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意料之中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温暖语奇怪的睁开了眼睛,茫然而清澈的眸子,便直直撞进了祁墨渊戏谑而嘲弄的眼眸之中。
“你在期待我的吻么?不好意思,我刚才突然在想,你的唇到底被多少男人吻过,这么一想,就实在吻不下去了!”祁墨渊笑的嚣张而放肆,眸子溢满戏谑和促狭的光彩,气定神闲的敛了敛眉。
温暖语顿时气结,面色变了几变,突然抬起脚上的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
祁墨渊眸色微敛,幽深无底的眸子紧盯着温暖语冷厉的脸庞,蓦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略带着一丝怒意的吻,便狠狠的落了下去。
激越之吻,带着惩罚的意味,丝毫不给温暖语反抗的机会,一直吻到她透不过气来,祁墨渊才放开了她。
“你不是说不会吻我了吗?你这个死变态!亏你还是个老大!暗夜会在你的手里不败亡的话,算是万幸了!尊敬的暗帝大人!”温暖语抬起手背,忿忿的瞪了他一眼,狠狠的擦了擦唇。大胆的出言讽刺道。
刚才在史密斯保罗面前,揭晓他的身份之时,她没有一丝的意外,只因她早已猜到了他的身份。对于她的反应,他也一点都不奇怪,好像知道她早已识得他真正的身份了一样。
祁墨渊正要说什么,却突然被一阵铃声打断。只见地下黑拳赛场的主持人走到台上,敲响了那顶铃铛,铃声一响,入口被打开,那些形色各异的观众,便一涌而入。
环着擂台的三面座位,不一会儿便被挤满,可谓座无虚席。这时,三个老大模样的人,在众多兄弟的簇拥下向祁墨渊所在的贵宾席走来。
“主人!”三人并肩站到祁墨渊的面前,恭敬的垂首,双手合十,向祁墨渊行礼。
“嗯!”祁墨渊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大手一挥,沉声说道:“坐吧!”
“属下不敢!”中间的一个中年男人,恭敬地垂首,又赶紧掏出一支雪茄,递到祁墨渊的面前,诚惶诚恐的为他点上。而后和另外两个人一字排开,恭顺的立在了祁墨渊的身后。
旁边的人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不由探究的打量着贵宾席上相拥而坐的一对俊男美女。一向在泰国势力庞大,嚣张跋扈的三个老大,竟然像个小弟一样站在他们的身后,可见这一男一女的身份着实不简单。
比赛开始了。偌大的赛场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狂肆的叫嚣声,口哨声。在众人的呼喊下,两个裸着上身的拳手,撞了撞手上的拳套,先后从后台走出来,当他们登上擂台之时,全场的气氛高涨,众人高呼着两个拳手的名字,为他们助威,也是为自己的钱包呐喊。
拳赛在开始之前,众人都已下了注,因这里的黑市拳赛屡禁不止,再加上清莱府鱼龙混杂,取缔地下黑拳赛场便更是难上加难,时间久了,泰国政府也便放低了姿态,默认了这种能从中牟取暴利的地下组织存在。
而这些场地和势力,都是归属于祁墨渊身后恭敬而立的三个男人。五年前,祁墨渊带领暗夜会,铲除了泰国两个瓜分了当地所有黑势力的老大。把整个泰国盘根错节的组织与势力规整入暗夜会的之下,却在当地选了三个泰国人来打理这里的事务。
而祁墨渊选的那三个人此时就站在他的身后。你说他们见到祁墨渊,能不如此的俯首帖耳,能不如此的恭敬尊崇么?
赛场喧闹至极,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让温暖语烦躁不已。这样的场合,她实在不想再多呆一秒,更何况她的身边正有一个邪恶如撒旦的男人,霸道的揽着她的腰,潇洒的吞云吐雾,像个帝王一样狂傲的赐给她享用着二手烟。
这时,主持人走上台去,再次敲响了铃铛,擂台上摩拳擦掌的两个拳手立刻归位,警惕的注视着对方。这场万众瞩目的拳赛,正式开始了。
拳手开始过招,每一轮攻击都会惹来观众席上滚雷一般的尖叫和呼喊,温暖语却没有兴趣观赛,一双深邃而清澈的眸子,悄然环顾四周的情景。
擂台上却没有裁判,擂台下也不见评委。这是一场最没有规矩的比赛,铃声响,则比赛开始,不管拳手用什么样的招式或者方法,最终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便是击倒对方,直到一方伤重昏倒或者被打死的时候,比赛才会自动结束。
擂台上的两个拳手还在向对手往死里拼杀,一个带着红色拳套的选手,连连踢了两个边腿,将蓝方的选手直直往后逼去,接着他紧抓时机,一拳打在了蓝方选手的脸上,一拳下去,血沫横飞,那人吃痛还未做出反应,红方拳手又狠狠的砸了他几拳。
那人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击,一张嘴口中的血肆意喷涌了出来,红艳艳的血液,映着赛场顶上无数的璀璨吊灯,很好的刺激了台下的观众。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有人欢呼,有人咒骂,而温暖语静静的看着那喷涌的血液,看着那被压制在擂台栏杆上,往死里打的蓝方拳手。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漫天漫地的血红,好多好多的血,好似要将她淹没一般,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流出那么多血,她也从不知道,人的血竟然会那么的红,红的让人触目惊心,红的让人心惊肉跳。
温暖语却心中的烦躁更甚,隐隐透出一丝不安,那种惶然恐惧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好像这看似平静的一切,却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和杀机一样。
祁墨渊眸色微敛,深邃而冷凝的眸子微微闪烁,他慵懒的仰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迷蒙的烟雾夹杂着浓郁的烟草味,渐渐扩散在眼前,温暖语一把扣住祁墨渊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用力的拨开,而后骤然站起身,抬脚便要离开这里。
祁墨渊瞳孔微缩,眸光闪耀之间迅速的出手,一把扣住温暖语的手腕,猛的带力便一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中:“一个罪人而已,你还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