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的店？
王乔斌这句话让周望惊讶之余，却也瞬间想通了许多事情。
怪不得B哥明明也年纪轻轻，却对这些事情的门门道道如此清楚，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有钱就能解释的了……原来是家学渊源。
“你上大学的时候整天和我们聊这些，不会是在提前拓展客户吧？”
“是有点这个意思。”
周望本来只是开玩笑，王乔斌却坦然的点了点头，还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周望，“说实话，当时我根本没想到你也会来这些地方。”
王乔斌是真的很意外。
他们家是典型的家族式企业，从十几年前的澡堂子干起，再到如今明城和周边城市，拥有大大小小十几家洗浴中心和桑拿会所，他老爸在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告诉了他——
以后这些店都会交到他手里。
没有什么“富二代非要创业去证明自己”的叛逆，王乔斌完全接受了家里的安排，大学过的异常潇洒。
他爸就告诉了他一件事，做生意，尤其是他们家这种生意，朋友越多越好。
所以王乔斌在大学里才会那么积极，除了篮球队，他还加了学生会，报了五六个社团……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大家口中的外号，“洗脚哥”嘛！
甚至因为这个，他大学谈恋爱都很有阻力。
但王乔斌不在乎，他知道这些现在笑话他的同学，终有一天会发现自己才是那個笑话。
这个过程中，王乔斌确实有意的在结交人脉，大多是家里经商的，或者有实力考上编制的……
当这些人走上社会，无论于公于私诞生了相应的需求后，必然会第一个想到他。
他给自己打上了“洗脚哥”的标签，却也把无形的名片精准的发放到了这些潜在客户手里。
这就是有效社交。
和周望认识其实只是因为打球顺带的，王乔斌之前也没觉得周望会是自己的潜在客户，不然也不至于毕业后就没联系了。
但今天再次见面，王乔斌发现自己之前竟然走眼了。
印象中家境普通的周望，今天这一身行头，没个小十万可下不来。
手上那块表的型号他还没太认出来，但绝对不是万国的普通款，这点眼力劲儿他还是有的。
也正因为这个，他才愿意跟周望好好聊一会，不然的话，见到面打个招呼，顶多再安排个折扣已经是极限了。
周望虽然不知道王乔斌的心理活动，但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家就是干这个的……当时光顾着听你吹牛逼了，所以啊，普通人怎么比得过你们这些二代，格局差太多了。”
“狗屁的格局，就是瞎折腾，伱最近怎么样？”
王乔斌拉着周望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同时笑着丢了支华子给他。
“刚毕业，游手好闲中。”
周望看了看手里的华子，摇头道：“这烟我可抽不惯，我还是抽我的大重九吧。”
“我其实也不爱抽，但没办法，干这一行吧，每天接触的人天南海北……嘿，最后你会发现，还是华子好使！”
王乔斌抱怨了一句，然后也不客气的从周望那里拿了支大重九，又顺势帮周望点上了烟。
“你是拿了万达酒店送的VIP券来的吧……怎么着，今天过来是想放松放松，结果一个都看不上？”
“看来你都知道了。”
周望叹了口气，“我是第一次，只能说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我今天正好在这边巡店，听了经理汇报才说过来看看是不是正经客户，还是一些竞争对手派来恶意捣乱的，毕竟之前也有过……倒没想到会遇到你小子！”
王乔斌笑骂道，“你看不上也正常，事多的要么是年轻的，要么是有钱的，你两样都占了，不过吧，也是因为你的路子没有找对。”
“哦？有什么讲究？”
“这家店就是最正经的路子，你体验过就知道了，技师的按摩手法都是一流的，不然也不会和五星级酒店合作。”
王乔斌嘿嘿一笑，“你想要的那种，得去其他店才行，我们家最近还开发了一个完全会员制的高端店，主打的就是cosplay，黄金圣斗士看过吧？”
周望本来想要解释一下，自己真不是为了那个来的，但听到后面却被吸引了注意力。
“圣斗士什么鬼？”
周望满脑子的问号，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圣衣”和“技师”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东西联系起来。
“风潮啊，没办法，80后和90后现在是主力消费人群，你得迎合客户的喜好是不是？除了圣斗士，甚至还有原神专场……”
王乔斌说着掏出了手机，一边发送着信息一边吐槽。
“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一行有多难做，都怪网络直播的兴起，他妈的乱哄抬P价，市场完全被扰乱了，很多优质的小姐姐都辞职不干去当网红了！”
“那家店比较远，今天就不带你去折腾了，我直接给你调个技师过来，包你满意！”
“B哥，不用麻烦了，我们聊会天我就撤了。”
周望一听赶紧拒绝道。
“放心放心，我给你找这个绝对干净，人家是兼职的，一般连小项都不做，我还能坑你不成？”
“真不用了……”
“人已经在路上了，你就算没别的想法，至少体验一下正常的SPA吧，你不是说你是第一次吗？”
“行吧。”
王乔斌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不礼貌了，周望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会天，虽然已经有了微信，但又重新互相留了个电话，过了约莫二十分钟，王乔斌看了一眼手机笑着站起身来。
“人到了，换衣服呢，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享受。”
“行，改天约个饭？”
“等我组个局叫你，原来一起打球的几个哥们也在明城，到时候好好喝一顿！”
王乔斌又拍了拍周望的肩膀就出去了，过了几分钟，伴随着敲门声响起，一个拎着手提箱的女生顺着敞开的房门走了进来。
“贵宾您好~”
柔柔的嗓音让周望抬头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之前的对比太强烈，这一眼竟然有些惊艳的感觉。
瓜子脸远山眉，五官婉约，穿着一身有金色束腰的纯白色吊带长裙，侧面则是像旗袍一样的高开叉，露出了踩在细黑高跟里的大长腿，而她一侧的白皙手臂上，还箍着金色的圆环，头顶也有同色的发饰——
咦，等等，这造型怎么莫名的有些眼熟？
努力回想了一下，周望逐渐瞪大了眼睛，只感觉非常离谱。
“雅……雅典娜？”
不是，他还以为王乔斌说着玩的……真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