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南从头到脚替他检查了一遍,又叮嘱道:“你明早起来,什么都不要吃,空腹来这里抽血化验。”
今早因为等贺团长的消息,去陆砚家晚了。
“好。”
“结果我晚点让人送到你那边。”
陆砚应下,“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先回去了。”
“身体还没有其它不适?”
陆砚想起妻子刚刚也问了这句话,感受了一下,“没有。”
陈忆南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身体有任何不适,主动过来找我,别让月亮跑完一趟又一趟。”
陆砚的脚步微顿,“知道了。”
出门时,陆砚见华家两兄弟还站在门口,“想问结果,找陈忆南,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中午上华家吃饭。”
听到这句话,华安松了一口气,“到时让李秘书过来接你们。”
“好。”
陆砚说完就走了。
这时陈忆南出来,华安华风立即迎了上来,“怎么样?”
“抽血要明天,其它检验报告也要明天才能出来,不过以我的经验来看,应该没什么大碍。”
兄弟俩都松了一口气。
“不用过度紧张。”陈忆南笑道。
华风说道:“我爸昨天给王院长打电话,想留陆工在军区一段时间,顺便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哪知王院长很不高兴,说陆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绝对把华生的事告到中央。”
“那是挺可怕的。”陈忆南带着调侃的笑意。
“你知道的,他那个领导十分难缠,我爸不是他的对手,要是让他知道陆工在此次的任务中受了伤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华风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不过陆工确实有本事,而且让人佩服,我们很感激,要不是他,任其这件事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整个华家感激他,所以也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华安:“忆南,这次也很感谢你,如果你觉得咱们华家还值得你考虑,可以看看华风。”
华风和华生长得有几分相似,同样高大俊朗,华生英气硬朗,华风同样仪表堂堂。
“算了,忆欣还小,我同父母商量过了,她将来的婚事就由她自己做主,你们不需要对忆欣有什么愧疚。”
华安有些失落,“也好。”
“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陈忆南昨晚也没有睡好,现在急需回去补个觉。
“好的,去吧!”
陈忆南回到家中,陈忆欣就迎了上来,“哥,陆工没事吧。”
“目前看来没事,要等最终的结果。”
“最好没事啊,否则月亮姐姐会单身一辈子的。”
陈忆南皱了皱眉,“你这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才没有胡说呢,书上说啊,年少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一旦失去,余生都无法安宁度过。”
说完之后看,发现自家哥哥的脸色不太好看,摸了摸鼻子,“你这也不算年少了,没什么失去不起的。”
月亮姐姐今年二十五岁,孩子都快五岁了,这样推算,她与陆工相识时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陈忆南深吸了一口气,“我去睡会,有事别叫我。”
“知道啦!”
……
沈清宜在房间睡觉,陆砚陪着安安玩数独游戏。
只不过陆砚玩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妻子的房门。
安安见陆砚填错了一个,兴奋道:“唉,我赢了。”
陆砚放下笔,笑着点头,“嗯,你赢了,爸爸有点伤心,需要独自一个人反醒一下,你去房间里自己玩吧。”
安安高兴的离开。
陆砚起身就去了妻子的房间。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妻子恰静的睡脸出神。
“爸,爸……”沈清宜不安小声梦呓。
一幅幅画面走马观花似的出现在沈清宜的脑海中,让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过生日了,父亲一如往常送了她的一支钢笔,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吃完长寿面。
母亲拿来一双新的红色皮鞋,“清宜,试试这双,我看又青这丫头穿着怪好看的。”
沈清宜接过,放在旁边,继续低头吃面。
画面一转……
整个院子的男孩女孩都喜欢和她玩。
特别是程又青那丫头,“清宜,我看那个小子对你不安好心,下回咱们别和他玩了。”
沈清宜重重地点了点头,从军绿色的挎包里拿出一块白色的糕点,塞到程又青手上。
两人吃完糕点,就听程妈妈在门口大喊,“又青,回来吃饭啦。”
程又青连忙收拾好东西对沈清宜说道:“我妈喊我了,咱们都回去吧,免得那坏小子等会又来找你。”
就这样,两人各自回家。
沈清宜刚回到家,就看到父亲领了一个清瘦的男孩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两人交头接耳讨论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词汇。
她走过去直直的瞧了一下,呀,真好看,她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生。
他并没有被她的到来打扰,只是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
不像其他男生,总盯着她看。
她发现父亲讲什么,他都能听懂,真的很神奇,父亲讲得有那么好吗?
父亲见她一脸好奇,招呼她坐到自己的另一边,笑道:“怎么,你也对电磁学感兴趣?”
沈怀山以为自己发现了女儿新兴趣。
哪知沈清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沈怀山不解了,“那你还站在这儿听这么久?”
沈清宜连忙起身,“我就是好奇啊。”
沈怀山笑,“有好奇也挺好,可以驱使你不停地探索,要感兴趣,争取考到爸爸的学校来。”
说这话时,男孩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妈妈穿着时髦的长款大衣,带着围裙喊他们吃饭,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温馨的画面没有停留多久,沈清宜就看到父亲气若游丝的躺在一间破得漏风的屋子里,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在场的只有她和父亲初次带来的那个男生。
不过他好像已经成长了许多,更像一个男人了。
“陆砚,我把清宜交给你,你愿意吗?”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有犹豫,“好!”
父亲拉着她的手交到男人的手上,闭上了眼睛。
她趴在父亲的身上,哭不出声音。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伤心是哭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