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真是!
自己哪来的脸皮笑人家九王爷?论辈分,自己与祁宴一样,不也是曾叔祖父?还是个年龄矮一岁的曾祖父。
这沈清月可真会气人啊,难怪把祁宴给气走了。
新娘已经过门,接下来就是拜堂成亲。
喜公喜婆扯着嗓门大声高喊。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慢着!本姑娘的贺礼还未奉上,待会儿再拜堂也不迟!”
此时不砸场子,更待何时?
当清月率性狂傲、肆意张扬地站出来时,躲在暗处恨得牙痒痒的舒明心,格外激动。
恨不得有人来将这场婚礼搅得稀巴烂。
同样是侧妃,他给沈清月的体面,是声势浩荡,绵延十里的迎亲排场。
且,还是亲自去迎亲。
可惜,人家不领情,宁愿入青楼,也不入王府。
本以为没了沈清月,自己就是鸿王府唯一的女人。
谁曾想,十月初六那日,整个恭王府,一片死寂。
没有敲锣打鼓,没有喜字红绸。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迎接沈清月剩下的。
哪怕人家已经弃婚,他都不舍的扔。
临近黄昏时,就派了一顶粉色的小轿,将自己从侧门抬进来,算是履行诺言。
且新婚当日,他连新房都不曾入。满眼厌恶的的丢下一冰冷的句话。
“若不是你多事,月儿早已是我的王妃。从今往后,你就在这王府,孤独老去吧!”
这份耻辱,她记一辈子。
本以为他是重情,前有舒明月,后有沈清月,所以自己才被他无视,被他羞辱
可他转头就去兵部尚书家提亲,给的是正妃的名分。
且那女人长得五大三粗,貌若无盐。论家世,论容貌,自己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庞燕燕,竟输的如此彻底?
此刻,看到沈清月来闹事,她心中无比畅快。
就让这些贱人,狗咬狗吧!
必要时,再给他们添一把火候!
“魏七小姐,你拦着本王不让拜堂,是因为对本王余情未了,想要挽回吗?”
“无妨,本王是个重情之人。要不你也过来,与本王和王妃一起拜堂,本王依旧许你侧妃之位!”
红盖头下的庞燕燕紧咬红唇,吓得瑟瑟发抖。
她见过这位人间绝色的七小姐,也知晓鸿王对这位七小姐的情意。
若是七小姐真的答应做侧妃,往后在这府里,她还有什么宠爱可言。
“我呸!”
“祁慕,你可真不要脸!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本姑娘对你余情未了?还想嫁你作侧妃?”
“你听好了,本姑娘踩过的狗屎,绝对不会再踩第二遍!”
宁不屈惊得爆牙。
这七小姐可真粗鲁啊!
是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句话烫嘴吗?非要用狗屎来形容人。
不过,骂的可真解气!
魏知璋也忍不住扶额,小声提醒她。
“小七。注意雅词!姑娘家家的,别动不动就……”
清月打断他。“三哥,你别管我!”
“对于卑鄙之人,就得用粗鄙之词,骂的才畅快!”
魏知璋……
好吧,这个妹妹管不住。左右她现在有人撑腰,闯了祸也有人收拾烂摊子,随她去吧。
“七小姐既不是来叙旧情的,就请安安分分的喝喜酒。莫要耽误本王的吉时。坏人姻缘,可是要遭报应的!”
清月连忙摆手,说的一本正经。
“不不不!鸿王误会了!”
“本姑娘绝无半点要拆散你和王妃的意思。前两日,本姑娘还祝你和王妃琴瑟和鸣,子孙满堂呢,你不记得了!”
“那些话,句句出自肺腑,乃真心所言。”
“今日,我主要是来还点东西,免得王爷觉得我贪图富贵,留着那些破烂玩意儿是余情未了!”
随后,转头冲魏知璋道。
“三哥,我让你把鸿王先前送去魏府的聘礼都清点过来。搬齐了没?”
魏知璋掏出聘礼单子递给她。
“一样不差,都在外面呢!”
“星辰统领!劳烦你让兄弟们,把那些破烂搬进来。小心些,莫磕坏了,鸿王一会得让我赔的!”
祁慕……
合着我祁慕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那些聘礼,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回来。
“既然七小姐执意要送回来,本王也不勉强。就把那东西放在院外吧。放心,哪怕少了破了,本王也不会追究!”
呵!猴急猴急的想拜堂,门都没有!
清月偏偏不依。
“那可不行,虽说咱们早就一刀两断,分道扬镳,可这些旧账还是得算清楚,免得不知情的人,说占你便宜,贪墨你钱财!”
“等他们抬进来,咱们好好对一对!在场的诸位,都可以做个见证!”
祁慕心急如焚,一旁的岳父大人已经黑着脸,极为不满了。
“要对可以!等本王拜堂后,随你怎么对!”
“不成!本姑娘时间宝贵,没功夫同你耗,就得现在对!”
祁慕无奈,又不能真的动刀动枪将她打出去,只能吩咐管家。
“莫拾,你去同七小姐去对一对!”
清月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一个下人,就想把我打发了?鸿王,你也太小看本姑娘了!”
“今日,要么,你同我对单子。要么,你的新王妃同我对单子。你选一个!”
一直沉默的庞燕燕,隔着红盖头传来话声。
“魏七小姐,你既已与我夫君决断,为何还要死缠烂打,纠缠不清呢?”
“你既然放不下,当初为何又要逞强弃婚,攀附九王爷?”
“现在就算你想回头。我夫君,也不会要你的!”
清月没想到这庞燕燕竟是这般愚蠢之人。
都这时候了,竟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来同她抢夫君。
“鸿王妃,你真是多虑了!”
“麻烦你找张镜子照照脸,再同本姑娘说话!”
“本姑娘若真是想回头,保管你待在王府一辈子都是守活寡!”
“毕竟,鸿王不瞎!”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爱慕本姑娘的美色,千方百计的讨好本姑娘,嫁予他为妻!”
红盖头下的庞燕燕气的眼泪直流。而祁慕却忍着没吭声。
噗嗤……
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笑出声来。
这位七小姐说话可真孟浪。
连守活寡这话也说的出口。
把人家鸿王妃的颜面,放在地上踩。
身为庞燕燕的父亲,堂堂兵部尚书,庞蒿见女儿被如此欺辱,实在忍无可忍,暴跳着一拳头砸在木桌上,大声呵斥。
“魏七小姐。你放肆。真当本官死了吗?如此欺辱本官的女儿?”
“来人!将这闹事的泼妇,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