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无声,暗夜会总部,顶楼的办公室里,气氛冷飒而肃然。
祁墨渊端坐在那把代表暗夜会无上权势和尊贵的老式木椅上,面色森冷的盯着屏幕中弗拉基米尔契夫那张伪善至极的笑脸。
“尊敬的暗帝大人!别来无恙啊!”弗拉基米尔契夫嘲弄的低笑,双手覆着拐杖上那一只精致霸气的龙头,一双精锐的小眼睛紧锁着面色阴郁的祁墨渊,眸底写满了算计和得意之色。
他一向爱好中国文化,尤其是对中文极为热忱,他日不间断地学习,现在讲来,已经流利的多了。
“好说!您老人家却跟上次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了!”祁墨渊微微的勾起嘴角,好看的下巴挑起危险的弧度,他瞳孔微缩,面上的笑容极度的阴冷和坏意。
“哦?此话怎讲?”弗拉基米尔契夫皱了皱眉,慵懒的倚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纯善无害。
“与两年前我们偶遇那次相比,您可是老了许多噢!”见对方面色陡的一寒,祁墨渊无辜的半眯起眼眸,笑的越发绚烂:“晚辈不由心生忧虑,您都是被黄土埋了大半的人了,早应该安享晚年,想方设法保养身体才是!这般的劳心劳力,可如何是好?您真该找个接班人的!可惜啊……阿鲁亚没有那个命,也没有那个资格,最后还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啧啧!真是让晚辈想着,都觉得心伤不已啊!”
“你!你……”弗拉基米尔契夫竭力压抑下去的怒气,再也无法抑制,他瞳孔一阵紧缩,强烈的杀气与愤怒瞬间喷发而出:“你给本主住口!是你狠心杀了犬子!还敢在这里装模作样!本主与你父亲对峙了大半辈子!何曾遭受过如此羞辱?祁墨渊!你父亲人都死了,本主原本不屑于跟你们孤儿寡母计较的!可是,你欺人太甚!这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本主一定会亲手讨回!”
“恐怕要住口那个人是你吧!”祁墨渊眸光犀利而冷凝,却依旧在笑,他狂肆而冷飒,深邃的眸子,强烈的阴鹜与暴戾之气肆意涌动,如地狱撒旦一般残绝:“老匹夫!不要以为我祁某人不知道,阿鲁亚的死是你一手策划的!你本就不满他觊觎你的位置,再加上他一向好大喜功蠢钝愚昧,所以你明知道他潜伏进泰国根本杀不了我!你明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知道我一定会除掉他!你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要拿他的死,当做与我最终对决的借口!呵!既然你要算!那么我们这次就算个清楚!”
祁墨渊冷嗤出声,嘲弄的望着弗拉基米尔契夫愤怒而苍白的脸,面上的神色瞬间拢收殆尽,只余下一片清明之色,让人无法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真是想法,他双腿交叠在一起,慵懒的靠在木椅上,伸出手拿了一根雪茄含进嘴里,而后优雅的点燃,就此吸了一口。
氤氲的烟雾缓缓弥漫,将他的脸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他低笑出声,方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于我有杀父之仇!我却不过是顺应你的目的,帮你铲除了一个愚蠢的权利觊觎者!这次你杀了我暗夜会包括飞在内的二十六个兄弟!还抓了我的母亲和阮姨!甚至控制了我的孩子的母亲以及我最爱的女人!你说,这一笔一笔的账,我该如何跟你算?你想谋夺我祁墨渊的地盘,想打整个东南亚的主意!呵!你老人家就不怕这块硬骨头硌掉您老人家已经快掉光的牙齿?”祁墨渊冷哼一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他就那样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可那俾睨天下的霸气却卓然而发,仿佛他就是主宰整个天下的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任何人都没有置喙的余地!
“说吧!你想怎么玩儿?我祁某人一定奉陪到底!”
“哈哈哈……”弗拉基米尔契夫不怒反笑,他心下懊恼自己竟被祁墨渊三言两语激的大怒,此时见祁墨渊心机极深,将自己情绪掩饰的极为深沉,便不由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也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祁墨渊!这次掌握王牌的是本主!掌控主动权的也是本主!放心!这次本主一定玩儿死你!本主看你怎么玩!”弗拉基米尔契夫狂妄的大笑,得意的用手中的拐杖有节奏的敲击着地板。
“我祁某人若那么容易死的话!又怎么能经历过你百余次暗杀和伏击而至今安然无恙?”祁墨渊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他优雅的对着电脑桌上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不疾不徐的笑道:“我警告你!若我的母亲和阮姨少了一根寒毛,我一定让你比阿鲁亚死的更惨!”
“哦?你的母亲和阮姨!”弗拉基米尔契夫微微的皱眉,一脸的疑惑,无辜的耸了耸肩:“确定你没有搞错?若本主没记错的话,你的亲生母亲跟阮秀云不正是同一个人么?”
闻言,祁墨渊面色霍的一凛,他眸光乍寒,森冷的目光瞬间流窜出喋血的锋芒,瞳孔微微紧缩,他启开嘴角,冷声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他很是惊疑,为什么这个老匹夫会知道关于他身世的惊天秘密?
就连他自己,也是直到阮姨告诉他,温暖言让她帮忙把小年带出祁家的时候,他因不明白阮姨为什么会不帮温暖言反而帮他,百般追问下才知道的真相。
难道……
“你觉得除了对你恨之入骨的温暖言女士,还有谁会出卖背叛你呢?”弗拉基米尔契夫冷冷的低笑,一双精锐的双眼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夷:“不要告诉本主,你还不知道她跟本主合作这件事?这次若不是她的鼎力相助,本主又怎么能轻易的伏击你们暗夜会两大堂主,请了祁老夫人和你的亲生母亲前来莫斯科做客呢!哈哈哈……”
祁墨渊微微敛眸,一抹沉重的痛色在他的眸底一闪而逝,他微微的咬牙,怒道:“那个女人不过是比一般人狡诈一点,卑鄙一点罢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好过!自然也不会放过她!说吧!你要怎样?爽快的约个时间吧!”
“好!后天中午十二点见!你独自一个人,不许带任何人和武器,若不然,我第一时间杀了他们!”
“地点!”祁墨渊半眯起幽深的眼眸,并没有觉得惊讶,对方卑鄙的要求,似乎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到时候再另行通知!”
“呵!就这样说定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要确保他们的安全!”祁墨渊冷嗤出声,将手中的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而后果断的关闭了连线,他长身而起,阔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