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哥知道了,你哥我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
“再说了,哥相信你,以你的脾性,不过是跟小伙伴玩笑,哪有真心在外头诋毁咱李家的名声的!”
李向南笑了笑,瞧见他看着李援北还目露恐惧,转头道:“援北,你瞧你把朝东屁股打的,坐椅子都只能坐半边!给你二哥道个歉!”
“他活该!”李援北早就挣脱开老妈的手,揉着耳朵狠狠瞪着李朝东,“看你以后还乱说不!”
“援北!”李向南皱了皱眉。
“算了算了,我打你是我不对,你以后要是还敢做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照打不误,然后跟你道歉……”
“援北,我不敢了!我再也不说了,真的!我还给定西买画本,好吧?”
李援北傲娇的昂了昂脑袋,“这还差不多!”
朱秋菊瞧了一眼李富贵,小声道:“你看你儿子,做事情总是润物细无声……”
李富贵背着手,骄傲道:“那是,得我真传!”
“我是让你学着点!”朱秋菊扯了扯嘴角。
“……”李富贵假装没听到似的,上前去翻看李朝东的屁股,询问伤势,可却被他把屁股死死捂着。
“哟,这么多人呢?”
这时,李富强带着佟玉从屋里出来,很是意外。
朱秋菊一瞧佟玉的眼眶都是红的,立马就知道刚才这两人怕是一直在屋门后头看着。
顿时笑道:“大哥,你和嫂子看的过瘾不?”
“……”李朝东朝爸妈投来幽怨又羞愧的目光。
李富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还别说,我儿子要是在渣滓洞,那也是一条好汉!”
李援北瞪着她大伯,“大伯,你意思是我是敌特分子?”
李富强过去挠了挠她的小脑袋,“那不能够!我侄女这刚烈性子,至少也是地下党!”
“哈哈哈哈!”众人纷纷大笑。
佟玉搬了条板凳走到儿子面前,心疼道:“以后还胡说不?”
“妈,不说了!我知道错了!”李朝东低着脑袋不敢看自己老妈。
见李朝东认错态度很是真诚,此事已经结束,朱秋菊看今晚人都在,笑了笑便招手道:“富贵,富勤,你们把老屋的凉床搬出来,咱好好唠唠嗑!正好人都在!”
“好嘞!”
人群立马哄闹开来,搬椅子的搬椅子,搬床的搬床,不一会儿就将这星空茶话会给准备完毕了。
佟玉去了厨房,提了一竹篓的碗和凉茶过来了。
张敬阳被李定西指挥着,将一张小方桌也搬到了凉床旁。
李定西提着煤油灯便放了上去,四周立即明亮了不少。
吉庆芳提了个竹篓,从里面拿出来许多绿豆糕、观音糖、米果,还有绿蒿粑粑。
李富强坐在桌边,倒了好几碗茶,招呼大家喝,看到这些东西,好奇道:“啧,都是今天人家送的?”
朱秋菊道:“嗯,送了好些糖啊、糕点之类的,我原本不想收的,大爷说人家一片心意,不好拒绝的!”
“二嫂,都记账了吧?”李富勤问。
“嗯,有礼簿的!”
李富强点头,“那就成!”
“小张,你坐那么远干啥?你到凉床上坐着,吃点着绿豆糕,好吃的紧呢!”朱秋菊招呼张敬阳过来坐。
“哎!”张敬阳瞧见李援北李定西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海鸥牌照相机,便笑了笑也不拒绝,坐了过去给她们讲解。
李向南坐在矮板凳上,听着这些琐碎家常,脸上一直挂着笑,看了一圈没发现父亲的身影,便问道:“妈,我爸呢?”
众人转了一圈,果然没看到李富贵。
佟玉衬道:“估计是请咱爹去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铃铛响了起来。
朱秋菊翻了个白眼道:“呵呵,请啥爹,又去折腾那辆自行车去了,不够现的……”
可她这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骑着车就蹿了出来。
人们刚要笑,脸色就猝然一变。
李富勤脸都吓绿了,蹭的从板凳上跳起来,惊呼道:“我滴老爹哎,你不要命啦?黑灯瞎火的你骑啥自行车啊?”
一圈人纷纷紧张起来,那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老爷子摔到磕着。
“爹,你技术不错啊!”
李富贵在后头跟着,咧着嘴抓着车后座的铁架。
朱秋菊气的一个栗子就砸了过去,把老爷子的自行车拦住,扶着他说什么也要他下来。
“李富贵,你疯了!爹要是磕着摔着,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富贵哭丧着脸,委屈道:“你一辈子就会拿话吓唬我!”
已经下车的李德全笑着摆了摆手,“我身子硬朗着呢,摔不着!这玩意儿我前些年在村外头骑过,我技术好着呢,你别怪富贵,我晚上可没睡,瞧着这车呢!”
这自行车昨天从火车站带出来后一直绑在吉普车后头,今天带回村里,做完仪式就被李富强领回来了,李富贵那叫一个高兴啊!
朱秋菊郁闷道:“爹,你们真是不够现的!要我说,南南就不该把奖励他的自行车带回来!你看看把你们能的!”
“哎哟,妈,由着他们去吧!反正是送给爸了!让他宝贝几天就不新鲜了!”
李富贵得意道:“那不能够,我得宝贝半辈子!以前老看老大和老小骑车回家,我都给羡慕坏了!你说咱老李啥时候也能骑上这玩意儿?哎,托儿子的福啊!真好!”
集体茶话会结束之后,男生分会在二十分钟的洗漱之后又接着开始了。
李朝东说什么也要今晚跟自己大哥睡,还非得把张敬阳给拉着。
没办法,李富贵只好跟李富勤把凉床又给搬到李向南的屋里,让他们三人在加长板床上睡觉。
“没得商量!”
听到李朝东这商量语气,张敬阳顺嘴就回了一句。
“嘿,张哥,我啥事儿都没说,你倒好,直接给拒绝了!”
李朝东郁闷的不行,求助似的看着坐在一边,在如豆般的电灯下看那本古医典的李向南。
“有屁快放,你不说啥事儿,叫人家张哥怎么帮你?”
李向南眼睛都没抬,一直在逐字读着这本《奇经八脉考》,越读越是惊奇,越读越对李家祖上那对人体对药学对中医的独到见解感到佩服。
甚至一个字都不肯放过了。
张敬阳双手枕在脑袋底下,吸着近在咫尺的荞麦枕里透出的清香,嘿嘿一笑。
“他不说我都知道求我啥事儿!我还能让他成功了!”
“张哥,你不厚道!”李朝东睡在另一侧,与他形成了对角线,用脚踢了踢张敬阳,“人民艺术家,为什么不能为人民?”
“您甭抬举我,我可没到人民艺术家那种高度!”张敬阳乐了。
“张哥,你就帮我一次,我把我大妹介绍给你!”李朝东很是真诚。
“你大妹?”张敬阳有点发懵。
“就是李援北!”
“你可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