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将姐姐的骨灰安葬在村子后面的祖坟里,而墓碑上的名字,刻得是她温暖言。
因为卫生院离村子有一段距离,所以,除了赵刚之外,没有人知道事情的原委。所以,她拜托赵刚就当现在活着的是温暖语,而温暖言,在从市里赶回来的路上发生车祸,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事实上,那天从市里到这个村子的路上,真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据统计,十多名乘客死亡,若干人受伤。
有一天,温暖言抱着小年走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落魄的阮秀云,并收留了她。
后来,温暖言带着襁褓中的小年和阮秀云,回到了英国。
五年后,她带着四岁的小年回到了中国。
她用温暖语的身份刻意接近江帆,而后让狼哥帮她弄到祁墨渊结婚典礼的请帖,她带着小年实时的出现在他的婚礼上,刻意安排撞到江帆的戏码,果然,如她所料,她成功的走到了祁墨渊的身边。
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进退维谷,漠然的掌控着这场迷魅的虐心游戏,只是为了复仇!为了让祁墨渊血债血偿!
她没有想到,她会再次遇到程非池,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爱上自己的仇人!
而那挥之不去的梦魇,便是她心底的刺,每每被无意间触碰,便是锥心泣血的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温暖言轻声讲述着她的故事,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程非池直起身,捧住她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将她纳入了怀中,大手轻柔的抚着她的发梢,他无奈的叹息。
温暖言安静的靠在他的肩上,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暖,凝聚坚强的力量。
“傻女人!”程非池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一如往昔,轻松而又明朗:“你的爸爸妈妈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嗯?”温暖言诧异的敛眸,不知他所言何意。
“比起生病的姐姐!那个孤单寂寞,失去快乐的妹妹,更需要他们的疼爱和关心!”程非池心中酸楚,微微敛起的眼眸之中,流溢着无尽的怜惜和心疼。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向上天祈祷,希望让他早一点遇到她,那样,他就能陪着她,保护她,疼爱她,她的童年一定不会是这样孤单和灰暗的。
温暖言听他这么说,眼泪便又落了下来。
原来,知己真的不用很多,一个就够了。他能轻易的指出你的伤口,然后用自己的手捂上你流血的伤痕。
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好!他值得一个跟他一样好的女人来与他相爱相守。
而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好了!是我被你拒绝好不好!我都没哭,你哭鼻子给谁看呢!”程非池宠溺的捏了捏她因哭泣而红红的鼻头,戏谑的笑道:“温暖言小姐,能跟你拥有同一个秘密我真的很开心!你放心,它被装在这里,将永远被尘封起来。”
程非池微笑着握住温暖言的手,覆在他心口上,她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再一次被他感动。
“哎!程非池!你不要总是这么煽情好不好!我都被你感动无数次了,真讨厌!总是害我哭!”温暖言顺势在他的胸口捶了一下,眨了眨眼敛去眸中的泪花。
“我那不是煽情!是由心而发,当你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的去关心她,怜惜她!”有痛楚与深情自程非池的眸中一闪而逝,他松开温暖言,起身与他并肩坐到了床上,片刻,他又幽幽的开口:“暖!从今天起!我绝不会再成为你的困扰!但那并不代表我会放弃!我只是会把对你的感情封存,像一罐佳酿一样把它窖起来。只要你幸福,我便会退出的幸福之外,但是,你要记住,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只要一个转身,你就能看见我!我会永远站在那里守护着我心底的爱,一旦他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我就会在第一时间冲过去,把你从他身边给抢回来!”
“嗯!我一定会幸福的!程非池!我会永远记得在我的生命中,曾经有一个男人是那么那么的爱我!谢谢你!你也一定要幸福哦!”温暖言微微的笑着,直视着程非池的眼睛,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话‘你一定要幸福!’
“好了!你别再说了!不然你打动了我,我一定会改变主意的!嗯!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程非池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唇,褪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为她披上,仔细的帮她遮住被撕裂的衣襟,牵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很晚了,你休息吧!”温暖言反握住他的手,勾起唇角温婉的笑。
程非池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的拉起她便往外走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祁墨渊私人别墅的大门口,温暖言下了车,微笑着跟程非池招了招手,只见他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便飞驰而出。
待他离开之后,温暖言这才转过身,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阔步向院内走去。
房间内漆黑的一片,温暖言合上门按下了墙上的开关,灯光洒落的时候,她一眼便看到沙发上面色冷峻的男人。
他昂藏的身子慵懒的倚在沙发上,指间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早已熄灭,他却好似未曾察觉一样。
“渊!你怎么还没睡!”温暖言换了拖鞋走了过去,发现他连鞋都没换,便又走回去拿了他的拖鞋,要帮他换上。
她蹲在第上,手刚碰到他的皮鞋,他一抬脚躲过她的触碰,将手中的烟扔进了烟灰缸,那里已经堆满了烟头,他微微拢眉,冷冷的说:“不用了!我去洗澡!”
说着,他站起身,扭头便向浴室走去。
温暖言追上去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他,乖顺的把脸贴在他僵硬的脊背上,她微微弯起眉眼,柔声道:“我知道你不高兴了!但是,我跟程非池真的没什么?渊!请你相信我一次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