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莺会算牌,大脑缜密宛若机器,她几乎能算到其他三人的牌都是什么,包括周惊岚的,但周惊岚的名号也不是吹出来的,知道苏莺的实力后几乎是压着苏莺打。
他眉宇之间都带上几分认真之色,深深的看了眼对面扮猪吃老虎的女人。
已经二十分钟了,苏莺还没有输,宴会厅内陷入沉寂,众人看着苏莺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前阵子上流圈层传最好笑的段子就是苏莺这个没打过麻将的新手在聚会中碾压赢过陆南溪。
他们都知道苏莺是新手,可现在这个新手竟然能在周惊岚手中扛这么久,那就绝对不简单了。
面对周围人的打量苏莺背脊已然挺的很直,完全没有多紧张的姿态,好似非常轻松,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有多紧张。
周惊岚的实力不是装出来吹出来的,现在周惊岚显然发觉她会算牌,已经在给她设计陷阱挖坑了,一不小心就会栽进去输掉。
但她不能露怯。
她唇角勾弄着轻微的笑容,模样闲散慵懒,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看花了眼,甚至……被她这样轻松惬意的模样吸引。
直到距离三十分钟还差最后一分钟。
苏莺心提到嗓子眼。
她是真的被周惊岚坑到了,周惊岚在算计她,后面有两张牌他是故意被她算到的!
这次是她自大小看了周惊岚,苏莺心尖轻微颤动,就怕周惊岚甩出那张牌。
周惊岚垂下眼睫,他生的很是好看,和薄煜是不同类型的俊美,他的俊美更像带着清冷月辉的俊美,此刻掀起眉,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清浅的笑。
他是极少笑的,此刻这样笑起来让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特别是港城的人都有些傻眼了。
他们可从没有在外面见周惊岚笑过,什么时候不是阴风阵阵?
苏莺抬眸看着面前的男人,难得带上些许紧张之意。
周惊岚手中只剩下一张牌就可以赢下这场麻将比赛,但他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手中的麻将,疏离的眼神一直落在苏莺身上,一直等到过了三十分钟都没有自糊。
直到第三十一分钟,周惊岚才推倒面前的牌淡淡道:“大四喜。”
刚刚巧卡在第三十一分钟。
苏莺清楚,这是周惊岚自己选择了放过她。
苏莺心稳了下来,面上没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慌乱,脸上仍带着明显的微笑。
“谢谢周先生没有赶尽杀绝饶我一次。”
男人眸光沉沉的睨向她:“如果你坚持不到最后也接不住我给你的机会。”
话落男人玩弄着手中的麻将揉搓着,声音仍然清冷:“我也很好奇,苏小姐想跟我谈什么私人合作,不如卖苏小姐个好,顺水推舟双赢局面。”
若是苏莺最初没有提起三十分钟为界限,一定要分出输赢,那周惊岚绝不会绅士礼让,但现在不同,苏莺开了这个口,便有了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也是苏莺内心最后的底牌,幸好……周惊岚接住了。
“你会算牌。”周惊岚抬眸看向她淡淡道:“不过我也会算牌。”
所以苏莺就输在这里。
苏莺的智商超越常人,周惊岚又何尝不是?
他不是傻子,从苏莺刻意针对他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
苏莺想要速战速决,拉长战线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会算牌的人打牌对他们来说就是最简单的游戏,这场游戏在她面前就宛如透明的一般,她知道这场游戏怎么打手中的牌是废牌还是好牌,而周惊岚也会算牌,苏莺做的那些小动作他都能看得清楚,甚至跟她有来有往。
他碰到过各方面都优越的女前辈,但苏莺这种年纪轻轻就如此卓绝的却极为少见,特别是还能跟上他的节奏。
周惊岚又点了根烟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深刻。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墙壁上的装饰壁画都显得这里如此奢华昂贵,而此刻宴会厅内一时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苏莺的身上,她仍然淡然的坐在那里,气定神闲不过分激动也不过分惶恐,跟周惊岚如此交流也没什么反应,仿佛这样的结局是理所当然的。
她的冷静、心智、手段,都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女人。
谈下一场合作,薄煜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走出包厢看到候在一旁的沈略。
沈略将方才的情况快且清晰的复述了一遍。
薄煜顿了下,淡淡的嗯了声而后转身走向宴会厅。
宴会厅的大门并没有关严,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却灯火通明,薄煜皱眉走进去,却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个个瞪圆眼睛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
在外围的一个薄炎还在震惊中,一副神游在外的模样,显然还没回过神来,似乎是人都傻了,没想到苏莺能赢。
却感觉到有人拍自己肩膀,立刻不耐道:“别在这里烦我,没看老子看戏呢!”
说着便回头翻了个白眼,待看清楚身后的人是谁后声音都变得哆嗦。
“哥!”
这一声,周围的人也纷纷看过来。
名流圈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薄家就是站在最顶端的家族,背后有多方势力支撑,是其他家族望尘莫及的存在。
这一声哥,瞬间让现场看戏的人都回过神来,一回头看到男人顿时愣住。围成一圈的人极为默契的让出条路。
苏莺是宋宴的未婚妻,薄煜在场也是情理之中。
男人站在铺在地面的羊毛地毯上,异常高大的身形仿佛都能遮住此刻头顶的光芒一般,他眉宇轻微皱起,眉眼锐利如刀,漆黑深沉的眸光扫过麻将桌上几人,神情十分冷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逼人的强大气场
“小叔叔!”
舒柠方才身上那股淡然的超脱的甚至还带着几分强者的气息全都消散个干净,她站起身眉宇之间都带着笑缓步走到男人身边。
“小叔叔谈完合作了?”
薄煜微微眯眸,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自己,似是有意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没出事才淡淡道:“这话应该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