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江城酒吧,人来人往,四处弥漫酒精气息。
一个银衣男子靠在一个吧台,长相柔和,气质儒雅,一双眼睛闪烁宝石蓝颜色,同时带着一股深邃。
他的面前摆着十八杯鸡尾酒,全都是酒吧最刺激的酒,看着就让人有食欲,端起一闻更是酒香扑鼻。
但这也意味着鸡尾酒的浓烈。
不过银衣男子却丝毫不在乎,一边靠在吧台上,一边捏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抛,喝的很痛快。
十八杯鸡尾酒,很快就被他喝了大半,脸颊也开始有点红润,只是眼睛依然清亮,随时能洞察人心。
“刀哥,先少喝两杯吧。”
就在他端起第十三杯丢入嘴里时,一个平头青年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劝告:“待会还要执行任务。”
“六爷可是下了死命令,天亮之前一定要提叶天龙脑袋见他,不然就要我们人头落地。”
“我们已经锁定叶天龙了,他在春风大排档吃宵夜,我已经安排了三十名兄弟包围。”
他看着银衣男子喝入第十四杯酒:“就等你过去主持大局了。”
“本来我们想直接动手,可听说这小子不简单,铁堂主一百多号人全部折了。”
平头青年神情很是恭敬:“所以还是你亲自坐镇稳妥一点。”
银衣男子理都没理平头青年,继续不紧不慢把剩下的鸡尾酒喝完,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杀人前总是要喝十八杯鸡尾酒,这样不仅可以把勇气提到最高,还能让自己手里的银刀挥到极致。
“啪!”
银衣男子喝完第十八杯酒,随后就把酒杯丢在桌子上,叼上一根香烟,很落寞地转身向门口走去。
平头青年忙带着几名同伴跟上去。
没有多久,两辆商务车就呼啸着驶离酒吧,车子刚离开,银刀喝过的十八个酒杯马上被人一卷带走。
接着,几块热乎乎的抹布擦在上面,所有痕迹顷刻无影无踪。
当然,银刀不会知道这一切,他只是靠在后座上,眯着眼睛打量前方夜景。
他有些落寞,有些惆怅,有些说不出的孤独。
虽然现在位高权重,还是江城赫赫有名的人物,可这不是银刀要的生活,他最大梦想就是做个教授。
银刀喜欢站在讲台上,捏着粉笔在黑板疾书的意气风,他还喜欢翻阅书本享受青春男女的朝气。
他也竭尽全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希望毕业的时候能够留校,他誓要做一名最年轻最杰出的教授。
只可惜他的梦想和愿望在毕业那年被人割断了。
银刀至今记得,那一晚怎么都打不通女友电话,自己担心她有事就跑去女生楼下找她。
结果还没有到楼下,他就见到穿着裙子的女友跟导师坐在奔驰车,从迷离神情就能判断生什么事。
那一刻,银刀对爱情死了心,他的人生也死了一半。
他都不记得那晚后续,只知道再度恢复理智已在警局,而他身上全是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掉落。
有导师的,有女友的,还有他自己割破手的。
他算激情杀人,没有判死刑,只是无期,原本要牢底坐穿,但遇见去了六爷,最终只呆十年就出来。
出来后,他就成了六爷马前卒,一手银刀,血洗了大半个江城黑帮。
他给六爷打下了江山,也给自己赢得威名,还有用不尽的金钱,只是他依然不快乐。
这不快乐,是因为生活的乏味,也是因为无敌的寂寞,放眼江城,他找不到一个强劲的对手。
即使金枪,也不敢放掉枪械跟他搏杀。
无敌的心,无敌的刀,今晚要杀的叶天龙,又怎能蹦跶到天亮?
银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伸手正要把车窗关闭,忽然眼皮一跳,视野中的十字路口,多了一个男子。
他跟银刀一样修长,一样瘦小,可是站在路口,却如标枪一样笔直。
残手,叶天龙从明江叫过来的残手。
“有意思”
银刀忽然笑了,随后出一个指令:“撞过去。”
平头青年马上踩尽油门,对着目标男子狠狠撞击过去。
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远,车子突然加速,更是转眼就拉近。
就在车子要触碰到对手时,残手非但没有闪躲,反而双足下沉,然后身躯向前一弹。
“啪……”
车子呼啸着从残手站立的地方撞过,只是没有平头青年想要的声音,对方瞬间不见了。
银刀嘴角上扬,身子一直,猛然一掌向着头顶天窗方向拍了过去。
黑暗之中,商务车顶部,一道修长的人影正轻飘飘的站在那里,正是残手。
然而,残手的双足刚一落地,天窗便传来一道恐怖的声响。
“轰!”
一个拳头狠狠地将车顶砸破了一个窟窿,然后精准无比的砸向残手右脚底部。
残手眼中精光一闪,足下用力一沉。
“砰!”
拳脚狠狠相撞,出一阵沉闷的响声,接着,残手借助力量弹起,身躯顿时向着虚空翻腾而去。
银刀身躯也一震,蛮力涌遍整支胳膊,酸痛不已,刚才一拳像是打到铁板,不由暗呼遇见高手了。
与此同时,狂奔中的商务车出‘咔嚓’声响,车顶塌陷下去,整个车身也陡然向下一沉。
“嘎!”
平头青年下意识踩下刹车,车子在道路出尖锐的刹车声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停了下来。
但因为之前速度太快,所以车子停稳的时候,整个车身因为失去平衡而横甩了出去。
灯光直接偏离道路四十五度的角度射向路面,恰好聚焦在神情冷冽的残手身上。
“砰!”
银刀一脚踢开车门,摸摸头顶的碎末,闪出一把银色小刀,盯着残手问出一句:“什么人?”
平头青年五人也钻出出门,拔出一把铁钩,杀气腾腾靠近吼道:“小子,想要放血是不是?”
“听说你的刀很快。”
残手淡漠出声:“我过来是告诉你,我的刀更快!”
下一秒,他右手一放,叶刀倾泻而出,速如流星,势如江河。
“啊——”
平头青年五人连铁钩都没抬起,就身躯一震捂着咽喉摇晃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