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飞悲伧的抬头,血红的眸子忿然的看着祁墨渊,声音已然哽咽。
“飞!逝者已矣!扬是我们的英雄!他用他十一年的青春和生命,为我们暗夜会排除了十一年来的隐患!他居功至伟,值得我们所有人敬重!你放心!我祁墨渊向天起誓,我绝不会让父亲和扬白白牺牲!”祁墨渊瞳孔紧缩,幽深无底的眸子射出坚毅的光芒。
“主人!我们的命是你和老主人给的!我们兄弟这条命,永远是属于暗夜会的!我弟弟能为组织而死,是他的福分!这个仇,我一定要向那个俄罗斯教皇讨回来!”飞冷酷的脸越发的森寒,微颤的声音让人闻之心酸。铮铮铁汉,也有伤心之时。
“主人!这是我弟弟临死前传回来的最后一个消息!”飞抬起手,把一个指甲大小的晶片递给了祁墨渊。
祁墨渊眸光一凛,接过晶片递给了身边的汤博:“拿去处理一下,等下我就过去!”
“是!主人!”汤博领命迅速退了下去。
“飞!让扬入土为安吧!高管事!扬的后事就交给你了!”祁墨渊侧过脸对身旁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是的!暗帝!属下知道该怎么办!”高显恭敬的垂首,走过去开始安排兄弟着手扬的后事。
祁墨渊伸出手再次拍了拍飞的肩膀,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转过身向书房走去。寂静的书房里,汤博正在电脑整理着晶片中显示的资料。
“什么情况?”祁墨渊走过去坐到木椅上,沉声问道。
“较之以前的密信,更显复杂,属下一时之间还没有头绪能打开。”汤博站起身,把电脑推到了祁墨渊的面前。
祁墨渊眸色微敛,认真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一堆的乱码和参杂其中的音符,不由抿了抿唇:“是摩斯密码,只要破译其中的规律,就可以打开里面的东西!”
“摩斯密码?”汤博惊讶的看着祁墨渊,又连忙转向电脑屏幕,仔细的观察着那些乱码。
这就是传说中的摩斯密码吗?听说能够运用这种密码的人,不但要有超凡的侦探头脑,和超高的智商,就连设置密码的人和破译密码的人也要保持着相当的默契。如今,扬离开暗夜会已经十年有余。这样复杂的密码,能打得开吗?
汤博看了半晌,始终摸不着头绪,便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祁墨渊的身上。
只见他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的半伏在桌上,一双深邃无底的眸子,若一泓停止了流动的湖水,兀自折射出通透的光芒。
少顷,他直起身子,双手放在键盘上,开始飞速的挥舞,最后点了一个回车键,便慵懒的倚在椅子上,冷邃的眸子紧盯着电脑屏幕的变化。
屏幕上的那些乱码开始飞速的运转,各种符号参杂在一起极速滚动,五秒钟后,电脑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紧接着画面跳转,晶片里面的东西便自动弹出了屏幕。
“出来了!主人,您是怎么办到的?毕竟扬跟我们分别了那么久!”汤博惊喜的看着屏幕上的出现的一组组数据和明确的人物地点,不由有些叹为观止。
“这个东西我十岁的时候就会玩儿!至于为何我能破译扬设下的密码,是因为……这个游戏还是在他被父亲送去俄罗斯的之前,我教给他的!那时候,他较之飞和江波,甚至非凡,跟我更为亲近。只是没想到,他殚精竭虑潜伏了十一年,结果还是逃脱不了暴露的命运!”祁墨渊眸色深沉,冷峻的脸上浮出一丝伤痛。
“主人!那这些是什么?”汤博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惊疑的问道。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好像是一组交易的详尽记录。
“是弗拉基米尔契夫帮人洗黑钱的交易!这里记录着近一百笔,他帮人洗黑钱的具体数目,以及交易的时间地点,和交易人!”祁墨渊拖动鼠标,往下拉着页面,一点一点的参详着那些数据和人名。
“难道是因为扬冒险窃取了这些重要的资料,才被人发现的么?”汤博锁眉,对于扬的死,他很痛心。毕竟这十一年来,每次都是他跟扬互通消息。
“不!扬只是教皇手下的一个分堂堂主,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他的这些重大的机密!一定是有高人帮他!或者有人拿这些资料跟他做了某种交易!”正说着,祁墨渊紧盯着屏幕的双眸骤然紧缩。面色浮现出浓烈的阴鹜之气和丝丝的讶异。
只见名单的最后一行,赫然写着‘莫斯科,七月三十号,一亿七千万美金。交易人,温暖语!’
而这最后一行字的下面用双行下划线标注,看着祁墨渊的眼里,只觉越发的怪异。
现在他十分确定,几天前在泰国,就是温暖语劫走了他与皇甫晔交易的那一亿七千万美金,且诈掉了皇甫晔的那批货。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在得手的第二天便飞到莫斯科,让弗拉基米尔契夫帮她洗掉这笔钱。
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跟弗拉基米尔契夫有着交易往来?疗养院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是有人在背后陷害她,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弗拉基米尔契夫。那么,为何现在他们还会有生意上的来往?难道是他猜测错误?还是……这其中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祁墨渊面色暗沉,幽深而森冷的眼眸阵阵紧缩,浓烈的阴戾和森寒的阴鹜之气,自眸底折射而出。他继续往下翻看资料,便在其中找到扬的一段话。
‘七月三十号下午,弗拉基米尔契夫让我去边境接一对东方男女。他们手中提有大笔的美金,无法通过安检。便只能偷渡而来。因我来自东方,教皇便把这次任务交给了我。那是一个魅力四射的东方女人,她浑身散发出迷人的气息,拥有勾摄人心魂的娇媚气质。她身边还有一个着黑色西装,头戴黑色毡帽和一副墨镜,长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他们不像普通的罪犯。因教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一定要记录下交易人的姓名,我才知道,她叫温暖语。可没想到,弗拉基米尔契夫亲自接洽下她的交易后,她暗中跟踪我,她告诉我说,她知道我是主人的人,她让我想办法把她的那条交易记录从教皇的名单上抠掉,她便会把教皇的一些犯罪证据交给我。我答应了她……七月三十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