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才发现柳柠絮已经昏了过去,可把一旁的徐氏急坏了,暗自懊恼不应该那么急的跑出去。
秦宛白上前将柳柠絮的身子平放在床上,伸手松了松她的腰带,然后扶着头,掐上了柳柠絮的人中。苏筝则是跑去另一间屋子帮秦宛白取来银针。
没一会柳柠絮就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抬头,她并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只记得自己刚才头好疼好疼。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都是一副丧着脸的表情。”
徐氏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嗔怪道:“你都昏过去了,想吓死谁啊!”
不予言说的关切让柳柠絮心头一震,她虚弱的一笑安慰徐氏:“别恼,我这不是醒过来了么!”
话音刚落,秦宛白是一点面子也没给,直接上手将一枚银针扎在柳柠絮的身上。
谁叫这人在这儿跟她装,害她连热猪蹄都没吃上。
“你干嘛,柳柠絮隐忍着想要发火的趋势。她得给徐氏留个好印象。”
秦宛白懒懒地道:“怎么?头又不疼了?”
柳柠絮有些吃瘪,将头移向另一边。不想搭理这人。
“别动,头都偏了我还怎么扎针?”秦宛白强硬的将她的头给掰了回来,还特意强调,“眼睛闭上,别说话。”
柳柠絮当真听了她的话把眼睛闭上。
秦宛白施诊完毕后就拉着苏筝出了屋子,可把她给饿死了。
两人坐在桌前,苏筝拿起筷子又放下,颇为不放心的问道:“柳老板没事吧?”
“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秦宛白见苏筝质疑自己的医术顿时不乐意了,放下筷子就要长篇大论起来。
苏筝怕她说起来没完没了,尽将一些她听不懂话,连忙将人给安抚住:“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
秦宛白听她这么说这才作罢,就是心有些里不得劲,管他呢!还是啃猪蹄算了。
吃完饭洗完碗后,秦宛白才去帮忙将柳柠絮头上的银针取下,那人就要下床走动,可把秦宛白给吓坏了。
“柳老板,这几日你还是在床上待着吧。”秦宛白摁住她双侧的肩骨非常认真道。
就算秦宛白不说柳柠絮自己也歇了起身的准备,就刚才那一运动,她都感到自己头晕目眩的。
“我已经让筝娘去煎药了,你且好生休息,切记不可大喜大悲。”
“行!你忙去吧!”柳柠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岳母,先去吃饭吧!柳老板已经醒过来了。”秦宛白看着一脸自责的徐氏,劝解道。
徐氏提起眼皮看了眼前的女媳,唉声叹气一番摇摇头。
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本就在闭目养神的柳柠絮在听见秦宛白说的话后,眼睛都瞪大了,在看看摇头拒绝的徐氏,她不由心疼起来,哑着声音:“快去吃饭,不能说没有胃口。”
徐氏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柳柠絮。
“快去。”柳柠絮又催促了一声。
徐氏最后还是去喝了一小碗汤,就不肯在吃饭了,折身回到房间里照顾着柳柠絮。
没什么事情做的秦宛白,便拉着苏筝往里正家走,路过王伯家时她们还特意去看了一眼。
王伯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此刻正在屋子里逗弄花草,他身后跟着的人是王牧的妻子夏兰,手里还端着药碗。
“公公,该用药了。”
“不喝,我这都好了,还吃什么药。”王伯不乐意,像个小孩一样耍着小脾气。
夏兰叹了一口气,端着药碗追了好几步。
她这公公什么都好,就是这病好之后,行事作风像个小孩子一样,吃药都要连哄带骗的才行。
正因为这样王牧才让她留在家里帮忙照看一下老父亲。
苏筝隔着一条道远远地喊了句:“王伯,夏兰嫂子。”
王伯像个老小孩一样跟着挥手招呼道:“筝娘快过来坐!”
“走,我们过去看看王伯,一会再去里正家!”苏筝和秦宛白商量道。
“听你的。”秦宛白用曲起的食指刮了一下苏筝的鼻梁。
两人手牵着手直奔王家,就是在这大庭之下也不害臊。
待到两人走近,王伯眼里全是满意的姿态,嘴里也念着:“不错,不错!”
“王伯,身子好些没有?”
“好多啦!听我家牧儿说是你家女郎帮忙治好的?”
“对叻!”
王伯不知怎么就说了句:“筝丫头你算是捡到宝啦!”
“哈哈哈,王伯说笑了。”
夏兰走到秦宛白的身侧,一丝不苟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多谢秦大夫。”
想到之前夫君称呼她为姑娘,应该是没找到合适的称呼。现在想想姑娘二字俨然不合适她当前的这个状态。
“夏兰嫂子唤我宛白就是,以往筝娘过的苦时,多亏了王伯对她的照顾,不然我都没机会和筝娘成亲。”
聊了几句后,夏兰也打开了话匣子不再端着,十分好奇的问了句:“你们这是要去哪?”
“去里正家。”秦宛白开口回答,随即问起,“王大哥这是又走了?”
“衙役来催,他见公公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也就去了!”
……
秦宛白见话聊的差不多了,也就止了话题,临走时想起一事又折身回去,放低姿态问王伯:“王伯,咱们村子里可有多少小孩?以及秀才?”
“你问这个作甚?”
若是其他王伯也就回答了,可事关孩子他心中的警惕还是有的。
“之前王大哥说,私塾的里的秀才不给孩子们做启蒙教育了?”
“哼!”再次听见这话,王伯直接甩了甩袖子。
尽是一些趋炎附势之徒,他不说也罢!
秦宛白见他黑着一张脸,明白自己是触他霉头了,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王伯?”
“私塾里的秀才是上饶村的,日子是过得捉襟见肘,咱们村里正便请他到咱们村的私塾当个启蒙先生,挣点月钱供自己读书养家糊口罢了,本是两全其美之事。如今……”王伯摇了摇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咱们村就没个秀才么?”苏筝也在一旁插嘴问道。
秀才哪里是那么好考的!花销巨大苦读十年都不一定能出头,但凡平常百姓家供个学子,日子过得都是紧巴巴的:“村里哪有什么秀才,以往赶考的就马家的马锐,孙家的孙晓,如今一个卧床不起,一个荒唐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