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密集的子弹呼啸而过,打在铁皮车厢,活像过年时的爆竹,运气好打在薄弱处的,穿进了车厢,带来声闷闷的撞击。
两辆车,一下多了五个人,有人还打算进后车厢,反正丧尸爷爷被绑着,不会有啥危险,但此刻庆幸没去。
子弹可没长眼睛。
五个变异丧尸短短片刻已经适应了子弹,能躲就躲,躲不开用后背用胳膊遮挡,也不攻击众人,对着车厢又抓又踹——目的很明显了,来这里,不是偶尔路过,是有备而来。
理论上来说,它们不可能知道今天要带走丧尸爷爷,大概率,来巧了,正好赶上。
来不及分析其中的原因,队长一声大喊:“楚科长,怕是挡不住了。”
已经尽力。
上面虽然说要安全带回丧尸爷爷,但不可能以命换命的,再说也明白为了拉拢楚文山。
压力给到了这边。
两个选择,第一,任由发展,丧尸爷爷被变异丧尸带走,看样子,应该不会伤害的,但以后会怎样不好说。
不太可能只为了带走。
第二,暴露水果的秘密。
“爸,妈,我觉得,它们带走爷爷是为了威胁我,绝对不行。”楚小桃贴着父母耳朵说的又快又急,不过还好,车里的军人全神贯注还在努力,注意力不在她身上。
自从接到系统模糊的信息,楚小桃就一直在思考。
整个事情没那么简单。
系统如果真的来自末世前的实验室,那么强大都不能对付变异丧尸,那么,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管怎样,她是整个局里的重要存在,甚至可能决定人类生存还是死亡。
楚文山不再犹豫:“扔水果!”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父亲被带走,哪怕是自愿的。
至于接下来的局面,再说吧。
盛小包就等这句话呢,女儿力气小,楚文山坐的位置仍不方便,这事得她来。
恰好,一只丧尸连续被几颗子弹击中,巨大的推动力让它没站稳从车厢掉下来,几个翻滚,正好脸对着盛小包这边。
这么近的距离,砸不中干脆别活了。
一只红彤彤的火龙果正砸向变异丧尸的鼻梁,变异丧尸没有躲的意思,它似乎能感受到这样的速度和力量对它造成不了伤害。
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眼神里,火龙果砸了个正着,啪的一声。
担心效果不好,扔的时候,盛小包特意剥开了点外面的皮,就像拍黄瓜似得,火龙果顿时稀巴烂,变成一滩紫红色。
众人:“。。。。。。”
有啥用的,砸个蚂蚁都砸不死吧,不过没多想,以为盛小包心情急切想帮忙。
但一家三口知道啊。
全都直勾勾盯着变异丧尸,期待接下来的反应。
之前弹药库那里效果很好,但这是变异丧尸啊,不知道会不会打折。
从未有过的一幕发生在末世里。
其实火龙果扔来的时候变异丧尸便闻到了味道,但急着躲避能要它命的子弹,没时间做别的,就像一个正生死搏斗的人,闻到恶心的味道。
火龙果烂的刹那,它像是被什么定住,原地一动不动至少两秒,然后,仿佛被泼了硫酸般,发出声从未有人听过的嘶吼,双手抬起,对着脸上的火龙果果酱又抓又挠。
众军人:“。。。。。。”
发生什么了?
完全没法理解,魔法攻击吗?
但终究都是基地中心的战士,有着远比普通人更强大的反应力。
变异丧尸疯狂挠脸,完全顾不得躲避,队长果断抬枪,微微瞄准,同时剩余几人也反应过来,同时瞄准!
五道微微的火光,无声清脆的枪声。
变异丧尸眉心出现三个洞口,下一刻,直挺挺扑倒。
死了!
“还有吗?”队长没时间关心到底怎么回事,以他的地位,隐约知道点最近神秘水果的传说,伸出手,“全给我。”
变异丧尸怕水果,或者说,火龙果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让子弹都不怕的变异丧尸陷入疯狂。
那就好办了。
盛小包一点都不吝啬,直接把包扔了过去,大声叮嘱:“先剥开皮,变异丧尸怕水果散发出来的味道,不敢靠近。”
她也是第一次见,虽然让楚小桃说过好几次当时的画面,但真正见到,还是被狠狠地震撼。
太神奇了。
与此同时,围着车厢又抓又挠的变异丧尸倏然回头,满是杀意的血红眼睛出现类似恐惧的表情。
它们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味道。
场面一时间有点诡异,几名战士傻愣愣看着变异丧尸,变异丧尸愣愣看着地上死掉的同伴和火龙果浆。
清甜的味道弥漫,初冬的风正好吹来,卷起,吹向变异丧尸的方向。
剩余的四只变异丧尸活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连连后退,足足退了五六米。
众人:“。。。。。。”
只有车厢里的丧尸爷爷还在使劲挠。
楚小桃长松口气:“效果一样,好像比在弹药库的时候还好一些?”
变异丧尸后退了,可以让小金雕飞下来,楚小桃招手,把打算用来护身的火龙果扔到空中,盛小包心领神会:“咸鸭蛋,飞到天下,让丧尸头上扔。”
这个距离,人扔不到了,而且已经闻到了味道,再扔,变异丧尸肯定躲。
小金雕一声撒娇的嘎嘎叫,锋利的爪子直接扎透火龙果,就这样,汤汤水水的滴答着,飞向变异丧尸头顶。
众战士:“。。。。。。。”
懂这个意思了,但是,不知道说啥好。
上亿的丧尸往基地中心迁徙,肯定不能让它们来的,要想办法半路拦截,然而看看刚才吧,他们那么多人,五把枪,如果没有车,可能跑都没法跑。
除了这些,基地中心还有啥能拿的出手的?
火龙果竟然能够让变异丧尸怕成这样,那到时候好了,用水果逼迫它们改变方向。
四只变异丧尸放弃货车,开始跑了,但小金雕的飞行速度更快,转眼飞到头顶,寻找合适的机会,几滴汁液随风飘荡,恰好落在一只的头顶。
就像刚才死去的那只,它不跑了,疯狂嘶吼抓脑袋。
一声枪响,一枪爆头。
还剩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