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天空中已经遍布密密麻麻的黑色直线,这些线条互不想交,不知从何处来,亦不知归去何方。
从拇指峰上看,黑线交织成一面巨大的黑网,像是一朵裹挟在五指山头上的黑云。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意象。
众人看着玄关上孤零零站着的身影,一分钟之前他们还在嘲讽这个珍兽的垃圾体质,这一刻对方放出这种从没有人见过的意象。
虽然从没见过,但是这意象勾连天地,自然是第一类的。
“不可能啊!”
有人不相信现实。
按照历史经验看,他们没办法相信,但眼前近在咫尺的现实又由不得他们不信。
人群之中,平白面上的惊愕同周围人如出一辙,但他的眼中却渐渐有狂喜之色流露,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拖住时间等洪长老回来操作,想来杨业入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放下担忧,平白饶有兴趣的开始思考其它的事情。他喃喃的说:“这是什么意象,我竟然从没见过!宗门史上也从无这种意象的记载啊!”
“更新了历史?”平白眼睛越来越亮,“我可以结交的这个家伙不光背景强大,连自身也奇异的很啊!”
而在他身边,莫林和仇九星等人惊愕之后便只剩下了难以置信,前方杨业孤身站在石门下,但他们依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即便这是真的,那这个人也不可能是他杨业啊!
五行绝脉,一个连修行都做不到的废物怎么可能拥有意象。
上界这是怎么了?
石门一边,身穿灰蓝色弟子袍,负责守护这一处玄关的师兄面色茫然。
五行宗是整个东海的霸主,即便现在没落不比从前,被人在名字上冠了个“小”字,但依旧是整个东海郡最强宗门之一。
拇指峰广场上的弟子近两万名,而宗门甄别的效率是极高的,而这种效率依赖的便是这十二玄关,有没有入门资格也是玄关石门所决定的。
而作为这次玄关的守护者,他做的其实只是一个通报和管理的作用。
眼下面对杨业这位别具一格的天才,没有意志的玄关给出评价却很高,只是他却不敢冒然宣布这个结果,只好求助的望向广场边缘的长老理事席。
薛崇皱着眉头望着天空中的巨网,修为高绝的他自然能看到更多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的目光已经望向了黑色线条显化的源头。
那是世界的尽头。
意象代表着某种天赋,客观往往代表了一些事物的本质。
薛长老神色略有所动,他看着极远处的天空,隐隐有所明悟。
“这能算是意象吗?”
“我也不清楚,不过史上似乎从未曾出现过这等意象啊!”
“史书上没有,应该就不算吧……”
“此事还是交该薛祭酒处理!我等莫要妄下断论。”
“处理什么,不是就不是,我们招进来一位五行绝不是图令天下人耻笑吗?”
长老席上的长老当然不止薛崇一个,眼下薛崇不说话,他们便窃窃私语的讨论开了。
“胡闹!”
薛崇回过神来,却刚好听到身边几个人的言论。
他沉着脸,不怒自威,“史书上没有的就不是……这是谁教你的观点!史上第一个意象又是谁做的定义!”
这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顿时有些下不来台,却丝毫不敢作,呐呐无言。
“意象的评判标准放在这里,这黑色巨网勾连天地,具备了第一等意象的所有资格,却由不得你胡乱定义,这个人我五行宗要了!”
“祭酒,这个人可是五行绝脉,我等收了他,不是图令天下人耻笑嘛!”又一名老头急眼说。
“耻笑又如何,在怎么样他也只是凡仙,我五行宗莫非还容不下这么一个弟子?人家肯来拜入山门,那是对我们五行宗的尊重。话说回来,史上出现过的几位五行绝脉,你见哪家因为顾忌脸面而拒绝将之收入门墙了,我五行宗展缓慢,就是因为你这种鼠目寸光的货色!”
薛崇说话毫不客气,怼的两位老者哑口无言,或者说敢怒不敢言。
半空中层叠的黑线越浓厚,遮挡了阳光,天色漆黑。
到现在,片刻时间过去,黑色的线条慢慢变得模糊透明,光明重现。
杨业缓缓睁开眼睛。
薛崇回应了守护玄关那弟子投来的目光,对他轻轻颔。
穿灰蓝色弟子袍的师兄得到消息,提了口气,他再次看了一眼玄关出的“成绩单”,转身面向众人,运足气力道:“过!”
顿时。
爆炸般的议论声在广场上传开。
“安静!”
在激烈的议论声沸反之前,薛崇直接开口将之压了回去,威严的声音在磅礴的元气加持下宛如低音重炮轰鸣,镇压全场。
“这是宗门的决定,和你们无关,测试继续!”
广场上重新安静下来。
杨业拿回师兄递过来的身份木牌,走下玄关石门,迎着中弟子的目光平静走开。
虽然他的意识被拉扯,但他也并非对外界生的事情毫无所觉。
身后,守关师兄的声音响起,他喊道:“下一个!”
十二位弟子有些忐忑的走上石门。
杨业回到平白身边,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道:“五行绝脉是什么?”
之前有人议论传进他的耳朵。
“那是一种体质,表示五行太过均衡,几乎不可能突破,但是你却能够引意象,这可不是不能修炼的人能做到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很迷惑,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宗门竟然这么果断的将你直接收入门墙,嗯,反正你的前途绝对光明,只要你能突破到飞仙,就能创造历史!”
平白肯定的答复他。
“不对,你已经创造历史了,你那意象从未出现过!”
杨业消化了平白师兄的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五行绝脉,不能修炼?就算我是五行绝脉,那也是地界的五行绝脉,和这上界,却殊无太大关系。
平白有些惊奇的眨了眨眼睛,说:“你怎么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