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娘子说的可是受了瘟疫感染的水?”
若真的是,她定要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都清上一遍,也要找到那害她孩儿的恶人!
“不是。”
谢宁摇头,知道这样说或许会惹人误会,想了想,便用她们能理解的名词解释道,“疫水不能简单的划为被瘟疫感染的水,但它也是具有传染性的,是被外邪污染的水,里面有很多看得见或是看不见的虫子亦或是虫卵的水。”
见秋小姐被吓的面色发白,谢宁住了口,安慰道,“不要怕,你这是慢性的,应该是当初感染后在急性期未曾根治而形成的。”
然后又看向秋夫人,问道,“秋小姐可是在南方居住过?血吸虫病在南方比较常见,若是接触了脏污的水,或者是其他得了这种病的人,也容易被传染。
她月事迟迟不来正是由这个慢性病导致,等把这个病治好后,再调理一下身子,月事自然而然的便来了。”
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一一回答谢宁的问题。
“前些年我带这孩子一直跟着他父亲在南边生活,至于谢小娘子所说的接触的问题,按理说是不应该的,这孩子一直被我养在深闺,轻易都是不出门的。
便是出门,也有嬷嬷丫鬟们跟着,定是接触不到那些赃污的东西,而府里的丫鬟也是康健的,那有病的是接触不到主子的......”
不知道想到什么,秋小姐神色微顿,不安的扯了扯秋夫人的袖子,小声开口,
“一年前我跟随祖母出门礼佛,烟堂姐......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跌到了一个......比较脏的水洼里。”
秋夫人此时也想起来了,那段时间秋玉的确生了一场大病,拿着病症去问大夫,说是伤寒,断断续续的治了好久才好,就是现在,身子也没养回来。
“玉儿,你不是说自己不小心跌的吗?”秋夫人神情严肃,秋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
“娘亲......”
秋夫人却是不看秋玉了,扭头就怒喝一旁的奶嬷嬷,“你们怎么照看小姐的?她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奶嬷嬷面色发白,连带着身旁的其他丫鬟都一起跪了下去。
秋玉也被吓了一跳,眼眶更红了,期期艾艾的牵起秋夫人的手,“娘亲,不怪她们,是我要跟烟堂姐去玩的,嬷嬷她们没看到......”
“你呀你,被人欺负了怎么不说?”性子这般软,还被一个别房的孩子欺负了。
秋玉垂着脑袋掉了几滴眼泪,可把秋夫人给心疼坏了,“乖囡,娘亲不是骂你,是担心你呢。”
“娘亲,是,是我不好,烟堂姐说我以后还要靠她弟弟,所以我要敬着她,所以我不敢告诉你们,因为烟堂姐说如果我告诉了你们,她就不让她家弟弟来我们家了。”
她不是小娃娃了,知道家里没有男丁是不好的。
一番话说的,秋夫人直接眼前一黑,忍不住啐道,“呸!不要脸的玩意儿,谁要她们家儿子了!明明是她们家巴着要把孩子过继到咱家来,我和你父亲都拒了好几次了!”
当时她家孩子还生了那么久的病,她都哭晕过去了,差点以为这个孩子就要夭折了,她都那么大年纪了,就得了这么一个闺女,要是没了,秋家三房就要断了。
但现在也差不多是断了的,因为三房没儿子,若是过几年三房还没有男丁出生的话,他们就得从族中或是其他房过继一个孩子过来继承香火了。
可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要二房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