便是这般神奇!”
三朵神君小意的看看周遭,见真就无人,这才小意的说:
“金峰不过是表,内里的乾秋山,才是本!”
见赵寻安不明,三朵神君领着他往偏僻处飞,却是一山脚下洼地,山间泉水落下,与此形成一不小深潭。
“我之所以能步入神君,且到大圆满的境界,便是百余年前醉酒落入此,与潭水深处悟得一丝金属本源。”
“后入乾秋山山心开悟,不然说不得还只是个金丹真君,也只能与其它弟子那般半途转去他峰了。”
“这么神奇?”
楚不语惊奇的说,三多神君认真点头,赵寻安来到潭水旁观,略作思量,直直跳了进去。
“赵小子真够莽的,不待我说完便往里头钻,这潭水近百丈深,寒气极重,当年我可是差点送了命!”
三朵神君倒吸着凉气说,正欲传音让他上来,却被楚不语阻止:
“寻安体魄远超一般,五行与水相亲,所谓深寒与他无有半点伤害,且放心。”
听闻楚不语言语,三朵神君轻点头,咧着嘴说:
“他可不是与水相亲,而是与五行尽数相亲,说不得便是天底下的独一份!”
“你说一个瀚海体就已让人绝望,再加一个五行俱全,寻常人怕是筑基都难,真想不通他是如何达到如今境界的。”
楚不语直勾勾的看着深潭,即便早已看不到赵寻安身影,可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只是轻声说:
“想也知晓一路走的如何不易,希望他能打破禁锢,得偿所愿。”
三多神君闻言忍不住眨眼,看着楚不语痴痴的表情,突然笑了:
“丫头,与我说实话,可是真心爱上了赵小子?”
听闻三多神君如此说楚不语立时红了脸,使劲摇头辩解:
“哪有,我俩是知己,与他的只是欣赏,根本不涉及情爱之事!”
“莫骗我。”
三多神君叹气,抬头望向高处,轻声说:
“我也是过来人,痴情儿女一眼便看得出。”
“想当年我也是风流倜傥俊俏郎,夫人也是用如此眼神经常看,只是当时的我太过孤傲未曾发现。”
“若非当时峰主点透,说不得便会错过那般惊才绝艳的女子,如今想来,心中依旧感激不尽。”
“您夫人如今何在?”
见三多神君面上露出少有的思念,楚不语轻声问。
三多神君轻摇头:
“去了,因着三百年前那场浩劫去了,峰主、诸多交好兄弟还有夫人,都一同去了,独留我这个废物囊子苟活于世。”
“浩劫之后十余载真就颓废,若非大尊点拨,说不得我早便追他们去了,一晃三百年,这岁月,真就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