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月的时间,隐匿的白莲教派被人挖了出来,成为了人人都可以喊打,过街老鼠一样的存在。
重要的分部一个一个被找出来,甚至有许多都是朝廷建立的抚子院,被白莲教偷偷鸠占雀巢成为了抚养、培育、洗脑底层弟子的培育基地。
皇帝得知到此事大怒,一张圣旨下令,拆除全国上下所有的抚子院,不再接受抚养任何流浪儿童。
一方面养育这些孩子消耗巨大,再加上从上至下层层克扣,真正能够用来培养孩子的少之又少,所以很难培养出对国家有用的人才。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
另一方面,皇帝也缺钱了。超凡的研究可不是小打小闹,它需要名医药材,尤其是名贵的药材。
皇帝为了能够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敞开了修炼,每日使用的名贵药材无数,现如今光他自己一个人的消耗就比得上皇宫所有人两倍的开支。
最后一部分则是需要大量金钱扩张军事实力以及研究培养灵药。
白莲教为了避免灭绝危机,果断地将霹雳弹的制作方法以及灵药的培养方法四散出去,这才得以喘息,最终保留住一点主脉。最终最先退出了这场发展蜕变的大潮。
其他势力在得到火药秘方和培养手册后,减少了对白莲教的搜索,将精力全部转移到火器研究和超凡上面。
启明六年十一月初八。
一场轰轰烈烈的扫莲活动落下了尾声,白莲教成为了最大的输家,但真正输掉的是那些苦难的儿童。
可是在世家王朝眼里,这些孩子能否长大无关紧要,即便现在的误差足够丰富,但是每年依然有很多人死去。
再者这些孩子长大后,没有收到良好教育,会成为扰乱治安的存在,少了他们城市会更好管理。
已经初步接触到超凡的上层人,注定比普通人更加长寿,所需要的资源也会慢慢增加,少一点普通人对他们也是有点好处的。
西崖山,断桥洞。
此处位于大燕王朝西南边境,从这里往西去是莫哈国,往南就是南越国。
这里有一条河叫三界河,起源于西部的莫哈国。
从上而下途经莫哈的北面,大燕王朝的南面,莫哈的东面以南越的西面,从两个国家的中间穿过,在路经南海国直入南部大洋。
而西崖山正好坐落在三界河的边缘,高耸入云,四周都是陡峭的峭壁,河西那边有一块极为整齐的长方形巨石块,刚好从西崖山的一侧脱落,一头落入三界河中。
从远处看就好像是一座断料的石桥一样,而那巨石斜坡形成了山洞,便得名为断桥洞。
“伊~雅~洗~哩~”
一头麻花辫,皮肤小麦色,身穿满绣银饰的少年,背着竹筐唱着山歌。那清亮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幽谷空灵。
沉睡了数日的雁北被声音吵醒,从洞中醒来,他睁开眼,原本苍白的眼仁多出了一点正常人的黑。
在他的周围则是十几具枯骨,以及几具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其中有一具尸体还能在表皮上看出一点紫色,未腐烂的毛发已经变白,看起来像他多次实验的半成品。
他摸了摸肚子,起身离开山洞。
山洞外,少年已经爬上了断崖山的山间,那里有一株珍贵的草药。
少年十分高兴年前的那场大火,烧了安王土地半大山林,使得最近的药材价格疯涨,已经是之前的几十倍了。
如果采到换了银两,可以供家里吃喝一年。
可他只顾着草药,脚下一滑,从悬崖峭壁之上跌落下来。
他大声喊叫,心想着完了,自己要跟镇上的采药叔叔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他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三两步,踏上峭壁,将他稳稳的接住抱在怀里。
下落平缓,少年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被别人救下了。救下他的人长得很怪,白发白皮肤。身体也很坚硬,没有常人的温度。
“阿锅,多谢你救我勒,要不然我就死了。”
少年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笑容,甚至要把自己摘到了珍贵草药送给救命恩人。
只是救他的人脸若冰山,并未开口说一句话,也没有将他放下,而是抱着他去了一处隐秘的洞穴。
少年清澈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打量四周问道,“阿锅,你要带我去哪里勒,能先将我放下吗?”
少年有点害羞,本地的男人虽然开放,但他也从来没被别人这样抱过。
直到这时,燕北俯下身子将鼻子靠近他的脖颈,少年又娇羞脸红道,“阿锅,你要干什么勒?”
雁北轻轻张开嘴,先是有一点痒,后是有一点刺痛,之后少年‘啊~’的一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许久之后少年的鲜血被抽干,他面色惨白地倒在雁北的怀里。
少年死了出乎的要死,这次他并没有直接变成紫色的怪物,雁北用牙齿咬破手臂,将自己那紫色的鲜血,灌入死去的少年嘴中。
随后又将气注入他的体内,少年的身体开始不断变化皮肤越来越白,头发也褪色成了灰白色。
许久之后也没感受到,有一股微弱的气在少年体内流转,不断地强化着他的身体。成功了,或许一个月或许几个月,他可能就又要有一个新的同伴。
做好这一切,雁北抱着少年走进洞中的深处,那里有几个挖好的石棺,其中有三个已经扣上盖子,还有两个是空着的。
雁北将少年放入其中一个石棺里面,而后盖好盖子。现在他需要出去猎一些血食,补充自己的损耗。
三个月后,棺材又多了四具。
然而最终完好无损出来的只有两个,其中五个中途飘出的臭味,失败腐烂。
另外两个变成了紫色,虽然有不间断的血食供应,可依然没有挺过百天,成为了那堆腐尸白骨中的一员。
“阿锅~”白发少年从棺材里出来,偏着头吐出两个人类的语言。
雁北很高兴,能说话就代表着他蜕变的比较成功,就算现在不怎么聪明,也可以通过后期慢慢学习。
他决定将少年白僵带在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苗山~”
另一个则发出了一声吼叫,张牙舞爪的冲过来,一出现就想争夺主权。
雁北一巴掌打过去,将他拍在地上,看着这个失败的作品,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
因为时常有人口失踪,西崖山附近的白苗族山寨,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燕朝的官府。
然而却因为此地靠近边境,莫哈国的牧族女人,时常跨越边境,掳走成年男性。南越国的边境驻军也会劫掠女子。再加上白苗族是归顺民族,大雁王朝的人基本上不会把他们当成本地的百姓看待。
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也无人去管。
苗族的山民都害怕极了,传言山里有吃人的妖怪,进山采药的人只有极少幸运的人才能回来,无论男女。可架不住官府那边派发命令,增加采药人。
山脚下一个白苗族女子背着茶筐返回村子,途中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只是那熟悉的人也不再熟悉,好像褪了色一样变得灰白。
“阿山?”她靠上前去问,只是失踪了三个月的阿山好像变了样子。
没有得到回答,另外两个白色的人影悄悄出在她的身后,她发现不对回头面露惊恐……
夕阳半落,西点深蓝色的天空隐隐约约出现了浅色的月亮。
白苗族的猪笼寨,一个紫色的人影。 晃晃荡荡,走进城寨之中,一遇到人,便如鲨鱼闻到血腥一样扑了过去。
紧接着一个感染,一个寨子,一阵慌乱。嘶喊声、吼叫声、还掺杂着一些小孩的哭声。不远处,三个白色的人影站在那里观看着一切。
其中一个发出了吼叫,兴奋力冲了过去,雁北没有阻挡,任他肆意妄为。
正好拿这个笨蛋当棋子,看一看大燕王朝的人有没有人能够阻止。
不久后,猪笼城寨一部分的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剩余的人全部变成了断臂,残肢被吸干了,血肉倒在了地上。
之后那群行尸走肉,如同受到了指令,一个挨着一个走出了猪笼城寨,领头的正是那个指挥嘶吼的白僵。他们要去更广阔的地方,打下更多的疆土,食用更多的人。
山寨内只有一个女孩躲进了米缸里,逃过了一劫。不过仔细看可以发现她身上有许多抓伤痕迹,只是她体质特殊,可以免一些毒素才幸免于难。
几天后女孩跑出寨子,哭着喊着对官府的人说,“山里面出现了怪物,把阿哥阿姐阿巴阿爷都变成怪物。”
官府里的人不信,以为是孩子在胡言乱语,直到女孩说出那些怪物浑身发紫,还吃活人,领头的官差才犹豫了几分,独自跟着女孩去山寨查看。
这才发现猪笼城寨已经空了,没有一个活人,四处都是断臂残肢,就好像被一群猛兽侵略了一样。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紫色人皮的尸体。官差害怕有毒没敢用手去碰,是将外衣脱下来用两根木棍夹起一根胳膊,包裹好后带着女孩返回。
西崖山北面的驻军营地,一边长着黑色指甲的紫色断臂,被摆放到了众将军和安王的面前。
再用一个死囚犯检验过后,发现这根手臂虽然依然拥有微弱的毒性,但已经不具备传播的能力。
安王皱着眉,伸出手准备去碰。周围的文将武将一阵惊慌,“王爷!”
“不碍事,已经没有毒了,不划破手掌不会有任何问题。”说完他已经将这只断臂麻在了手里,仔细检查缺口,发现跟正常人的别无两样,就是皮肤的颜色和干涸的血液变了。
“看来白莲教没有说谎,是我们当初大意是有心人误导了。”安王的脸色变得凝重,将头转向军火司的老陈,“老陈,新研制的那批全身铁甲,以及库存的霹雳弹全部拿出来。”
“王爷,不可呀,那可是咱们一年的库存。”
“是啊王爷,只是区区紫皮怪物而已,他们虽有毒性,但行动缓慢。只要我们在这个区域筑起围栏,将其隔离时间久了,他们自己就会灭亡了。”
一名魁梧的将军想到了治理瘟疫的方法,拿过了沙盘在苗寨附近的区域画了一个圆。
安王俯身抬眼看着众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王对这个计划不满,已经很生气了。只是几十年来的修养,让他没有爆发出来。
“筑起围墙,那里面的活人就不管了?”
那将军并没有察觉出来,埋头摆弄的沙盘又道,“王爷,请看这片区域都是咱们打下来的,理论上都是外族。”
“所以死了也无关紧要吗?”安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外族外族就不是人了吗?还有,是什么时候让你们觉得,只要筑起围墙就可以从阻止传播的。”
“老陈、小李你们也跟了我几十年了。你们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的,来人拖出去砍了。”
安王轻飘飘的一句, 便随意地处置了这两个老臣。
众人缄默,无人敢出来求情。刚才提议的那两人也摘下了头顶的帽子,跪在了地上,满脸灰白的被几名士兵拖走。
外面刀起刀落,只是两声微弱的惨叫,人头已经落地。
“还有谁反对的吗? ”
安王环看四周,无人应答。
“好,既然没有,现在就起营拔寨。挑选出一部分士兵穿上厚衣,披上铠甲,把紫皮尸群剿灭。”
“另外向全天下发布消息,招揽天下超凡高手,研究紫皮行尸的解药。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安王虽然是掌军的王爷,但却学识渊博,更是熟读奉先国师流传下来的经典,要不然也不能从残缺不全的古籍中,还原出高炉炼钢的方法。
出发前一个文官骑马来到安王的身旁“王爷他们会来吗?”
“那群人呢,一定会来的。”
不管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说完扣上头盔,走到队伍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