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语瞳孔紧缩,心中突然窒痛到极致,却并不是因为颈上的疼痛,而是因为他的无情,他的狠戾,原来,尽管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独自一人抚养了四年,他竟然还能对她痛下杀手。
温暖语!你还在期待什么?你明知道你们之间,除了比天高,比海阔的深仇大恨之外,便再无其他!你明知道,你于五年后归来只是为了复仇,为了取他祁墨渊一条狗命。那么,此时的生死相向便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还在奢求什么?
祁墨渊阴狠的眸子紧紧的锁着温暖语似乎是极为受伤的神情,心中突然一阵紧缩,而后是一下一下不可抑制的抽痛。
只见她写满惊讶的美丽眼眸,没有一丝恐惧和惶然,只余满目的苍凉,是似绝望,又似受伤。黯然而灰暗,好似她的世界突然陷入无止尽的黑暗与无助之中。
祁墨渊的剧烈颤抖的心,渐渐窒息,痛感随之越发的剧烈。他就那样直直看着这个不闪不避,不挣扎,面色渐渐煞白的女人,大手亦不自觉的失了力道。原来,尽管她恶贯满盈,他却在关键是时刻,还是不忍杀她!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放过这个女人?
因为她毕竟是他孩子的母亲!对!一定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
可却正是在他心软的这一刻,温暖语瞳孔骤然紧缩,寒光乍然散落之间,她瞬间的甩手,三根细长的银针划破几近滞留的空气,极速向祁墨渊打去。
祁墨渊面色一寒,机敏的闪身,巧妙的躲过了温暖语的进攻,银针飞速射向墙壁上的名画,径自没根而入。
见一击不中,温暖语嘴角勾起幽暗的弧度,骤然出掌狠辣的向祁墨渊劈去。祁墨渊坐拥暗夜会,领导着整个东南亚的黑帮组织,又岂是泛泛之辈?
他身子微微一偏,大手顺势挡了温暖语一掌,却在她手腕翻转准备再次袭击之时,生猛的扣住她的手。温暖语眉梢微挑,眉宇间晕上一抹化不开的复杂神色。一个扫堂腿直攻祁墨渊的下盘。趁他躲闪之际,挣开双掌按住钢琴,纵身翻腾而起,在空中凌空轻掠而过,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呵!果然是敢跟我祁墨渊叫板的女人!功夫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你的床上功夫长劲了没有!”祁墨渊冷笑出声,邪肆的挑了挑眉,嘴角勾出危险的弧度。
“无耻!”温暖语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声,冷厉的眸光冷冷的与他对视。空气中瞬间迸射出咝咝的火花。气氛一度紧张到空气凝固。
两人对视良久,同时缩敛瞳孔,正要再次交手,可谁知,大厅的门突然被人狠狠的踹了开来。
两人骤然收手,一同向门口看去,便见满脸络腮胡子的狼哥,带着一伙兄弟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妹子!你没事吧!”
温暖语贝齿轻呷了抿嘴角,懊恼的敛了敛眸。狼哥怎么来了?他根本不知道祁墨渊的厉害,这样冲了进来搞不好会闹出什么事来?那以后他少不得会受到祁墨渊的打击报复。
“我没事!狼哥,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走吧!”温暖语双腿交叠在一起,慵懒的倚在钢琴上,右手习惯性的抚上了青痕遍布的玉颈,而后轻滑至耳后,再缓缓划拨而下。
“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叫没事?”一道戏谑的声音,带着一丝痞笑,自狼哥他们的身后传来。
是他!
温暖语再次懊恼的咬了咬唇,暗暗在心底抓狂,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让她这般的灾难不断?
这先是江帆和王材山强行来带她去祁家,又有苏垣意外的出现替她解围,后有祁墨渊这个混蛋发疯加发情,好一阵折腾。现在不但狼哥跑来凑热闹,就连程非池也来看好戏来了。
程非池双手插在裤兜里,痞里痞气的晃了过来,琥珀色的丹凤眼邪肆的扫过眼前的温暖语和祁墨渊,邪魅的脸上布满欠扁的笑容。
缓步走到温暖语的身边,伸出手把她揽进了怀中,双眸却在睨到温暖语颈上的吻痕而骤然一寒,他痞笑着勾起嘴角,貌似惊讶的问道:“亲爱的!你的脖子怎么了?”
温暖语好笑的看着他,不由弯起眉眼柔柔的笑了,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演戏。那么,若不配合他,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我没什么的,亲爱的!就是刚才被一只发了情的公狗给咬了几口!”温暖语夸张的努了努嘴,伸出双臂环住程非池的腰,把唇凑到他的脸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他一下。
程非池微微一愣,好看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凝望着她深沉幽暗的脸颊,肺腑内突然一阵心驰荡漾。
祁墨渊瞳孔陡然一凛,而后阵阵紧缩,浓烈的狠辣与阴戾的寒光熠熠闪烁,他双拳暗自死死的攥起,周身散发出强烈而冷凝的气场,好似要将一切都毁于掌下一般。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但跟程非池亲爱的来亲爱的去,一搭一唱的骂他是狗!还对他的宿敌笑的那么娇媚动人!而且还像只八爪鱼一样的挂在他身上,还亲他!
她不是一向冷酷无情么?对他像对敌人一样,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所不用其极。对程非池为什么就偏偏这样的温柔乖巧!
“程非池!这是我跟这个女人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祁墨渊抽了抽嘴角,森冷的眸子不屑的扫过程非池邪魅的脸,冷声警告道。
“祁大总裁!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你欺负了我的女人!竟然还不让我程某人插手!你不觉得好笑吗?还有,你不要以为老爷子不让我跟你交手,便认为我怕你!”程非池依旧邪肆的笑着,示威似的紧了紧揽住温暖语纤腰的手臂。
“你的女人?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十分钟之前,她就是站在这里,说她是苏垣的女人!原来,程少你竟然好这口儿!只是不知道程少捡走我享用过,苏垣也上过的一只破鞋,究竟会有多逍遥快活!”祁墨渊嘲弄的勾起嘴角,轻蔑的瞥了程非池一眼,极尽羞辱的话,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