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这么一通,确实耽误了一些时间。
等厉闻舟进去换衣服,喻浅走到镜子面前,想看看衣服有没有被他弄乱。这会儿照着镜子才发现,身上这套傣服颜色过于明亮鲜艳,而她又没化妆,整体乍看起来显得有些寡淡。
还是要画个妆才行。
她去打开包包,拿出常年放在里面的口红粉饼和眉笔,以最快的速度在脸上搞了个有气色的妆。
口红替代了腮红和眼影,眉笔除了画眉,还画了细长的眼线,粉饼提气色,这么简单一弄,瞬间就不寡淡了。
她刚化完,厉闻舟也换好衣服出来。
看到喻浅呆滞的表情,厉闻舟问她,“如何?”
喻浅抿了抿唇:“要说实话吗?”
厉闻舟挑眉:“不好看?”
“也不是不好看,就是第一次看到你穿这样的衣服,很新奇,感觉就像变了个人。”
“变成本地人了?”
“哈哈哈。”
“别笑。”
喻浅实在憋不住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厉闻舟穿这样的服饰,谈不上像本地人,就是觉得这套衣服跟他很不搭,也许是因为她看习惯了他西装革履的样子,视觉上才会觉得别扭。
“算了,我还是换下来吧。”
他抬手就要解扣子,喻浅赶紧拉住他的手,“穿都穿上了,干嘛还要脱下来,就这样,不换,等会出去了再给你拍张照。”
“不拍。”他直接拒绝。
喻浅心想,你不拍,但我偷拍。
“你化了妆?”他发现了。
“嗯,好看吗?”她挤眉弄眼。
“好看,你怎样都好看。”
她瞬间笑成了花,他顺势与她的手十指相扣,低头欣赏她身上的这套傣服。
恰好在灯光下,裙边是金丝走线镶边,合体的剪裁是老太太亲自给订的尺寸,粉色和紫色叠搭交替,腰肢纤细,再配上那明艳的妆容,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其实喻浅穿上更像本地人。
“可以亲吗?”
冷不丁听到厉闻舟礼貌的询问时,喻浅愣了几秒,而后继续仰头大笑。
“笑什么?”他掌心掐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上下摩挲,她痒得直躲。
“不可以亲,我想笑就笑,你管我。”她戳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
厉闻舟笑着跟上她的步伐。
七百多米的路程到市集,好在路灯很亮,再加上这边不少竹楼被改成了民宿,路上的行人也多。
“这里的旅游业正在开发,估计再过一年,或者两年,这里的旅游业会迅速兴盛起来。”
喻浅自觉往厉闻舟身边靠近一些,“三叔要不要考虑,投资巴衫的旅游业?”
“可以纳进计划。”
“最近这两年,各个地方的旅游业兴盛,但很多地方火起来太快,当地接不住这份人流量,导致出现各种各样的麻烦事,然后没几天就出现漫天的差评和诋毁,如果三叔投资这里,一定要提前好好规划。”
“嗯,听你的。”
“三叔对我刚才提的这个事情,就没什么其他想说的吗?”
喻浅扭头看着他。
这一路上一直都是她在叽叽喳喳说不停,他都是回应,没有主动提起的话题。
“你说的,都很好,听你的。”他回道。
喻浅不高兴了,往旁边挪了一些,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旁边有一对情侣经过,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互相拉扯着仰头大笑,没注意差点撞到喻浅。
厉闻舟将她拉过来,冷着脸说,“没长眼睛吗?”
这话是对那对情侣说的。
那对情侣的笑声戛然而止,两人一看对方穿着本地人的服饰,而且那个说他们没长眼的男人气势看着还那么凶,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两人没敢说什么,快步走了。
喻浅拉了拉厉闻舟的手:“其实没有撞到。”
厉闻舟:“他们没长眼睛,总得提醒一声。”
“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光顾着看你了,没注意到他们从旁边经过。”她一脸笑嘻嘻,手指顺着往下,主动跟他的手握在一起。
厉闻舟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不少,“你刚才不是问我,在想什么吗?”
喻浅点头:“说说呗。”
厉闻舟:“我在想,如果在这里兴盛旅游业,是不是首先要考虑把这里的习俗给废了。”
“……”
喻浅有点想笑。
一看厉闻舟的表情那么较真,她就更想笑了。
“不是……”她憋着笑说,“人家几百年的习俗,能说废了就废了吗?三叔,你别太离谱了。”
厉闻舟:“不是你说要娶四个男,要享齐人之福?”
喻浅终于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边笑边说,“我那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吗?而且你用脑子想一想好不好,我是汉族,如果我真娶四个男人,是不合法的,会犯重婚罪。”
厉闻舟:“你骂我没脑子么?”
笑声太嘹亮,附近三五里都能听见。
喻浅自觉把笑声收了收,“其实,领证肯定会犯重婚罪,不领证的话,也没什么事。”
刚说完,就感觉耳旁一阵冷风吹过,浑身打了个寒颤。
“说来说去,你还是存着这个心思呢?”
“我就那么一说……三叔,你不要那么小气。”
“你再说一遍?”
“三叔今晚好帅,给我看花痴了都。”
“继续。”
“三叔,其实今天我很高兴。”
“高兴就好。”
“那我现在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距离到前面市集只剩一百米,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
喻浅近乎迷恋地看着他,鼓起勇气问出那句,“我们,要不要重新开始?”
厉闻舟脚下一顿,侧目看着她,没说话。
喻浅眨了眨眼:“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这句话?”
之前她不愿意,是总觉得,他今后在面临选择的时候还会再抛弃她。
她承认是自己变得胆小,那都是因为受到过他带给她的伤害。
可现在,她还是想再一次重新审视两人这段感情,从他不眠不休找了她一个多月开始,再到单枪匹马也要救她于水火,他说了,他不会跟那个贺小姐结婚,她不信,可现在,他又带她来了滇城。
他在努力做到,他向她承诺的一切。
那么,她何尝又不能再试着,向他敞开心扉一次?而且她相信,这次一定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