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天和叶轩两人,在冰城的街道上,玩了很久,才返回嬴家中。嬴天早就命人,帮叶轩准备好暂住的房间。这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嬴天和叶轩两人,闲聊几句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晶莹剔透的冰城,皎洁的月色,像一轮银色圆盘,悬挂在这方天地之间。冰块在月色的照耀下,通透明亮,洁白无瑕。
嬴天负手而立,面无表情,走进冷冻唐小柔的房间中。
那是一张冰床,千年玄冰打造,尸体躺在冰床上,千年不腐不化,十分地玄妙。嬴天轻笑了几声,很傲然地站在那冰床之前,盯着躺在冰床之上,气息已尽的唐小柔,漠然的说道:“朕活了两千多年,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说完话,嬴天转过身来,看向门外那一抹柔软月色,道:“白起将军,既然来了,那便是现身吧!”
“主公……”
白起欲言又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还请主公三思。”
“呵呵,白起将军,既然有人劝叶轩大哥来这嬴家,那便是盯准了我一定会救这女人。这一切都是命。而我,虽然从不甘愿被命运支配,但到了这个时候,却也只得无奈。冥冥之中都有定数,这句话,果真没错。”
嬴天俊逸的脸庞上,抹过了几丝无奈地苦笑,又说道:“你去帮我守门。三日后,你便帮我送走大哥。”
“主公!”
白起愤怒地咬了咬牙。
“我意已决!”
嬴天转过身去,漠然道。
白起无奈,只好离开,将门关闭,按嬴天所说,在门外守护。
“朕本就是帝王,再强大的帝王精血,朕都有!朕活了两千多年,看遍了山川冰河,偏要行这逆天之事。”
嬴天冷笑了几声,便是朝那冰床走去,他的眼睛里,透露着决然和坚定。
他是帝王,他做决定的事,那便是不会更改的事。他要做的事,那便是一定能做成的事。
……
三日后。
冰城很冷,即使阳光普照,却也掩盖不住那种寒冷。
在这三天里,叶轩一直待在房间中,嬴天有事外出,这在之前,嬴天就告诉过叶轩。但叶轩怎能知道,嬴天所说的有事外出,其实只是为帮叶轩救治唐小柔。
叶轩从冰床走下,推开门,冰屋之外的阳光,有一些暖意,穿透很厚的冰墙,照射在叶轩身体上。
“之前,嬴天说他外出三日。现在三日已过,怎么还不见他人?”
叶轩站在冰屋外,脸上抹过几丝疑惑之色,诧异地说道。
而这时,白起将军却是从外面走来,他冷冷地盯着叶轩,淡漠的说道:“大少爷希望您今日离开。”
“什么?!”
叶轩闻言,猛地一愣,质问道:“那唐小柔怎么办?”
“她已经有了生机。”
白起苦笑了几声,直到这时,叶轩真正关心、在意的人,还是唐小柔。
“嗯?”
叶轩面露疑惑,但还是赶紧到唐小柔所在冰屋中查看。
唐小柔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床上,冰床散出的白色雾气,将唐小柔的身体笼罩住。而在唐小柔的鼻孔处,竟有很微弱的呼吸声。
“这居然是真的。”
叶轩愣住了神,内心中,震惊极了。
原来,死人真的可以复活!
“呵呵,大少爷答应你的事,自然会义无反顾的去做。”
白起冷声一笑,盯着叶轩,沉声说道。
“那嬴天人呢?”
叶轩喜出望外,满脸喜色,看着白起质问道。
“大少爷……已经走了。”
白起欲言又止,但想起,当日嬴天对他的嘱托,他还是隐瞒了真相,只说了一句“大少爷,已经走了”。
“啊?这就走了!他怎么不等等我?”
叶轩无奈地摇头,道:“我还以为他打算和我一起外出历练呢!”
“这是大少爷送给你的礼物。”
白起呵呵一笑,伸出右手,在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杆红缨长枪,道:“大少爷说,他此后便是用不着这杆红缨长枪了。他希望你能带着这杆红缨长枪。”
“……”
叶轩盯着白起手中的那杆红缨长枪,顿时愣住了神,脸上抹过几丝惊骇之色,冷声说道:“白起将军,你告诉我,这之间究竟生了什么?”
“没什么。”
白起摇头,内心里,却是悲痛无比。
“还敢说没什么!我不相信,嬴天会将跟随他那么多年的红缨长枪,平白无故交给我。他一定出事了。”
叶轩眼神坚定无比,断然说道。
“没什么。”
白起再次摇头,但那悲伤之意,却是掩盖不住。
叶轩死死地盯着白起,狠声说道:“你快说,这之间,究竟生了什么?”
“大少爷希望你今日离开嬴家。外面的世界,才是属于你的世界。”
白起内心里很悲痛,他盯着一脸急切表情的叶轩,沉声说道。
“你……”
叶轩眼神一冷,狠声道:“快说这之间究竟生了什么?”
“无可奉告!还请你尽快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嬴家。”
白起冷哼一声,对于叶轩的愤怒,完全是置之不理,淡漠的说道。
随即,白起转身便走,做出一个送客的姿态。
叶轩无奈地苦笑几声,稍微收拾一下东西,便是赶紧背起还在昏迷之中的唐小柔,离开这嬴家。
白起亲自送叶轩,离开嬴家,离开这座冰城。
等到叶轩离开后,白起方才返回嬴家。白起,已经老了,是的,他已经很老了,满头都是白,他走进一个地下通道中,来到一间密室。
“吱呀!”
白起打开密室的门,在那密室中,坐着一位枯朽老者,那老者比白起将军,还要老很多。
枯瘦如柴的手臂,紫变成白,无比的沧桑,凹陷下去的脸庞,还有那枯涩无神的眸子,都表示着这位老者已经时日无多。
“主公,按您所说,属下已经送叶轩离开。”
白起跪在那老者身前,眼泪簌簌,哭声说道。
“好了,白起将军……朕这一生,从不曾做过一件好事。今日,方才做了一件好事,你便是哭了。”
那位枯朽老者轻笑了几声,说道。此刻,这枯朽老者,就形如朽木一样,生机还在不断地流逝着,已经是奄奄一息、行之将死的老人了。
“主公,这真的值得吗?”
白起跪地哭泣,问道。
“这世间之事,本就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心甘情愿,便是值得。心有悔意,便是不值得。现在,我心甘情愿,毫无悔意。难道这不是值得吗?”
那枯朽老者,正是嬴天,他本就是千古帝君,体内精血生来便是帝王精血,他能活过这千载岁月,便说明了一切。
可如今,他老了,他要死了。
“这不值得!”
突地,一道爆喝声,从密室外传了进来,道:“你是我兄弟。你分明知道,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还要执意强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