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捂着肿胀的屁股来到万年县。
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来。
如果不来呢?程咬金这个土匪父亲,能把他吊起来打三天。
土匪父亲说,要想办法从一个叫张家圣的人那里弄到红薯种子,然后找地方种植。
种好了,有赏赐。
问题是红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从未听说过。
程处默怀疑这是否是父亲的命令,结果自己成了替罪羊。
土匪父亲完全做得出这种事情。
好不容易到了万年县,敲响了那个叫张家圣的年轻人的门。
定睛一看。
好的,跟我同龄。
只是看起来有点柔弱,像个女子。
程处默拍着胸膛说:“我叫程处默,过来找你要些红薯种子,带回去种植。
”红薯?
张嘉圣一愣。
这东西还没流传出去,他怎么会有……等等!
程处默!
卢国公程咬金的儿子!
张嘉圣脱口而出:“你父亲就是卢国公,他有三个儿子,你是老大程处默,老二叫程处亮,老三叫程处弼。
”程处默并不觉得惊讶,整个大唐谁不知道卢国公,他们兄弟三人也是名声在外。
至于名字嘛……
程处默点点头,又问:“你有红薯种子吗?”
张嘉圣心生一计,点头道:“有,不过……”
程处默习惯性地豪爽地说:“需要多少钱,你尽管说。
”说完,肠子都悔青了。
父亲没给钱,难道要动用自己的私房钱?
张嘉圣叹气道:“钱是好东西,但我却享受不了了。
”程处默毫不客气地问:“你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吗?”
张嘉圣愁容满面地说:“得了不治之症去世,那也没办法。
但现在是万年县有人想取我性命,那就会家破人亡了。
我这人最喜欢帮助别人,送你红薯种子也不是不行。
”“可是,我就要死了,帮不上忙了。
”程处默凶巴巴地说:“谁要杀你?老子宰了他!”
张嘉圣心中暗道:“果然是程咬金的儿子,真上钩了。
”……
在万年县。
牢狱里。
张寂闭目养神。
魏征则有些坐立不安:“陛下,你为何不让张君羡直接抓了卢本之这个混蛋?”
张寂冷冷地说:“我想知道,卢本之是否有胆量杀人灭口。
”去他的!
这就是朕的臣子!
这就是大唐百姓的父母官!
就在这时。
主簿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几个狱卒。
主簿冷笑说:“你们这两个蠢货,小小百姓,给你们面子却不珍惜。
既然如此,今天就送你们上路吧。
”张寂眼神一凝。
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不仅贪功,竟然真的想杀人灭口。
魏征义正言辞地喝道:“混账!你们身为陛下的臣子,大唐万民的父母官,有人改良农具,这对大唐农业有利,你们不仅不上报,给予奖励,反而想杀人夺功。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主簿掏了掏耳朵,嘲笑说:“说你们蠢,你们还真是不一般。
”“临死之前,下跪求饶,或许本官还能饶你们一命。
”“还在这里装什么正义凛然,本官就送你们去见阎王。
”张寂哼了一声:“区区一个主簿,不入流的东西,也敢自称本官。
”主簿被戳中痛处,脸红得像火烧,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喊道:“混账!贱民!该死!”
唰——
主簿狂暴如疯狗,抓起身旁狱卒的刀,威风凛凛地命令:“给我开门,今天本官亲自送这两个贱民去见阎王。
”哐当——牢门大开。
主簿磨刀霍霍指向张寂。
嘭——伴随着一声惨叫,主簿被抛飞出来。
张寂一拳下去,直接打落他三颗牙。
“造反了……造反了……快去禀报县令大人……”嘭嘭嘭——牢房内哀号不断。
几个狱卒怎是张寂的对手,个个被打得鬼哭狼嚎。
打完人,张寂坐回牢中,不再出去。
呵呵……造反?朕自己造反?真是有趣。
魏征也陪张寂坐在牢房地上,他也想看看县令大人如何处置这两个叛贼。
平日高居庙堂,看不见民间疾苦,即便屡次直言劝谏,仍有许多疏漏。
从隋朝到如今的大唐,江山好不容易稳定,不能让这些渣滓毁了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
再这样下去,还谈什么贞观盛世?盛世他奶奶的大鸡腿!张寂自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今日朕就当一次大唐的百姓,看看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如何对待朕这个百姓。
”……“老爷,大事不好了!”“造反了……造反了啊……”主簿捂着肿胀如猪头的脸,踉跄跑来。
卢本之刚端起酒杯,就被主簿的惊恐叫声吓得差点摔倒。
听完主簿添油加醋的叙述,卢本之冷笑:“好!两个贱民竟敢动手打朝廷官员,这不是造反是什么?本官正愁找不到借口,这两个叛贼正好送上门来。
”“来人!随本官去剿灭叛贼!”哗啦啦——县衙的捕快集合,正朝牢房冲去。
“给老子滚开!”“不让!”“受死吧!”“哈哈哈!”衙门之外。
程处默一脚踹飞一人,大吼一声,撞上了衙门大门。
轰隆——大门应声倒塌。
张家圣看得目瞪口呆。
国公之子,果然嚣张!这可是县衙,说闯就闯。
寻常百姓,谁敢擅自闯入县衙,那就是造反。
程处默这个公子哥儿,毫不思考,一言不合就开打。
看他打得起劲,还没打够,不仅撞塌了县衙大门,还冲进捕快群中,打得捕快们哭爹喊娘。
剩下的两人似乎有点胆识,一个脸肿如猪头,另一个身穿官服,被程处默吓得浑身颤抖。
靠!孬种!“哈哈哈!”“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程处默像个土匪,闯入县衙,痛打捕快,毫无心理压力。
作为国公的后代,尤其是程咬金的亲子,他惹是生非,毫无畏惧。
再说,红薯种子是皇上的命令。
他为执行皇命而闯入县衙。
红薯种子的所有者的父亲被县衙扣留了,他这么做是为了救人。
张家圣走到孤独而威严的程处默身旁,对他竖起大拇指说:“真行!”程处默挠着后脑勺,傻笑着。
张家圣提醒道:“你们去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把我爹关起来了。
”程处默一怔,反问道:“这还需要问吗?”张家圣无奈地说:“不问怎么知道是不是他们关的呢?”程处默顿时懵了:“你刚才不是说他们要害你爹,怎么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被关起来了?”张家圣一脸无辜地点点头,肯定地说:“我早就怀疑,我爹想献给朝廷的曲辕犁可能会让那个贪心的狗官动心,想要占为己有。
”“我爹迟迟未归,肯定是被关起来了,再晚点可能就没命了。
”真是见鬼!程处默黑着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把张家圣的头拧下来。
完了!忙活半天,全是猜测啊!我还傻乎乎地闯进来。
我的娘哎!我要自己判断,不要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