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磅礴的内气只是瞬间就化作了烈焰,搅动酒水如龙一般朝着前面盘旋呼啸,那边的摩天宗宗主大笑一声,仰脖饮酒,单手轰出一掌,气浪滔天,和陈承弼左手相接。
地面直接撕裂开。
怒剑仙闭目,化作剑光避开陈承弼一招。
怒鳞龙王抖手将酒坛轰过去。
涂胜元只抱头乱窜,七拐八歪,身子后面却似带着一串残影也似,避开了一招招要命的绝学,藏在了后面,只是一瞬间,这城主府最大的主花园就被轰沉下去。
涂胜元眼角狂跳。
陈国北地第一宗的宗主。
七十二连环寨的寨主。
都是天下宗师之中的拔尖人物,只是一位是背后上万门徒的大宗之主,另一个是贼匪,自不会追求个人我武功,虽然不在宗师榜前十,却也绝对是在十到二十之间的手段。
而后他便见到那一个多月前和第六宗师屈载事拼了个六四开的老头子,似乎忘记自己的内伤没有痊愈,放声狂笑,左手掌法如龙,和陈国北域第一宗主互拆,右手直接抓了一個锁链,挥舞起来,纠缠住怒鳞龙王。
一个老头子和两个前十五的宗师互杀。
这老东西的武功到底是多深?
涂胜元大骂。
摩天宗宗主西门恒荣一手拳掌施展开来,如天穹压下,搅动四方云气飞腾,怒鳞龙王也是不逞多让,放声大笑起来,和陈承弼相交锋。
虽然彼此都不曾动了杀招手段,却也是打得难解难分。
狂涛如海,云气腾空。
恐怖的气息压迫,其余人都几乎不能呼吸,皆是后退,涂胜元跑得尤其快,宗师级别的交锋,他虽然也有个六重天,掺和进去大概率会被打成肉泥。
但是他从酒坛里面冒出来,还是和陈承弼一起的。
就已经注定会被盯着。
有温软声音传来:
“涂先生,为何如此着急呢?”
涂胜元打了个寒颤,背后汗毛蹭蹭蹭地炸开来,极为貌美的阴阳轮转宗大长老温和看着他,道:“既然来了,不如共饮一杯?”只是拂袖,那一杯酒就飞过去。
涂胜元一个铁板桥往后面一趟。
在这同时脚步连踏,如一位穿云之鸟,入海飞鱼,带出来一串残影,硬生生从阴阳轮转宗大长老的手下脱身了,这位美丽之人微笑起来了:“难怪天下第一楼最初的客卿,也就你还活着了。”
“这样的身法,是有看头的。”
怒剑仙闭目,并不参与此战,仍旧从容不迫,举起杯子饮酒。
但是一身剑气,已经臻至于化境。
任何气息,入其三尺之内,皆被无上剑气,搅碎齑粉,并不存有半分,十三柄飞剑盘旋于身周,剑意威压极重,只是平静饮酒,有陈承弼,亦或者怒鳞龙王招式袭来。
只是右手端杯,左手提剑,也不去看,只是横栏,就可以挡住。
童城主几乎气得大骂起来了。
哪里来的老东西!
就因为这个酒坛子里面冒出来的两个老家伙。
四位宗师被牵制住。
涂胜元脚步一滑,避开了阴阳轮转宗轻柔一抚。
这位天下第一楼客卿脑壳儿都发麻了,只觉得若是自己被摸一下,怕不是就要成阴阳轮转宗的人肉丹炉,一身内气,都得温养出阴阳轮转宗的道胎,肉身则被带走双修当炉鼎。
一想到阴阳轮转宗宗内那些长得歪瓜裂枣的玩意儿。
还有逆转阴阳之后的家伙,这位看上去只是个中年人,实则年岁不比陈承弼小多少的客卿只觉得头皮发麻。
世人皆以为阴阳轮转宗弟子貌美,有些初出茅庐的少侠笑说炉鼎也甘愿。
可还多的是歪门邪道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有年已衰老,半张脸细腻半张脸如枯木,叫人害怕的老女妖;美貌女子,岂需要用色相来做人炉鼎?
况且,真正的阴阳轮转宗,追求的是克制感情的阴阳双修。
是内气流转的双修。
追求的是清冷道门神韵,感情点到为止。
不可相恋,相恋则系其心;不可不恋,不恋则情相离。
恋与不恋,得其中道可矣。
只是此道艰难,故而下乘手段反倒是越来越多了。
涂胜元被追急了,红了眼,只是大骂:“你去找那边的陈承弼啊,他一身纯阳之功力,你不要盯着我,我为了躲你们都破身了。”
阴阳轮转宗大长老微笑道:
“客卿给我所取尊号,不是好听。”
涂胜元只是气急,终于被追得受不了,翻身化影,避开对方的招式,而后这位儒雅的文士禁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了,比起最糟糕的兵痞子都骂得狠:
“你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活该一辈子守活寡的臭男人烂婊子!你个*****!”
“你家祖宗因为你都得在下面给人卖钩子了伱还笑!”
“老子没有说你在成为大长老之前,是个前面后面都给人戳烂了的烂肉,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操你妈的,听懂了吗?!我操你妈!”
“啊不对,你这样的家伙,应该是没娘没妈的。”
“不好意思。”
涂胜元一连串破口大骂,让阴阳轮转宗大长老脸上神色难看,他如果说他武功低微,说他性格低劣云云,这位大长老只是洒脱一笑罢了,只是这一段话,就如同尖刀一样凿穿他的心。
涂胜元痛快地大骂了,道:
“老陈,一起动手!”
“这一次打完,我给你重新取外号!”
陈承弼左手按住蛟龙法相,腾空踢出旋风雷霆,脚踏摩天神鹰,身上染血,却只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
老者左手抬起,右手一拉。
“周游六虚!”
于是那两位宗师劲气被他以陈国天子武学驾驭,内气一转,反手打出,摩天宗宗主和怒鳞龙王皆受了这一招,脸色难看,终于起来了真火,取出自身玄兵,齐齐杀来。
涂胜元骂了一句,也提起了手中的竹简。
只是一扫,竹简卷开来,长有一丈,有如软鞭,却又包裹有玄铁金刚,犹如重型钝器,只是一下,将十几个武者直接扫飞出去了:
“当真以为我只会吃刻刀么!”
涂胜元和陈承弼大搅这地方,两个一个势大力沉,雄浑无边的纯阳功力,另外一个则是身法绝顶,将这四位宗师牵制住了,南青萍和神兽山庄庄主等一些武者,只好退远了。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场难见的大战吸引住。
唯宇文天显焦急,舍了此地,提了宝兵,急急往方才交锋之地奔掠而去,同时喝令了城主府私兵,李观一正和瑶光一起奔逃,才奔出没有多远,就听得了一声暴喝。
“李观一!”
李观一抬头,看到那边宇文天显已至,手持一柄烂银点钢枪,背后法相几乎已经化作真实,这是宗师级武者之下最强的批次,李观一只是看了一眼,直接右手一抓。
【破云震天弓】!
旋身,拉弓。
内气磅礴涌入神兵之中。
箭矢猛然射出。
却是直接奔着那边拄着断了的长枪,踉踉跄跄,脱离战场的宇文化,宇文化被李观一那一招【大哉乾元】打得内伤,这一箭又是神兵激发,直接指着后脑。
宇文天显大怒,却不得不变了招式。
招式直接落下,将破云震天弓射出的箭矢拦截,截断。
旋即搀扶住了宇文化,磅礴的内气输送过去,道:“化儿,你如何?”
宇文化吐出一口淤血,脸色略有苍白,咬牙道:“他至少有四重天的修为,更有一招玄奇的绝学,能够把我的招式翻卷攻杀过来,侄儿一时不察,中了这小子的招式。”
“叔父小心,李观一的武功不差,手段更多。”
“好。”
宇文天显道:“你且服下丹药,速速休养。”
“我去拿下此人。”
他转过身,却见到那边少年狂奔如风,然后单手伸出,猿臂轻提,不知道从哪里,提溜出了一个穿着有兜帽长袍的家伙。
李观一已经顾不得许多。
宇文天显出现的时候,李观一的眉心玄关突突突狂冒。
这个武者具备有一招秒杀自己的手段。
少年道人直接把藏在旁边的瑶光提起来,他手中握着重枪,这样的长兵器在手,自是心中安稳许多,又把瑶光放在自己背上,银发少女眨了眨眼,自然地伸出手来,趴在少年背上。
银发飞扬,她伸出手,把鬓角乱发整理到耳廓的后面,然后轻轻俯身,在少年的耳边道:
“往左边走。”
李观一脚步一变,踏着流风,奔到左侧。
一道流光几乎是擦着他的身躯落下了。
直接把一座阁楼轰成为齑粉!
宇文天显神色冰冷,手中握着一张重弓,弓弦为海龙的龙筋,兀自嗡鸣。
李观一被爆破掀起的气浪直接掀飞了,落在地上,反手把瑶光抱在怀里,在地上翻滚数次,然后右手握枪在地上一点,直接窜起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
李观一嘴角扯了扯。
综合实力弱于燕玄纪,但是大抵处于同一个层次。
妈的!
神将榜名将?!
李观一几乎要大骂起来了。
宇文烈,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虽然绝对不可能是神将榜的前列,但是哪怕是九十几名的神将榜名将,那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统帅数万兵马,镇守城池边疆的大将了,就为了杀死自己,留下了这样的手段?
破镇北城是真,想要杀李观一,也是真。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这样的情况,危险而焦急,少年咬牙切齿,却自有豪气勃发,非但不恐惧,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了。
瑶光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似乎有些害怕。
少女如雨中的树叶,依偎在李观一怀中。
但是声音还冷静。
“往右边。”
李观一手中长枪旋转递出。
摧山!
直接点在墙壁上。
那华美,有着符雕,诸多华丽装饰的青岩墙壁直接化作齑粉。
巨大的反推力让李观一带着瑶光直接撞击向前面的一座华丽物舍,后面仍旧传来暴射劲气,李观一把瑶光死死抱在怀中,身子一低,肩膀直接撞击在前面屋子的墙壁上。
脚步踏地,浑身筋骨齐齐爆发力量。
如同蛮牛猛虎。
墙壁被少年人直接撞开!
一座!
两座!
三座!
李观一如一头发怒的蛮牛,硬生生闯过三个院落主屋,右手持枪,左手按着瑶光的兜帽,把少女护在怀中,前面似乎有护院私兵,少年放声大笑:“给吾让开!”
手中长枪猛然前刺!
【摧山】!
十几个二重天的护院脸色一变。
兵器全部折断!
然后那少年猛然一扫,一股庞然大力,将他们齐齐掀飞。
李观一右手握着长枪,猛然一转,【卷涛】的劲气直接把找他们都甩飞出去,撞击在假山上,墙壁上,木头上,筋骨折断,再没有战斗的力气,瑶光被他抱在怀中,少女的脸上没有表情,道:
“二重天?”
少年大笑:“是啊,二重天!”
单手一抛,长枪笔直飞出。
重重凿入墙壁。
抱着那银发少女。
腾空跃起,踩在枪身上。
枪身弯折,然后反弹,李观一直接腾跃而起,落在了高墙上。
左手一挥,手中方才抓起一根绳索拉住长枪,手臂猛然一拽,长枪直接飞起来,落在了李观一的手中,疯狂狂奔,少年人想着,自己可真狼狈得很啊。
好在瑶光还陪着自己。
他大笑。
从容恣意。
………………
镇北城外百里。
越千峰派遣出去的斥候回来了,这位三十余岁的斥候半跪在地,脸色铁青,道:“有些不对头,我今日混进了城池之中,找到了鬼市,用了许多盘缠才唤回来了情报。”
“城主府是宇文烈留下的陷阱!”
“而且,城池之中有【狩麟大会】,就是为了李观一!”
其余诸将皆面色微变:“也就是说,城主府,就是为了李观一准备的天罗地网;而且,宇文烈留下了这许多手段,目的一定是镇北城内部的势力。”
“他想要在镇北城这一座天下雄关里,留下自己的后手和暗门!”
“如此征讨陈国的时候,遇到的抵抗就会小很多。”
“所以……此刻,李观一才没能给我们传递出情报和信息……”这位斥候骑兵校尉迟疑了下,垂首道:“若非是他退缩了,就是,他可能已经身陷入泥潭之中,自身难保了。”
其余众校尉,将领都缄默,他们都相信是第二种。
天下第五名将,四个宗师,城主府的暗自私兵,江湖武者。
这已是龙潭虎穴一般。
燕玄纪,凌平洋等都有变色。
唯独越千峰沉静,道:“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多长?”
“不到一个时辰了。”
“好。”
越千峰起身,他穿着墨色的重甲,在这夜色之中,犹如巍峨的山岳,道:“告诉兄弟们,皆上马,提兵,准备结阵,直接从正面,掠过这一座雄城。”
“观一有他要做的事情。”
“我们岂能把一切都放在他的身上?”
“我相信,他哪怕是陷身在城主府和宇文烈的局中,也一定没有放弃,我们也要做我们的事情了,诸位。”
他举起了手中的兵器,神色沉静而肃穆,道:
“与子同袍。”
一柄柄骑枪在夜色中高举。
如同密林!
这一支八千人的重甲骑兵,最弱一人,是二重天的武道境界。
每百人,有一位校尉,为三重天。
五百人统帅,为四重天武者。
千人级别的骑将,皆五重天。
五尊神将榜名将。
这八千人,足称之为是军官级别的重甲骑兵,任何一个扔出去,都可以在一年之内,带出百人骑兵队列,而此刻他们怀揣着必死的信念,起身,上马。
战马嘶鸣如同龙吟一般。
要从雄城前面直接大喇喇地冲过去,至少有两成的死伤。
这些岳家军年轻一代所有进攻性的基层校尉,到中层军官,都有可能死在这一场决死的冲锋之中,他们却无有恐惧,因为那个将他们汇聚在一起的人,就在背后。
提携玉龙为君死。
越千峰站在最前面,他驱动碧眼狮子兽,岳家军开始急速行军,夜色之下,每一个人的心都沉静,并没有因为即将奔赴决死的冲锋而感觉到了恐惧。
到了最后三十里的时候,速度已经提高到了即将冲锋的程度。
镇北城的巍峨已经出现了,想要跨越过去,就只能从镇北城城门前极狭窄的区域,那个镇北城守城机关所在的区域冲出去,越千峰身上,赤龙的法相升腾起来。
来吧,冲!
冲!
冲出去!
他可以感知到军阵变化。
【岳家军,星象阵法,失效】
【岳家军,兵家冲阵阵法,削弱】
【司南特性·剥离】
【岳家军军阵·狂风避矢阵法,失效】
【岳家军军阵·骑兵奔腾阵·失效】
所有重骑兵都感觉到,那种往日在冲阵的时候的畅快淋漓被削弱了,越千峰的额头青筋贲起,他心底咒骂那个传说之中阴阳家大宗师的名字,但是即便是阵法削弱,整个岳家军的气势反倒是更为汹涌。
并非为了自己而战,并非是为了利益而战。
这一支军队的军魂就在他们当中被保护着。
炽烈如火的气机在所有人的心中燃烧。
忽而——
有尖锐的破空声音响起了,却不是进攻,哨箭在寂静的夜色之中远远传递开来,哪怕是已经决意赴死的重甲骑兵,都能听到这期待许久的声音,他们齐齐的抬起头看去。
一枚箭矢冲到天空之上。
猛然炸开。
火光流转,化作了麒麟的模样。
越千峰的眸子猛然瞪大,乱世的麒麟徽记,倒影在这所有八千人的眼底,那是李观一约定的标记。
越千峰咧了咧嘴,他怔住,而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兄弟!”
“诸位!冲!!!”
岳家军的速度猛然提升。
他手中战戟扬起,赤色的神龙出现,笼罩整个八千人铁骑。
就这样大喇喇,如同挑衅一般,直接从这巨大雄关的城池之前掠过了,战马奔腾如同雷霆一般,而那让铁浮屠都饮恨的巨大机关,还有三万雄兵。
毫无反应。
这是镇北城出现以来的第一次。
只要冲出,就足以截断这一次冲锋,但是却毫无动静。
不可思议的巧合,不可思议的配合。
找死一般的冲锋,竟然成功。
已经完成调兵的姬衍中站在那雄城之上,看着那岳家军冲出,乱世的赤龙腾空,而天空中的麒麟缓缓黯淡,这位老人却忽然感觉到一种萧瑟的感觉,乱世的变化,英雄的奋起。
他或许真的老了。
是日——
岳家军八千人冲阵,通过镇北城。
成功脱离陈国边境。
不损一人!
越千峰带着所有人离开了这里,甚至于不曾动用兵戈,一口气冲出了百里之外,而在月色之下,前面有人。
一位青年站在那里。
重甲骑兵的冲锋齐齐止住,奔腾的雷霆平息。
月色下,那青年伸出手,心脏因为这一股肃杀气息的冲击而疯狂跳动,却还是拉下旁边的油毡布,露出里面的粮食,盐,药材。
庞大的数量,足以支撑这一支军队十日的消耗。
那青年在这八千铁骑之前,缓缓叉手一礼,他的嗓音有些颤抖,因为恐惧,腿都有些发软了,他不知道楼主的用意,明明楼主自己都要啃馒头了啊!
为什么还要硬生生抽出全部的钱,变成这些东西?
而且还不让自己告诉这些铁骑。
可虽然不理解,这个长风楼的客卿还是道:
“长风楼主有一句话,要带给诸位。”
八千天下的雄兵皆寂。
这位年轻人呼出一口气,叉手一礼。
仿佛那少年道人就在背后一般,回答道:
“李观一,幸不辱命!”
他不明白这七个字的分量,说的轻飘飘的。
这七个字就这样落在夜色之中,远远传出,可是年轻人并没有听到回应,他抬起头,看到那些铁骑神色肃穆,哪怕是前面那几个将军,脸上神色都肃然。
为首者似乎知道了什么,忽然暴喝道:“下马!”
整齐划一。
他们忽然把手中的兵器猛然到插在地上,森然如林,风吹而过,犹如风吟,肃杀的气机冲天。
年轻人的头皮瞬间发麻,只觉得浑身颤栗。
踏!
八千雄兵整齐划一落在地上,肃杀的气息逸散开来,他们是可以搅动这乱世的力量,但是此刻,他们却皆抬手,叩击心口,齐齐垂下头颅,肃杀之气肃穆。
八千人,整齐划一。
以军礼见之。
长风楼客卿只觉得头皮发麻,身躯颤抖,却又有一种血脉贲张之感,不需要言语了,这八千天下强军之礼,足以让任何一个男子血脉贲张。
并非是为了这个年轻的客卿。
而是那个少年。
不是太平公之子。
只是李观一。
乱世如棋盘,那个少年亲自入局的第一场,就已经打破了宇文烈和江湖的局面,亲自为奔驰的岳家军开辟出了道路,也由此,将要真正踏上天下的视线。
《史传·本纪第一》——
岳公于镇北关前被困,【上】往救援,拔岳公于万众之中。
时年,十五。
………………
李观一和瑶光还在狼狈奔逃。
这城主府太过于庞大繁杂了,李观一都觉得脑壳儿痛,就是瑶光指点,他才能精准且完美地避开一次次的围剿,不断靠近出去的方向。
而就在这个关头。
玄龟竟然又冒出了头,比往日每一次都强烈,疯狂扒拉李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