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盘膝做在原地对抗着丛生的欲念,这不同于虚拟幻境,这是同自己身体本能上的对抗,不论第多少次爆,对于精神意志的难度不会有丝毫的降低。
许仙贞、齐云女领、蝴蝶谷的蝶女幻象、崔蓉蓉和地界他身边的众多女性,无数的光影在他眼前浮现,各自上演着非凡的戏码。
而真正支持杨业坚持下来的,并非信念什么的,而是蛮虬。
是的。
所有的一切姣好光影最后全部变幻成了蛮虬的样子……一个体毛旺盛的虬髯大汉衣裳半敞的在他眼前搔弄姿。
杨业前所未有的坚定起来,头顶几乎有佛陀光轮浮现。
半个时辰后,杨业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眼眸在黑夜中异常平和安静,如古井无波,身体上的反应根本不足够触动他强大的精神丝毫。
蛮虬涨红着面孔,喘气声有点粗重,当然还好,血液流速加快的确如杨业所说,让他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不过代价实在是有点不堪。
蛮虬被杨业的突然睁眼吓了一跳,差点心神失守,但两个人的目光都还算平静。
在这片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四周传来的嘈杂声音不堪入耳……有男有女。
轩然过后,两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各自睡去。
闭目之前,杨业还在想着——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形成障碍。最终杨业怀着忧心忡忡的心情坠入梦乡。
清晨时候,蛮虬的下属和地牢方面的人一同来接蛮虬,目的地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蛮虬曝晒的酷刑还没有结束。
杨业独自一个人盘膝坐在一边,闭目温养自己的一丝神念,对两方人马不做理会。
监狱方面的人有四个人,以一位黑脸的阴霾男子为,百无聊赖的看着三位身材高大的甲士对蛮虬寒虚问暖。
他们是藤狱方面的代表,来这里也是例行其事的监督……蛮虬又不是什么犯人,只是领殿下仍过来的一名被罚人员,他们也招惹不起,反而要当爷一样供着。
“喂,那边那个,给老子滚过来!”阴霾男子昂着脑袋,不耐烦的喊了一嗓子。
阴霾男是这一层的狱卒头子之一,摊上这么个任务让他想当不爽,很少起这么早的他心情很是烦闷,有不敢呵斥那边磨磨唧唧的甲士。
所以心情不好的他想给自己找点乐子,而幸运的是这里有很多存在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
杨业睁开眼睛向那边投过视线,这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狱卒制服,面容冷硬,面上有一道寸长刀疤,此时正望着杨业的方向,脸上的恶意嬉皮而赤果。
在这个地方,人性是透明的,杨业没有任何理会对方的想法,若是平时,他还要头疼应付,但眼下他,他的“保障”可还没有离开……相信经过昨晚的相处,蛮虬一定会正确认识到他的价值所在,在他向尽量顺利的度过这场惩罚的情况下。
见杨业胆敢无视自己等人的所在,疤脸的狱卒头子当即大怒,在这里他虽说算不上一手遮天,但总算也称得上横行无忌,现在这随便冒出来的一个小小囚犯也敢蹬鼻子上脸无视他了?
疤脸当即带人走到灰色实木栅栏门前,抬手指着杨业:“你,现在就跪在地上给老爬过来,给爷爷磕十三个响头,爷爷高兴,兴许能饶你一命,必然你就死定了!”
杨业没有情绪的眼中缓缓溢出丝丝讥讽,就这么看着他……你奈我何?
疤脸的狱卒头子有瞬间的不知所措,更大的愤怒在他心中腾起,作为一个黑牢的管理人员,威信是支持他立足的关键之一,如今他的脸被对方摁在地上摩擦,几乎触及了他心中的底线。
咣!
疤脸身边的一名手下将手中硬木棒槌狠狠的砸在了灰色实木门栏上,大怒道:“瞎了你的狗眼,头儿让你滚过来,没听到吗?”
另一边三个甲士正面色悲戚的伺候蛮虬准备,被牢房那边的动静惊动,其中之一却早就关注到了事态的展,对杨业的心性倒是有些佩服,不是所有人落到这幅田地还有勇气拿乔的,一个“识时务”毁了多少的“英雄好汉”。
不过佩服归佩服,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该管的还是要管的。
“吵吵什么!”甲士站起身,露出高大粗壮的身板,还有夸张的大胡子,“你们那点偷鸡摸狗的事我管不着,有什么事情容后处置!”
疤脸的狱卒看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张牙舞爪的样子,忿怒稍微缓和,感觉总算兜住了面子,没有摔得太难看,不过牢中敢驳他面子的家伙……你死定了,疤脸冷笑。
他的两个手下气势汹汹的要去开门将杨业拖出来,而疤脸自己则转过身,讪笑道:“军爷您放心,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咱们保管收拾的这个刺头服服帖帖,不然蛮统领在这里住的也不舒服不是吗……您忙您的!”
甲士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一道更加高大的人影走过来,手中抱了个坛子。
“怎么回事,蛮统领呢?”
“队长!”三名甲士身板一挺,大胡子招呼道:“队长稍等,统领大人方才出恭去;了。”
这边正说着,蛮虬在一名甲士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甲士队长手中提着的坛子,顿时大笑三声,忙不急的冲过去一把搂过来。
“你们这群混蛋肯定没背着我少喝!特娘的,想死老子了!”
几名甲士闻声顿时笑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悲戚气氛。
酒是男人胆,蛮虬一边说着,一把揭开了酒坛封口的红色绸布。
一瞬间,醇厚的酒香在狭窄的走廊中扩散开来,令走廊两侧的犯人们骚动不已,整个底下二层沉闷的空气被沁人心脾的酒香充斥。
“好!真特妈的香,哈哈哈!”蛮虬作势欲饮。
就在这时,一道清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在这个小角落中响彻。
“想死的话,你尽管喝!”
蛮虬倒酒的动作为之一顿,他清晰地认识到这个声音来自于谁。
众人循着声音望向声源,杨业孤孤单单身影盘坐在兽皮一角,安安静静,有分外突兀。
疤脸的狱卒头子见到这一幕顿时一喜。
“哈,滑天下之大稽,你这小子目中无人,还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呐,给爷拖出来……我要亲自动手剥了这小子的皮!”
“是!”疤脸的几个手下齐声一喏,气势冲冲的冲进门内。
“住手!”
蛮虬虽然满脸不舍的将手中的酒坛递了出去,招了名甲士搀扶,随后缓慢的走进牢房内,完全无视了几名小小狱卒的存在。
行至杨业面前,蛮虬傻笑两声,小心翼翼的问道:“杨小爷,您这话怎么讲啊?”
杨业睁开眼睛望着面前的大家伙,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如果是晚上,你要喝这酒我绝不拦你,但现在不行,对你百害而无一利。”
见蛮虬依旧一脸迷糊,杨业摇了摇头:“我来问你,你一会儿要去‘晒太阳’对不对?”
蛮虬迟疑着点了点头。
周围的人心头升起疑惑……这人是谁,为什么蛮统领对他十分信服的样子?
“这就是了,如果是晚上,你要喝这酒水我绝不拦你,但现在不行,多了我与你也说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喝了这酒只让你脱水的更加厉害……”杨业道。
蛮虬转身看着手下怀中抱着的黑褐色酒坛,面上显露挣扎。
末了,他咽了口唾沫重重一叹,对手下队长郁闷道:“收起来收起来,晚上再喝,一天不喝酒又死不了人!”他语气凶恶,也不知是再训斥手下还是在告诫自己。
五名甲士面面相觑,拱手称是。
蛮虬回过头,啪的一声拱起手,吸气道:“谢了!”
杨业无所谓,只是个提醒,或者说是利益交换。
但他看着蛮虬没什么异样心思的直白眼神……这个憨货还真是简单的很,怒就是怒,谢就是谢。
他拍了拍蛮虬的手臂,“多喝点水!”
蛮虬点了点头,转身提起一桶水,敦敦敦的喝了起来。
“统领,我们时间不多了!”
蛮虬点了头。
就在这时候,疤脸的狱卒头子却有些急眼,“蛮大统领,这小子来历不明,您不知道,可千万别妄信他的言论,谁知道他保藏了什么祸心,等下我等仔细的拷问一番……”
蛮虬闻言大怒,挺着身子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了疤脸面前,足足比疤脸高出一个头的巨大身影彻底将疤脸的身形笼罩在内。
虽然没有元气,但蛮虬的身体依旧充满压迫力。
“哼,这个杨小兄弟是我亲自从蝴蝶谷带回来的,关于他的来历你会比我更清楚,领对我有气,他也因此受我牵连,待我复出之日,他的劳役自然也就尽了,我告诉你,你们若敢动他一根毫毛,休怪我跟尔等翻脸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