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确认自己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任何的尸体,连接舱的位置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徐伟以为是卡拉奇太过于虚弱产生了幻觉所以没有太在意。
现在登陆舱里面的情况十分糟糕,在微弱的电力下,温度勉强能控制在零摄氏度以上,但是人体感官依旧十分寒冷。
卡拉奇将队友的外套脱了下来穿到自己的身体上。由于缺乏培养液,卡拉奇的伊诺在一周前已经停止工作,卡拉奇呼吸着密闭登陆舱中仅剩的污浊空气。
卡拉奇之所以能生存下来,也是有移植伊诺后身体素质变强的原因。
登陆舱本来是没有细菌的,但是人死亡后体内的细菌在适合的温度下开始繁殖,所以才会有如此恶心的问道。细菌适应环境的能力可比人类要强上许多。
徐伟通知队员将培养液、宇航服和伊诺能量块调制的能量液拿过来,在登陆舱的能量耗尽之前,他们必须尽快将卡拉奇转移到混沌号。
十多分钟后,队友将这些物品从混沌号将物资拿过来,登陆舱的内舱关闭,连接舱打开,等待队员们进入后,连接舱关闭,加压,内舱再次打开。
卡拉奇喝了两口伊诺能量液,整个身体舒服了许多,这是半年以来最舒爽的一次,在伊诺纹身处加上培养液,半个小时候,卡拉奇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卡拉奇队长,如果你现在觉得自己还能行动,我们需要将你转移到混沌号飞行器上进行全面的检查。”
卡拉奇穿上宇航服后说道:“我现在还能走。”
阿尔忒弥斯一号货舱处的备用电池也被荧惑队员拿了过来,安装备用电池后登陆舱终于又恢复明亮。
卡拉奇这才能真正大量两米高的荧惑,惊叹道:“混沌生物真是很了不起!竟然能造出这样的生物,听混沌生物传来的信息所,你们思维全部来自于人类的思维,那你们属于人类吗?”
或许卡拉奇太久没有和别人交流了,他伸手摸了摸徐伟的手臂。
徐伟冷不丁往后一缩,劫后余生的这个小动作缓解了原本压抑的登陆舱气氛。
在走之前,卡拉奇神情悲哀地说道:“我想再看看我的队友,他们的牺牲成全了我的苟且偷生,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他们的恩情。”
在强烈的灯光下,队友们的遗体更是触目惊心。
徐伟这才问道:“卡拉奇队长,据我们了解,这一次阿尔忒弥斯一号总共有四名宇航员,你,塞拉维、乔尔和盖伊。目前我们只在登陆舱里现了三具遗体,请问还有一具在哪里?”
卡拉奇十分肯定地说道:“刚刚门口的那具尸体是盖伊的,椅子后面那具是塞拉维,乔尔在前面的连接舱。”
卡拉奇回忆起乔尔刚刚遇难时候的场景,说道:“由于舱内的温度较高,乔尔放在里面会臭,所有我们几人将乔尔抬到连接舱中连接舱和火星的空气接触以后,火星零下六七十度的问题可以将乔尔保存起来。”
最后,卡拉奇有无奈道:“可惜后面盖伊和塞拉维去世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将他们抬出去了。”
卡拉奇想到了自己的队友,表情十分低落。
“卡拉奇队长,我希望你的记忆没有错误,因为我们在连接舱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包括乔尔的遗体。”
“什么!”卡拉奇不相信,“你说乔尔的遗体没有在连接舱!不可能,我们现在去看看!”
卡拉奇已经穿好了宇航服,他将内舱的舱门打开。
果然,里面空空无一,只有众人进来的时候的脚印。
惊悚的场景,卡拉奇再糊涂也不会记错这件事,他清楚的记得将乔尔的遗体放在连接舱以后,自己将舱门打开,让火星外面的空气进来。
卡拉奇来回寻找着,又到舱外寻找着依旧没有乔尔的身影。
“难道,难道乔尔没有死?那也不可能,我查看过他的生命特征,的的确确已经不在了,而且即便是乔尔活着,他会去哪里?他的身上没有穿宇航服,暴露在火星的空气中,活不过十秒。”
徐伟觉得这是众人目前遇到最大的困难,乔尔不见了。
他说道:“卡拉奇队长,我们已经将这里的消息向地球汇报,现在先请你回到我们的混沌号休息,我们将会请你现场并且寻找乔尔。”
卡拉奇并不愿意离去,他忽然说道:“对了!脚印,你们看看有没有乔尔的脚印,如果外面有乔尔的脚印,那就证明乔尔并没有死亡!”
在舱外,除了荧惑和卡拉奇刚刚的脚印以外并没有乔尔的脚印,徐伟说道:“半年多的时间,火星上有风暴,即便有脚印也被掩盖了,卡拉奇队长,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几名队员将卡拉奇搀扶着回到混沌号,他们将通过混沌号上面的一起对卡拉奇做一个全面的体检。
队员走远以后,徐伟对队员说道:“检查当中加一项脑部检查,我怀疑乔尔的事情有问题。火星虽然大,但是能让宇航员们生存的地方只有登陆舱这一点空间,一名宇航员凭空不见了,这事儿十分蹊跷。”
队员说道:“你怀疑……怀疑卡拉奇在说谎话?”
徐伟摇头,“我不是怀疑卡拉奇说谎话,我是怀疑半年多的时间,卡拉奇一个人面对着两句尸体存活下来,他的精神是否出现了问题?”
队员领过命令后也返回混沌号飞行器。
徐伟独自一人在登陆舱中查看着,登陆舱处理飞行中控设备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对了监控!监控可以看到乔尔到底在哪里。
徐伟打开监控设备,在中控台上调出阿尔忒弥斯一号刚刚降落时候的画面。
乔尔的确死亡,卡拉奇和他的队友也的确将乔尔抬到了连接舱,可是……后面卡拉奇为了节约电量,将监控全部关闭,那么疑点来了。
没有人知道监控设备关闭以后生了什么?在生存的压力之下,没有人会预料到人性会生什么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