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在怀疑,这件泳衣是专门为我设计的,跟贴身,而且布料很舒服,更重要的事,还遮住的地方都能遮住,剩下的,我引以为傲的地方,都能凸显出来。
特别是左边有一块布料,刚好遮住我上次受伤留下的疤痕,如果不是知道,这是陈洛安让人去买的,我可能真的以为,有人这么了解我,什么都替我想到了。
我还在观察这件泳衣,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的确是很漂亮。”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有些不可置信,转过头一看,果然是陈洛安。
这艘游轮是早上九点开始行驶的,现在是下午四点,根本不可能有中途上船的可能,也就是说……
陈洛安一直在游轮上,并且很可能一直在关注我。
我有些愣神,反应不过来,其实是根本没有想过陈洛安也回来,所以定定看着他,一直慢慢走过来,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个遍。
“很不错,果然,我还是相信自己的。”
“什么意思?”
“还不明白吗?”他看着我的脸,脸上是我觉得陌生的表情,带着点玩味的意思,我很不喜欢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把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他的眼神一直在我的身上游移,“很不错,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我都有些忍不住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这种话,又或者就是为了让我心里不痛快,可是我认识的陈洛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说着低俗的话。
他很简单,喜欢就宠,讨厌就忽视,还没有这样针对过一个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怨不得他,可是看着他和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心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他现在跟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要在这个更衣室对我做点什么,我又想起来刚刚门反锁的声音,深知现在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我虽然害怕,也没有多想,反正已经睡过很多次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陈洛安的出现,打乱我所有的心理防线,刚刚建立起的城池马上被攻略,也忘了门口还有一个人在等我。
他的头越来越近,打算吻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看到他,我的所有应激反应都失效了,竟然站着不动,等着他吻我。
在他的呼吸落到我的鼻子上的时候,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酸涩,我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是最后,他没有吻下来。
刚刚还在的热度,突然消失了,他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看着我,“这么希望我亲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只是为了戏弄我而已,而我竟然当真了,以为他真的想这么做,心里还会有期待。
等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傻的事情的时候,我苦笑一声,我是凭什么觉得,我都这样对陈洛安,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呢。
可是心里还是难受得厉害,他看着我脸上透露出来的伤害,也稍微收敛一点,“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毕竟留下什么印记,欧总不方便。”
这一句话,又把我堵死。
他还不如不说呢,如果不说我说不定还会以为,他对我还有一点感情,是因为尊重不愿意碰我,然而我想的真多,他在意的不过就是这份合同而已,所以我还在期待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知道了。”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的,几次欲言又止,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不是很愿意听他说话,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我不愿意听到的。
我安静等着,听他还要吩咐我什么,可是他就一直看着我,什么都不说,这样的注视让我很有压迫感,实在受不了,打算先出去。
刚走出一步就被叫住,“我一直在游轮上,如果你遇到什么事,可以找我。”
“好的。”
听他说的这句话,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这算是什么,是在关心我?
我并不需要这种关心,因为实在想不出来,一个男人,送自己曾经的女人爬上另外一个男人的床上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在这艘游轮上,我能遇到最大的事就是跟欧总上床。
好像找他就有用一样。
我抬脚就往外走,走出一步又被拉回来,他的眼神一定停在我的脸上,像是要从我要经历看出什么。
可是很可惜,我相信他看到的只有波澜无尽,因为没有希望,就没有感情。
在他正打算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我打断,“欧总还在等我,一直不出去,他该多想了。”
听我都这么说了,他实在找不到话说了,我现在心里还有隐隐的痛快,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的爱情都这样,自私,自己过得不好,就希望对方也因为这段感情有牵扯。
反正我是很乐忠于此,我喜欢看到陈洛安被堵的说不出话的样子,这样能证明我在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地位,就算没有,也能安慰自己。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陈洛安无奈的声音,“你就不愿意跟我服软吗?”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听他把话说完。
“你宁愿被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也不愿意跟我服软,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拒绝我,我就不会让你去。”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只要我跟他说好话,表明立场,他就不会这样对我,也就是说,这可能仅仅是一个试探而已。
我现在还平静是不可能得,心里堵的慌,也就是说,他为了堵气,做这样的试探,这是把我尊严完完全全踩在脚底下。
能怎么样,只能接受。
有些事实和结果来的措手不及,我都不知道还怎么应对,可是现在我的脾气也上来了,既然他希望我这样做,那我就这样。
大不了,彼此伤害。
这样也好,如果他在意我,我心里的痛,他就能完完全全体会一次,让他跟我一起痛,这样比较公平。
所以,我说,“不用了。”
然后就往外面走,欧总站在船头等我,看到我过来,对我笑了一下,“怎么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