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立刻会意,作势要去找田小菊。
田母脸都吓白了。
田小芍整个人都要钻到院墙里,显然孩子们说的不假。
死丫头,让你找男人,没让你找自家亲姐夫啊。
她急忙拦住周春花,没了刚才的气焰,说话也没底气。
“亲家,不是这样的,小芍很乖的,孩子们定是看错了,咱们别偏信偏听成不?”
周春花甩开她的手,指着已经抖成筛子的田小芍。
“那你让她自己说,若是没说出个四五六来,我就去举报她跟自家姐夫搞破鞋,把你们一家全端了。”
田母被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拼命拍打田小芍。
“你倒是说啊,你并没有做那事,你说啊。”
死丫头,嫁进温村长家就是享福,竟然给她搞这么一出,贱不贱。
田小芍根本不敢开口,因为那是事实。
她想不明白,明明那个地方那么隐蔽,怎么就被贱丫头看见了?
这时,鹿七适时来一嘴,“爹爹,七宝真看见这个姨姨跟一个叫姐夫的人吃嘴儿了。”
“哦哦,我还看见她骂小丽姨姨,然后寄己跳进河里。”
“小丽姨姨只是挣开她的手,没有推她哦。”
“嗯嗯,爹爹相信七宝。”
轰~~~
又是一道滔天巨雷,将大家炸得外焦里嫩。
天杀的,落水救人竟然是个局。
周春花再也忍不住,发疯似的冲向田小芍,抓着她的头发,啪啪就是几大耳瓜子。
“贱人,你害得我儿好苦啊,因为你的设计,他跟小丽好好的婚事被你拆散了。”
周春花哭稀里哗啦,“老头子,我不管,不能放过这个贱人。”
村长眼眶也发红。
小儿子这几天的状态,属实让他害怕。
他遇见过几次,小儿子总是偷偷去看失魂落魄的小丽。
他甚至觉得,要是小丽有什么不测,儿子肯定也会跟了去。
犀利的视线射向田小芍,直接将她来个对穿。
“田小芍,你自己说吧,事实是不是如此?”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个好的,我给你机会狡辩两句。”
田小芍两条腿实在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腿发抖。
此时她懊恼极了,明明目标是温铜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田母瘫坐在地上,眼神灰暗。
完了,好日子,没了。
周惠英和李桂兰嫌弃的看着母女俩,跟婆婆对视一眼,合手将她们丢了出去。
这等不要脸的货色也配跟她们当妯娌?
呸~!
田小芍拿来的篮子早就掉落在地,周春花捡起来,一道扔了出去。
呵,就拿一把破野菜,想来换肉,美的你。
“田小芍,要是不想我把你跟温建国的破事捅出去,对外最好给我说明白了,是你主动解除婚事。”
“敢多说一个字,我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是红的?”
“今天之内,把我家的彩礼统统还回来,一分一毫不能少。”
“还有,你这种破鞋以后都不准来我们村子,来一次,我打你一次,滚。”
不举报公开她跟温建国的事,不是要面子。
而是知晓田小菊是个好的,又刚生了孩子,不想破坏一个家庭。
就看温建国会不会做人了。
如果继续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家散了,也是他活该。
周春花不担心田小芍敢再作妖,田母可不糊涂,孰轻孰重,她会掂量。
温铜柱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在亲人的鼓励下疯跑出院子。
小丽,等我。
周春花抱起小人儿亲了又亲。
她总算明白鹿锦说的重要事是什么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
“乖宝啊,你可真是奶奶家的福星,走,奶奶带你洗手吃肉肉去。”
周惠英和李桂兰都明白自家婆婆的意思,叮嘱各自的孩子不要将今天的话往外说。
她们平时也会和田小菊走动,知道对方是个勤俭顾家的。
若这事传出,真会毁了她。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今天的事,就烂在肚子里了。
温实诚拿出他舍不得喝的酒,亲自给鹿锦倒了一杯。
“小锦啊,叔谢谢你啊,要不是你,铜柱是废了。”
鹿锦不居功。
“叔,酒我喝了,但功劳是我闺女的,等铜柱和温小丽结婚,给她封个红包吧。”
“要的,要的,小七宝可以说是他们俩的红娘了。”
周春花专门拿个小碗,装了满满一碗肉放在小家伙面前。
“乖宝,不够吃就跟奶奶说,奶奶给你盛。”
小家伙弯起璀璨夺目的美眸,乖巧应道:“谢谢周奶奶~。”
鹿锦看着不靠谱,教孩子却有一套,小团子礼貌又可爱,太招人疼。
家有喜事,一家子围着肉菜,高高兴兴开吃。
因为有鹿锦那一大碗,他们得以多分几块肉。
不过周惠英会做人,提前分了些出去,留着晚上可以热好给爷俩送过去。
毕竟猪是人家抓的,肉也是分给人家的,总不能贪得无厌。
温小丽家。
温铜柱呲着大白牙跟温母何萍讲他跟田小芍婚事解除,想要跟温小丽在一起。
他跟温小丽相互倾心,若不是田母想要闹上公社,田小芍以死相逼,又怎会让她得逞?
何萍虽气村长家,也知他们是逼不得已。
两人感情有多深,她看在眼里。
闺女更是明言,不能嫁温铜柱,她宁愿终身孤独,她于心不忍啊。
甩了温铜柱几巴掌,最终还是点头了。
温小丽喜极而泣,也不顾家人在前,抱着温铜柱痛哭。
飘在边上的温爹心疼得泪流满面。
他的妻子儿女这么好,就应该过好日子。
是他对不起老伴,这么早就让她守寡。
好在两个儿子都成家有了孙儿,小闺女也有了好托付,他算是安心了。
温铜柱留在温小丽家吃过饭才回去。
两家当晚就商量起婚事,按之前订好的日子办婚宴。
丈夫多日不归,一众人上山找了几次也找不到。
何萍心里其实早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不太愿意去接受,只当留个念想。
说不定哪天他就回来了呢。
其他人也心照不宣,没提及此事。
晚上,父女俩再次吃上干饭配杀猪菜,然后一大一小抱着肚子在村里溜跶。
无他,这是他们的常态。
实在是小家伙太招鬼,出来就是避免家里被鬼惦记。
他可不想一觉醒来,旁边多了个物种。
更甚者,要命。
天灵灵,地灵灵,太奶保佑,今晚不要来鬼。
心诚是真的会灵,转了一圈,嗯,今晚嗓子可以歇歇了。
只是鬼没来,来了个心怀鬼胎的货色。
温杏花鬼鬼祟祟的攀墙钻进鹿锦家后院,打算从窗户爬进去。
窗户是开的,一看,里面没人。
咦?
这么晚不在家睡觉,去哪鬼混了?
怎么办?
没人怎么捉奸?
温杏花闷闷的蹲在窗户下,不知该怎么办?
一会娘就带人过来了,她去哪里找鹿锦啊?
忽的,一道凉风吹过,胡杏花抱着腿抖了抖。
好冷。
为了计划,她穿得凉快,里面是件小背心,外衫也是薄薄。
奇怪,冷风怎么是从头顶吹来的?
她抬头一看。
月色亮堂,一眼就看见倒立着的脑袋冲她眨眼。
那眼珠猩红无比。
滴答~~
一滴血落到她脸上,冰冰凉凉。
能感觉到,却摸不到。
啊啊啊啊啊~~~
温杏花吓得浑身颤抖,忍住心底的惧意,手脚并用往外爬。
一边爬,一边叫。
爬到院子,回头一看。
啊啊啊啊啊~~~
刺破耳膜的尖叫声再起,一股尿骚味传出。
胡杏花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隔壁屋,好吃懒做的李秀抱着丈夫瑟瑟发抖。
完了,狼进院祸祸了。
今晚的狼叫声有点仚气,跟前头的声音不太对,是不是因为吃了鹿锦和鹿七啊?
呜哇,明天是不是轮到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