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灯光微弱昏暗,隐隐有光束倾洒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她眼睫轻微颤动,唇微微勾起,像是掀带几分笑意。
苏莺很擅长伪装,面对宋宴她虚情假意中带着不屑,面对宋家长辈她进退得当温婉大气,参加晚宴她优雅柔和,谈合作时却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像是有着千百面,只有在薄煜面前她才会丢掉自己的伪装。
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是爱笑爱闹爱玩的时候,也只有在薄煜面前,才会像现在这样,露出真正面目。
她从来不是温和良善之辈,她一直都是攻击性极强处在高压中的人。
她心里盛放着算计。
但与薄煜一起,面前的男人可以勘透她内心深处的所有算计,她可以不必装样子的继续伪装,也可以天真烂漫,就如同真正的少女。
她这样,是真的很美。
“只在你面前穿成这样,薄先生喜欢吗。”
她弯唇,娇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其中闪烁着细碎的光,却带着狡黠,仿若藏着坏心思的红毛狐狸,狐狸尾巴都高高扬起。
男人垂眸,黑眸聚集在她明艳的面容上。
男人并未回答,她伸出手放在男人胸口,轻轻戳了戳,笑意坏坏的。
“我觉得,薄先生是很喜欢的。”
喜欢,当然是喜欢的,他的身体已经给出了一切的反应。
“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我。”苏莺有些得意,喉间都溢出很轻很浅的笑:“薄先生,你说对不对。”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意,男人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脖颈,她的脖子很细,这样离得近了甚至还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她并不闪躲,甚至高抬起下巴好让男人抚弄的更顺手。
“的确,他们都喜欢你。”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说不出的压迫感:“秦墨和顾承景也很喜欢你,不是吗。”
苏莺瞬间觉得浑身汗毛直立,面前的男人占有欲那样强,她自然知道这些,今晚穿了这身礼服在外人面前亮相已经算是触及男人的底线。
她已经在故意的扯开话题,没料到男人还能将话题转移到这件事上。
“他们那不是喜欢,那是欣赏!”
她立刻握住男人的手臂解释。
真要论起有多少人喜欢她,那这旧账有点过于多了,在A大的时候情书都收到手软的程度。
“你该庆幸你选择的女人这样优秀,会被那么多男人喜欢,这证明你的眼光好。”
她这么说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男人神色寡淡,声音也沉沉:“你认为我需要用他们来证明我自己?”
不,他们不配。
苏莺眼神四处瞟着,有些心虚,见男人面色沉沉,顿时凑过去,脸颊贴着男人的。
“这种时候,阿煜哥哥真的要继续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她勾弄着自己身上的礼服,稍微动作就露出大片白嫩肌肤,在微弱灯光的照射下更显暧昧撩拨。
她唇角弯起:“哥哥,我们来做点能让人开心的事好吗”
薄煜微挑眉梢,整个人却靠在车椅上,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苏莺,你转移话题时的演技不错。”
“那你为什么不肯配合我呢。”苏莺眨动眼睛,像是带着细小的请求,眼神带着钩子般极尽撩拨。
她已经将自己整个人挤在男人怀中,跨坐在男人的腿上,眉宇间都带着些许得意的神色。
薄煜仍然面无表情,却在她动作后,将那个被她一直压制在身侧的几个袋子全都拎起来。
苏莺:“!”
苏莺整个人眼睛都跟着瞪大了。
“你使诈!”苏莺嚷嚷。
薄煜制住她乱动的双手,淡淡道:“袋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里面装了什么,装了她从红顶会馆带回来的“特产”!
“反正你不许看!”
苏莺继续嚷嚷。
听到这么强硬的叫喊着“不许”,男人眼底兴味儿更深重,苏莺已经凑过来,男人慢条斯理的单手将她的头推到一旁,随意的扫了眼袋子里的东西。
车内一时陷入沉寂。
苏莺默默的缩在角落里,也不嚷不叫了,活像是受委屈犯错的小模样。
男人看清楚里面的东西,眉心都跟着一跳。
袋子里装的全都是红顶会馆各个款式的美人鱼舞蹈服,金色鱼尾的,银色鱼尾的,幽蓝色鱼尾的。
男人顿了下,偏头看向一旁的女人。
“苏莺……”
薄煜声音都有点哑。
“你喜欢玩这些?”
苏莺脸颊绯红,其实看到陆南溪穿着这种舞蹈服在水下舞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自己穿上的模样。
她只是有那么点吃味薄煜看到陆南溪穿这衣服的模样,她对薄煜不说有爱,但她跟薄煜其实是同类型的人,薄煜占有欲强,她也不例外。
她现在显得这么平和冷静,无非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与薄煜不对等,她自知自己此刻的身份还不配有那样深刻到有些冷硬的占有欲。
薄煜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男人,如果可以,她同样不希望旁的女人看到他男人有魅力的一面,甚至不希望他看到异性的身体,就像今天,哪怕薄煜根本没将陆南溪放在心上,只是轻飘飘的扫视一眼,在她眼里还是不舒爽。
所以她才想穿上同样的美人鱼舞蹈服,给他洗洗眼睛。
只是去挑选这类衣服时不小心挑多了些。
她不是喜欢玩这些,她只是觉得薄煜会喜欢这些。
她视线略带几分闪躲之意,伸手想去夺那些袋子,男人倒也不阻拦,只是眉眼之前的表情淡淡的,看她的眼神明显带着兴味儿。
“你难道不喜欢吗。”
苏莺有点恶人先告状似的反问:“今晚陆南溪跳舞的时候你可是连着看了好几眼。”
薄煜顿了下,他打开车窗,点了根烟:“苏莺,你在找茬?”
男人这样说着,却并没有生气。
他对于自己容纳在保护圈内的人总是宽容些的,更何况面前的已经被他看作自己此刻唯一的女人,也不是不能多给她些优待,由着她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