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身后的木婉清,“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中午,还叮嘱了让你好好修炼,不可懈怠。”
慕容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就好像是失去了什么。
瘫坐在院子中,轻叹一口气。
修行是个什么东西,他大概也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就好像在茫茫大雾中寻找出路,找对了,那就对了。
找错了,那就是命数,你能奈何啊?
吃了些东西,慕容极下午的时候,回了曼陀山庄。
一推开房门,慕容极就有些发懵,李秋水!
“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了?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慕容极呼出一口气,坐在李秋水对面,“你不是要去找天山童姥的麻烦吗?!”
李秋水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的看着慕容极,“呵呵,你果真是知道我逍遥派的,看来你瞄上我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慕容极动作一僵,没有说话。
李秋水自顾自的说道,“当年师傅还不曾离去的时候,曾有一青年道人前来问道,被师傅打了出去。”
“那青年不服气,非要跟我师父较量,又被我师父打了一顿。”
“本来是很久以前的事儿,这些天,许多往事不断的浮现出来。如今又见到了他们这一脉。当真是……”
李秋水有些无力,只能轻叹一声。
慕容极很理解她的感受,面对大师兄刘广益,他也很无力。
张伯端是个什么人,年轻时是個愣头青?
“那伱什么时候去灵鹫宫?带着我呗。”
李秋水脸色一僵,敲了敲桌子,“后辈,这是我长春派自家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长春派,创派于明成祖永乐年间,创始人为刘渊然,归于正一。这里云一下,强行拉扯……不为啥,就是想介绍一下这个道派。
其实,每一个道脉在创派之前都是有苗头的,不是突然出现的,有的是因为一个思想,有的是因为一个人。
能达到创派成脉的程度,都是有无数的前人去铺垫的,就比如全真,前摇长达千年,几乎是道教中最长的了。
正一一脉倒是非常稳定,有起伏变化的都是正一其他道脉。一直以来都是道教里面的大哥大。)
慕容极舔着大脸说道:“我就是去见识见识。”
半月之后,王家派来了几个人,帮助慕容极筹办婚事的。
这些慕容极什么都不懂,全都是要靠着李青萝来操持,王家帮衬着。指望慕容家,不太可能,除非慕容复死了。
想到慕容复,他的消息就传来了。
一品堂通过他们特有的情报渠道将消息传到了慕容极的手上。
不得不说,段延庆的效率极高,调查一位高手的行踪的同时,和慕容家斗法,还能查到这些信息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当天夜里,慕容极连夜出了姑苏城,朝着建安府而去。
于此同时,‘慕容复重伤锤死,下落不明’的消息通过丐帮、一品堂、大理等等的情报系统传遍天下。
也引动了无数人的心。
还施水阁,琅嬛玉洞。
那可是武学圣地啊!整个武林,显得悄无声息,安静的让人害怕。
短短半个月,姑苏城的人莫名的多了起来。
死在太湖的人,也多了起来。
慕容极此时站在建安府城前,这一路上,他接到了不下十封的书信,多数是慕容家的长辈,多年不曾联系的姑姑,姑奶等等。
大部分是叫他回姑苏坐镇的。
走进城内,慕容极接过丐帮弟子的情报,随后又有一个陌生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信。
这是一品堂的消息。
在城内逛了逛,慕容极一抬头,就看见客栈二楼窗前,带着面纱的李秋水。
收回视线后,直接朝着一座民居走去。
这处民居院子不大,有些腐朽的大门还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慕容极走上前去,敲响院门。
里面静悄悄的一片,除了一道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后。
“谁啊。”
“我,慕容极。”
慕容极明显听到门后的人松了一口气。
“吱呀”
开了一道门缝儿,邓百川露出一双眼睛,看向了慕容极,随即松了一口气,“二公子啊,我就知道,亲兄弟哪里有隔夜仇呢。”
“您是来接大公子回姑苏的吧。”
慕容极没说话,推门走了进去。
邓百川也不意外,毕竟他们小时候对待慕容极可是……
走进屋子中,慕容极就看见了躺在床上休养的慕容复。
“公子,二公子来了。”
慕容复睁开眼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轻叹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邓百川给慕容极搬了一个凳子,等慕容极坐下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慕容极接过却没有喝,放到一旁后,沉默不言。
两兄弟,一时的沉默,显得有些尴尬。
邓百川笑了笑,他要年长他们兄弟一些,很多事情看的清楚,“二公子,这些年了,您也不回去看看,现在您就要成婚……”
慕容极一挥手,打断了邓百川的话,看向慕容复说道:“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你回姑苏了吧,为什么不回去。”
慕容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邓百川叹了一口气:“二公子有所不知啊,公子遇见了强敌,那人实力强横,公子断言,五十招之内,公子必败亡。”
“公子不回姑苏,一是担心遇见那人,二是怕给姑苏带去祸患。”
慕容极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容复,看的慕容复别过了眼睛。
“你怕了?你怕死了?”慕容极的话极为讽刺。
邓百川有些愕然,公子是多么骄傲的人,为什么说话如此刺耳……想到以前,慕容极说话如此扎心,倒也是理所应当。
“二公子……”
“邓百川。”慕容极突然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年来,你可曾做梦啊?”
邓百川一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不、不曾。”
“嗯,好心态。阿青居然没找你。”慕容极很理解,一个侍女,只要卖身契在手,那就相当于攥住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