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负责接待齐国使团的名单正式下来。
许铭并没有在名单之中,但是许庞达以及礼部尚书之子可以带一个书童一起跟着,有熟悉人在身边可以避免太过紧张。
许铭将会作为许庞达的书童前往。
而对于许庞达以及礼部尚书之子带过去的书童是谁,没人在乎。
也就是在名单下来的那一天,许庞达和许铭一起前往了翰林院学习礼仪,学完之后会经过考核,必须要合格。
武国以武立国,大多数的礼仪其实都是比较粗狂的,并没有那么的繁琐,所以许铭学的很轻松,对于翰林院的考核,也是顺利的通过。
学习礼仪的这一段时间,许铭也不是没有收获。
许铭增加了不少的“气质”。
很快,二十多天过去。
齐国的使者团来到了武国皇城。
在皇城主街上,武国皇都的百姓们皆是好奇地张望着,想要看一看这个千年王朝的风采。
使者团中间的一个轿车上,一個少女偷偷掀起车帘的一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异国的皇都。
对于少女来说,她这还是第一次出国。
少女发现武国的人和自己齐国的人穿的都差不多。
只不过武国人看起来好像要更加的高大强壮一些,而且武国人大多数男子的腰间都佩着刀。
少女放下车帘,看向自己的娘亲:“娘亲,为何武国之人大多尽配刀剑?”
朱夫人轻轻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因为武国尚武,祖训要求家家儿郎皆需习武。”
“哦呜。”朱辞辞点了点头,“知道了,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民风彪悍。”
朱夫人愣了一下,然后微笑地点了点头:“你也可以如此理解。”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齐国的使者团逐渐停了下来。
武国的迎接团已经是在四方馆停了下来。
四方馆,顾名思义,就是武国为了迎接四方来客而建造的的场所。
四方馆前,武国的迎宾团已经是到齐了。
许铭站在迎宾团中,看着齐国的车队。
齐国车队整齐划一,车辆共计十架,每一驾车都是由墨麒麟拉着。
这墨麒麟乃是齐国的国宝,全身黑色,模样若麒麟,只不过战斗力与真正的麒麟相比,那是完全比不了。
不过墨麒麟可一日千里,不知疲倦,且性格温顺。
“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四方馆前响起,两列身穿厚重盔甲的血浮屠手持大戟,重重敲击地面,声音厚重整齐,带着肃杀之感。
鞭炮声落地,血浮屠的敲击也是停下。
萧墨池走上前,对着使团作揖一礼:“诸位远道而来,墨池有失远迎,还请诸位见谅。”
齐国车队中,每个人陆续下了车。
许铭的视线一下子就被两个稚童所吸引。
这两个稚童应该就是齐国久闻的神童了。
其中一个跟礼部尚书之子周流年纪似乎差不多,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他神色傲然,小小年纪就流露出一种“恃才傲物”、“除我之外皆为垃圾”的气质。
另一个是小女孩,身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额前梳着弯弯的空气刘海,一双杏眸一眨一眨,满是透露着好奇,鹅蛋脸很是可爱,挺翘的琼鼻之下,那一点朱唇更有种古典的美感。
让人仅仅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少女的灵动聪慧。
为首的一个老者走上前,含笑道作揖回礼:“萧中书令哪里的话,贵国如此规格迎接,我们倒是有些惶恐了。”
“方老先生可千万别那么说。”萧墨池连忙上前,将老者扶起,“方先生著书名闻天下,乃是我们读书人的楷模,多重的规格,都不过分。”
“哈哈哈,萧中书令过誉了。”名为方景春的老者笑着道,萧墨池的赞美于他来说似乎很是受用。
萧墨池:“已经是为诸位备了一些粗茶淡饭,为诸位接风洗尘,还请诸位不要嫌弃。”
“怎敢怎敢。”方景春笑着道,“刚好老夫也是饿了啊。”
“诸位里面请。”萧墨池让开道路。
这一顿午饭吃的很是寻常。
无非就是大人们的一些闲聊,以及各自互相的吹捧。
但是许铭明显可以感觉得出来。
在齐国的使团之中,就算是这一些人表面再有礼貌,有不少人皆是带着一种傲气以及优越感。
许铭不由想起了在翰林院学习礼仪的时候,萧先生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我看北荒为蛮夷,齐国看我亦如是。”
午饭过后,齐国的使者团需要休息,许铭自然就是和许庞达回到了家中,晚上会有一场晚宴。
许庞达回到家中,许庞达也很不轻松,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会有一场文斗,他需要提前准备。
但是这种东西吧,就像是知识竞赛一样,临时抱佛脚基本没什么用,只不过是图一个心理安慰而已。
而就当武国京城的绝大部分人热议齐国使团的时候,在武都东城的一个偏僻的院落,一个男子正在院落里晒着太阳。
在男子的脚边,趴着四条狗。
四条狗身高约莫三尺七寸,模样看起来非常的慵懒,皆是一副爱动不动的样子。
就当男人打着瞌睡时,一个身穿墨色长袍的女子门都没敲,直接走进了院落。
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在武国,私闯民宅,是要判刑的。”
墨袍女子白了男人一眼:“怎么,你报官让人抓我?”
男子摇了摇头,只是感觉到麻烦:“什么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情?”魔袍女子没好气道,“公主殿下你找到了吗?”
“没找到。”男子回答的很是干脆,“或许公主殿下根本不在城中。”
“呵呵。”墨袍女子冷笑了几声,“丞相说先别找了,会另外派人过来。”
“那我可以回去了?”男子欣喜道,“不是我说,人族的伙食我真的是吃不惯,调料味太重了。”
“有一件事更需要你去做,做完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什么事情?”
“去杀一个人。”
“谁,武帝吗?不行,我打不过。”男子摇头道。
墨袍女子:“不是。”
“那是萧墨池?也不好办啊,那个书生如今气运在身,境界也不低,我得再谋划谋划,至少得把他引出武都。”
墨袍女子:“也不是。”
“那是谁?”
“一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