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砚与她轻松地说话,沈清宜又放下心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陆砚把灯关了,“这个点安安应该入睡了。”
他翻身悬空覆在妻子身上,埋头在她的颈窝,停留在那片柔软之处……
他一如往常那般的疯狂。
沈清宜被他的情绪牵引着,焦虑不安的心情得到缓解。
男人越来越会,让她忍不住沉溺。
“清宜……”他轻唤了一声。
沈清宜抬眼看他,才发现他的眼尾赤红一片,绯色的唇变得鲜艳惹眼,神情迷离又带着一丝痛楚。
“怎么了?”
陆砚收回手,抚在胸口,哑声道:“对不起。”
沈清宜立即清醒,迅速坐了起来,扶住他,“是不是不舒服?”
陆砚点了点头,“有点。”
沈清宜连忙把他脱掉的衣服穿回来,“我去找陈医生。”
陆砚抱住她,“我好像情绪一起来,胸口就闷痛,缓下来又没事。”
沈清宜推开他,“你等着。”
说完立即下床,飞快地出门。
沈清宜敲响陈忆南的门,“陈医生,陆砚……陆砚生病了,麻烦去看看。”
陈忆南听到沈清宜声音,连忙从房间出来,把门打开。
“对不起,陈医生,这么晚打扰你。”
陈忆南看着沈清宜焦急的模样,安抚道:“别急,我这就去。”
说着转身去提医药箱。
沈清宜把陈忆南带到房间,就看到陆砚安静地坐在床上,看上去与正常人别无二样。
他几步手上前,在他对面坐下来,“是什么症状?”
陆砚看了一脸焦灼的妻子,对陈忆南说道:“情绪一起,胸口就闷痛,一次比一次严重。”
“总共发生了几次?”
陆砚想了想,“四次,前两次是因为华生的事生气。”
“后面呢?”
“兴奋。”
说到兴奋,沈清宜不自在的垂下眸子。
陈医生懂了,替他检查了一遍,“目前来说,看不出什么,应该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一下,再观察一天,如果严重,咱们去大医院再检查一遍,我这里的检查设备有限。”
“谢谢。”陆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沈清宜把陈医生送到门外,回来坐在床上,陆砚把她揽在怀里,轻抚了她的头,“睡吧,别担心,既然他检查不出什么来,说明没什么事。”
沈清宜忐忑在他身边睡下,陆砚也躺下来抱着她。
不多时沈清宜就听到陆砚轻微而平缓的呼吸声。
没事吗?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
直到半夜,她感到陆砚的身子越来越热,伸手一摸,发烧了,她顿时慌了。
一些画面窜入她的脑海,沈清宜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不!陆砚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半夜赶回来,都能生龙活虎地折腾半宿,第二天照样起来给她做早餐。
而且她的直觉一向非常准。
检查不出来吗?
沈清宜把灯打开,把陆砚的衣服掀起来,一寸一寸地看。
陆砚半梦半醒,就感觉到妻子在他身上又闻又看,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整个人沉得厉害。
沈清宜想陈医生检查是体内,那她就从外面开始检查。
她检查完正面上半身,又卷起他的一只袖子,露出白皙劲瘦的胳膊,他的皮肤没有任何瑕疵,手臂上却有一个凸起小红点。
她伸手轻轻按了一下,就看到陆砚的眉头蹙起。
沈清宜替他把衣服整理好,连忙从床上下来,穿起鞋子,飞快地跑出房门。
再回来时,又把陈忆南带回来了。
陈忆南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红点,态度一下子严肃起来,用手压了压,就看到陆砚的神情不安又痛楚。
陈忆南再次用力按压了一下,判断道:“里面有东西。”
沈清宜心疼的摸着陆砚的额头,“我怀疑是针,极细极短的针,别的东西没办法扎进皮肤还让人毫无知觉。”
陈忆南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一看就是有意为之,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立即出现了一个人,怪不得蒋柔要用他来换陆砚。
如果是蒋柔与陆砚打斗时把针拍进了他的身体里,就很容易让人搞混这痛楚的来源,这毒性不烈,所以不能当场发作,因此很难让人发现,这蒋柔还真是……。
“等我一下,马上给他做个小手术取针。”
“麻烦陈医生了”
陈忆南出门,回来的时候,又带来三个助理医生,消毒水和手术工具。
沈清宜看到这么多医生,有些担心道:“手术是不是很棘手。”
“不会,如果能顺利地把毒针逼出来,就不需要手术取。”说完之后又补充道:“我带他们来,只是为了稳妥起见,你先出去。”
沈清宜懂了,如果反之那就要进行手术取针,她忐忑不安的出了房门,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焦灼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打开,陈忆南从里面出来,沈清宜立即迎了上去,“陆砚怎么样?”
陈忆南脸色凝重,“毒针逼出来了,没有手术,还好发现得及时,要是再过两天毒性扩散发作,可就麻烦了。”
沈清宜舒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说,他没事了?”
陈忆南左右看了一看,对另外三位医生说道:“麻烦收拾一下工具先走,我稍后过来。”
等人走了,陈忆南才说道:“这个星期都别让他太兴奋,我明天早上让华生去提审这根毒针的信息,然后去市里配药。”
最近应该没什么人能惹陆砚生气了。
沈清宜的脸一下子红了,“知道了。”
陈忆南忍不住又打量了她一眼,“你对他很细心。”
说完之后又有些愧疚,“连我都没有发现。”
“陈医生已经很厉害了,我并不是靠发现,而是靠直觉,我说过我的直觉有时候很准,你是我和陆砚的救命恩人,等到了京都,一定好好的重谢你。”
陈忆南看着她清澈明净的眸子,温声道:“好,去照顾他吧,先给他做物理降温,如果有情况,立即过去找我。”
“好。”
沈清宜送走陈忆南,回到房间,就看到陆砚胳膊上贴了一小块纱布。
她走过去在陆砚身边坐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发烫,转身去厨房从开水瓶子倒了一点开水,又兑了一些冷水,直到水温合适,才端到了房间。
她把帕子拧干,替陆砚擦拭。
这样的场景让她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眉头不安的轻轻的蹙起,忍不住伸手抚平,温柔地安慰道:“很快就会好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男人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