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血藤的活动骤然加剧,就像是见到家长的孩子,一下子有了支持和底气,就在这种情况下,杨业忽然顿住身子,从四肢百骸传来剧烈的痛苦。
四双充满恶意的眼睛一下子盯过来,杨业单手摁在储物袋上,金针就在其中,他却只能就这么看着自身的情况再次恶化。
“哎嗨哟,小贵人,忘记跟你说了,咱们这藤狱上下三层,种下的刺血藤每向下一层,限制就会更进一步,当然这个过程可不算美好!”
“哈哈哈!”
满是恶意的笑容将杨业包围,他激起全部的意志抵抗对抗疼痛,而外在的他无力的跌倒在地。
这藤蔓是遵循本能的生物,但杨业的身体在之前两者一次次的对抗当中却有了些进步,被入侵过一次,现在刺血藤得到支持,入侵的过程却不是这么容易。
重新找回身体的知觉后,杨业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光线昏暗的地牢,因为长时间不接触阳光,空气有些阴湿,隐隐有股子霉味在空气中四处散开。
房间内没有床,杨业身子底下是一堆干枯的草茎,也是霉味的主要来源。
门栏和一层相似,不过要短了一半,在保证了视线范围无死角的同时也将犯人的活动压迫的十分单薄。
杨业随意扫了几眼,继而将视线放进自己的身体内。
半晌后他默默叹了口气,苦笑一声。
这次变故差点毁掉了杨业之前所有的努力成果,藤蔓的根系再次蔓延在杨业全身上下大部分的血脉之中。
如果说这是个推进程的游戏,杨业如同丢失了存档的玩家,默默地返回了某一个进度中重新开始。
“可惜我没法砸掉这服务器!”杨业有些无奈,他观察了一下外面的环境,随后重新取出了银针,“一个强制性的游戏,简直就是靠折磨自己的神经推进的进度条。”
杨业想到每次拔银针时候的痛苦,摇了摇头,将银针扎向自己的手腕上的皮肤。
半晌后,杨业默默地躺在上层干燥下层腐的干草团上,向来坚韧的眼神有些灰暗。
在这一层进行这种动作效果实在有限,完全不能和第一层相比。
“难道我注定要在这里翻车吗?”杨业有些不信邪,“不,一定有方法的!”
这一变故打乱了杨业所有的逃狱计划,使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自身实力是所有东西的核心,很快,杨业重新振奋了精神向刺血藤起了进攻。
这不是因为他是个打满鸡血的脑残,而是基于他的认知,他这道这是他必然要做到的事情。
这一次的杨业更加小心,留个心观察的情况下,还真就让他留意到一些事情。
这藤蔓自从来到这二层之后就进入了杨业的身体内,并且其活动频率相较于第一层的档次跃了太多。
第二,这小东西好像是具备了简单的意识,知道趋利避害,俗话说毒蛇巢穴,百步之内必有解药,杨业现这刺血藤好像很讨厌干草下方的腐烂菌霉。
杨业顿时来了兴趣,他猜测这附近一定有这么一株刺血藤母体,对众多子体有一定的影响,或者是一个培养者的控制核心,不然这洞窟内不会演化出这么一个生克机制出来。
他对此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兴趣,同时对他对抗这内刺血藤也有一定的意义。
时间无声的向前走。
通过对体内生物钟的判断,现在大概也就是黄昏时分,而他对破解刺血藤的方法实验也终于有了一个新思路。
神念指的是一个人的精神力量,建立在修士的元气海之上,是精神意志的一种表现形式。
杨业的新方法就在于,将对刺血藤的刺激核心从刺血藤的物理蓉肉体转移到它简单的精神方面,而这结合,相互独立又相影响,将效率提升到最高。
通过他在建立在血红色血肉细胞层面展起来的稀薄神念,持续的对藏身在从杨业血管中的藤蔓枝条。
进度继续向前推进,这样的情况的展还是很可观的。
黄昏落下,昏暗的阳光铺洒下来,杨叶拔出银针挺过最初的一段时间的疼痛,平息神念的刺激,过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空旷的脚步声传来,听起来好像是位数不少的样子,这地下二层中有唏嘘的哀嚎声响起。
杨业伸出脑袋向外面看出去,这地下二层的人数相当不少,但精神面貌,方方面面的脏乱差,看起来到像是一群异界难民多过像一群匪类。
这大概都是齐云寨的恶徒们制造的人间惨案,强行掳掠而来的“物资财产”。
没多久,脚步声音的主人们出现在杨业的面前,一共五名身高马大的玄衣甲士出现在杨业视线中,五个高大甲士中间围绕着一个大胡子体毛分外旺盛的家伙,正是蛮虬。
五个人径直走到杨业所在的牢房,为一个人走道杨业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蛮虬怎么会来这,看起来还是这么一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模样……杨业压下疑惑,收回目光。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醒来就被奎三鬼带人拖到了这里,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杨业本不想理会这些人,但这群暴躁老哥是直到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甲士头领仔细打量了杨业一番,隐隐看清楚他皮肤表面透着黑色的血管,心里放下了大半……这人不可能是自己过来的。
之后甲士头领又听杨业提到了奎三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狱方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先行通知这边,不过既然是狱方的安排,相比问题不大,说不定是专程遣了个人来照顾统领大人的,只是……
杨业看见身前高大的甲士头领大量的目光,先是点头,继而摇头,眼神有些分散,最后重新凝聚到自己身上,皱起眉头。
“几位,还未请教?”
甲士头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回头看了蛮虬一眼。
“我们时间不多,先按一开始的安排去办,当他不存在!”甲士头领会看向杨业,眉头难以遏制的皱起来,“我也不知道牢监将你安排过来是有什么打算,但眼下你和我们统领共居一间,一定要照顾好我们蛮统领……回来我帮你申请找人给你清洗一下,总也给你弄得干净些。”
众甲士按部就班的收拾起整个牢房,同时忍不住的向杨业身上打量。
杨业微微一呆,随后低头看了一眼,倒是不慎介意。
杨业眼下的状态已经不是随便一个脏就足够形容的了。
事实上他从一层出来的时候也算不上太脏,毕竟一层干净,待遇也很不错,但眼下的情况可不是一般的脏。
菱白色原本还算是干净的长袍眼下东边一哆嗦西边一榔头的涂满青灰色铁灰色的脏污,连脸上身上所有果露在体表面都涂上了灰色,同时散则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刺鼻气味。
四位甲士转了一圈之后,将整个房间重新打扫了一遍,为房间里重新换上了干草,最后则拿出一块巨大名贵的兽皮铺在干草上。
架势领则扶着蛮虬小声说着:“统领,昨日咱们来的匆忙没做什么准备,委屈您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可恨那该死的光头佬,竟然把您安排在这种牢房,还偏生不让我们自行安排,如今只能让您……无恨不得生而代之。”
从告慰到愤愤不平再到悲恸的声音落入杨业耳中,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似乎他走之后,这个憨货也没落的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