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连香神色怏怏地回主殿伺候。太后一听,什么也没问到,当下就脸色不悦。借着祈福的名义,打发她去跪佛堂抄经书。
一个两个的废物都不顶用,太后正想着再让谁去东殿探底呢,外面下人来报。
“太后,定王与定王妃来了!”
“定王?定王是谁?定王妃又是谁?”
不怪太后不知,实在是祁琛和宁嘉这婚事有些上不来台面,所以皇帝和长公主谁也没有往慈宁宫递信。
所以导致亲孙子和亲外甥女成亲了,做祖母的竟然毫不知情。
可晚辈成亲后,是必须得来向长辈奉茶请安,以表孝道。
“孙儿,孙媳,拜见皇祖母!”
太后定睛一看,眼前这对穿着大红喜服之人竟然是小九和宁嘉。
“你们俩,怎么凑一对了?这这,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哀家竟然不知道!”
太后很生气,孙子和外孙女成婚,竟然无人告知她。否则,也可以借此机会,回京看一眼,多少年没回去了呀,宫中的奢华尊贵,还仿若昨日。
祁琛面色如灰,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死气沉沉的回答。
“回皇祖母,孙儿中秋后成亲的。”
“呵!合着哀家不配喝你们一杯喜酒?”
祁琛冷冷的说。“这皇祖母可要问父皇,母妃,还有皇姑姑了!”
太后这千年蝎子精,一听便知有隐情。眼下人多口杂,不好多问。便吩咐罗嬷嬷。
“来人!取哀家那套徽州进贡的文房四宝,还有哀家当年陪嫁的红玉珊瑚头面来,赏给九儿和定王妃!”
清退闲杂人等后,宁嘉一把扑进太后怀里哭诉。
“皇祖母,您可要为嘉嘉做主!”
太后轻柔的抚着她的头,满满地关切。“怎么啦,谁欺负嘉嘉了?是小九吗?”
太后这会儿的慈祥,可是情真意切。她从小就对这外甥女格外宠爱。
因为长公主肖母,而宁嘉又肖长公主。所以每每看到这外甥女,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宁嘉没有明说,可哭哭啼啼的闷不吭声,已经表明了一切。
祁琛懒得理会,她爱哭就哭,爱闹就闹,若要告状,也由她去。左右定王府上的东西她已经砸过三茬,也不想再同她争吵。
若不是因为魏国公府的七小姐也在西山,听说还伤的挺重,想过来看看,他根本不会与宁嘉一块过来奉茶。
“皇祖母,这屋里闷得慌,我出去走走!”
太后也想知道这婚姻背后,到底有何隐情,摆手示意他。
“去吧,去吧。让向嬷嬷给你引路。我与嘉嘉说会儿话。”
屋子里只剩下祖孙女二人,宁嘉的泪水更加肆意,将这些天的委屈,倾巢倒出。
“皇祖母,您不知九表弟他多狠心,他既娶了我当王妃,却碰都不碰我。新婚当夜,连我的屋子都没进。”
“整个王府的下人,还有那些王嫂们,都暗地里偷偷笑话我!”
祁琛比宁嘉小两个月,从小就不喜欢这位嚣张跋扈又没头脑的表姐。如今被迫娶她,加之她本身就是不洁之身,更是厌恶至极,怎会与她圆房?
不知情的太后还傻乎乎地问。
“小九一向乖巧听话。他为何不与你同房?定是你欺负人家,你的臭脾气,也该收敛收敛些。”
“毕竟,九儿可是皇族亲王,要面子,你可别向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骂他!”
这么一劝,宁嘉更委屈了。“皇祖母,我没有,我都改了。真的,我半点都没有发脾气。”
“我同他说话,他不理我。我给他倒茶,他也不喝。我给他做点心,他也不吃。就连我亲手给他绣的香囊,他看都不看一眼!呜呜……”
“新婚之夜,他不入新房。我强忍着屈辱,主动去书房寻他。可他竟然把我赶出来,还说我不知廉耻……皇祖母,我不要活了!”
“他是我夫君,怎可如此对我!”
太后很纳闷。
“他既不喜欢你,为何要娶你?你可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嫁给小六,小七不都成,干嘛非得嫁给他呢?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们俩从小就不对付,见面就吵闹,何必做一对怨偶?”
一边是孙子,一边是外孙女,谁也不好偏袒,只觉得这亲事结的,看着就糟心。
“若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嫁给他呢!”
太后更纳闷了。
“什么万不得已,莫非你俩阴差阳错,酒后错事,生米煮成熟饭了?”
“那也不应该啊?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小九他怎么就不愿碰你呢!”
说到这个,宁嘉羞愧难当。哭的稀里哗啦,肝肠寸断。
见状,太后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这小九也太没担当了,他既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又名正言顺的成亲,怎能如此对你呢。一会儿皇祖母替你教训他。”
“不要!皇祖母,您别责罚他。他本来就不喜我,如此一来定更加憎恶我!”
太后生气的撇开宁嘉,“荒唐!你既要护着他,又来哀家跟前哭什么?合着哀家替你出头,还成了讨嫌?”
“不是的,皇祖母。您不知道嘉嘉有多苦!”
宁嘉又跪着哭哭啼啼许久,终是决定把那件事说出去。
毕竟那小贱人如今住在慈宁宫,只要皇祖母愿意出面,定能让她生不如死。
“其实,嘉嘉所承受的一切,也怨不得表弟。只因嘉嘉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所以,他嫌弃我,也是人之常情。”
“什么?”太后惊地差点从太师椅上摔下来。
“什么叫你不是清白之身?你,你,你同谁有过苟且?”
宁嘉强忍着屈辱,将沁园湖所发生之事,如实告知太后。
“皇祖母,那件事定和沈清月那小贱人脱不了干系。那帮人本是母亲为她准备的,怎么最后偏偏出事的是公主府的小丫鬟?”
“而那小贱人落水更是落得蹊跷,她吃了那媚药,怎么可能没事?事后,我细想,只有一个可能,她定是察觉了什么,根本没饮那茶水,落水只是借口!”
“她为了报复母亲,所以把我引至那处去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