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璃因为担心姬玉,一整晚心事重重,都没怎么睡好觉。
不知道昨晚祁渊开解得怎么样了?
有他陪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才对。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刚走出房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嬉笑。
“听说昨天晚上,星辰阁的声音整个晚上都没停下来呢!”
“他们两个平日看起来不冷不热的,没想到还有这一面,这也是发展的突飞猛进了。”
“嘿嘿,看来过几天又要办喜事了。”
云璃咳了一声,声音才终于停止。
“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青瑶立即点头:“昨夜是逐月值夜,他亲眼看到的。”
云璃一脸黑线。
这家伙正事不做,惯会听墙角。
本来她担心姬玉会出事,让祁渊帮忙照顾。
结果他给照顾到床上去了?
不过,她很快会心一笑。
姬玉自从被楚含烟谋害,差点丢了性命,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患得患失。
如果她和祁渊能够早点捅破那层窗户纸走到一起,肯定是件好事啊!
看来,她真的要给姬玉准备一份嫁妆了。
没想到他们的感情发展得如此迅速,直接来了个质的飞跃。
当然也得看祁渊的诚意如何,要是敢对姬玉不好,她可不会轻易松口的!
正想着,便看到不远处熟悉的身影出现。
除了祁渊还能有谁?
啧啧,这么快就来提亲了?挺上道的嘛!
正准备借机打趣一下,没想到他开口便焦急问道:“玉儿有没有来过这里?”
云璃笑得一脸暧昧:“她昨夜不是和你……咳咳,我不是让你好好陪着她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直到看到他瞬间苍白的脸色……
他一向沉稳,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慌乱失措的脸色,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云璃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走了。”
“什么?”
走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姬玉不是答应过会留在这里,同仇敌忾对付楚含烟吗?
更何况,她跟祁渊的感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大家都希望他们能够早日修成正果。
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人却跑了?
云璃立即着急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做出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了?”
祁渊终于把昨夜“投湖自尽”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将她救下之后,带回星辰阁。
姬玉突然跟他表白,还说懂得他的心意,主动让他留下。
没想到她竟然对他用了迷药,当他醒来之时,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两封信。
云璃听得无比揪心,还以为这件事是个意外,两个人是闹别扭了才会出走。
这才意识到,没有那么简单。
姬玉与其是对祁渊表白,更像是完成最后的遗憾,然后义无反顾离开。
这时,祁渊又拿出两封信。
其中一封是给他的,上面只有三个大字——对不起!
还有一封没有打开,信封上写着“皇后亲启”。
云璃立即将信撕开,当看到上面的内容之时,眼眸震惊放大。
“糟了!”
……
金銮大殿。
容琰正跟众大臣谈论如何处置太子妃的事情。
因她邶国公主的身份,不只是内部问题,更上升到两国外交和边境安稳。
再加上楚含烟一直不肯画押认罪,事情还是有些麻烦的。
众大臣意见不一。
有的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既然嫁入燕国,就该按照燕国的规矩来,更何况她有罪在先,邶国无权干涉。
有的说当初邶国打着联姻和亲的名义而来,这才成婚不过几日,就闹出了人命之事,传出去定会被人诟病,也会让燕国背上始乱终弃之嫌。
再加上外面邶国使臣及其送亲之人联合起来示威施压,事情闹得很大。
一个处理不好,两国必定会反目。
燕国如今国力强盛,虽无惧打仗,但也只是近几年的事情。
前些年,在燕皇的带领下,朝堂腐败、民生凋敝、边疆连绵战乱。
如今新皇刚登基,就要让百姓再次置于水火之中,定会引来八方不满。
容琰对此无所畏惧,他心里清楚,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一了百了。
正当他准备力排众议下令之时,外面突然响起沉重肃穆的鼓声。
何人击响登闻鼓?
很快,便有侍卫进来禀告:“皇上,击鼓之人自称是邶国圣女,说有大事要向皇上交代。”
什么?邶国圣女?
男人脸色一变,很快做出反应:“大胆!谁人不知,邶国圣女早在两个月前突发恶疾暴毙了,何人竟敢冒充她的身份?还不快赶走!”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姬玉还活着的事情一旦暴露,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
她和祁渊之间就麻烦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全她。
很快,又有人进来禀告:“皇上,她真的跟邶国圣女长得一模一样,还说所禀之事关系到孟侧妃之死,一定要面见皇上。”
听到这句话,孟褚按捺不住了。
“皇上,事关人命,请您快宣吧!”
容琰淡然开口:“孟太傅,你痛失孙女,想要查清凶手为她报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邶国圣女的确已经死了,这件事众所周知,你认为她还能死而复生吗?”
“这……”
“所以,这个邶国圣女的身份一定是假的,说不定是刺客冒充,在大殿上意图对我们不利,千万不要上当。”
孟褚却起了疑心。
皇上一向雷厉风行,英勇果决,怎么会因为担心对方是刺客就犹豫了?
他立即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如果真是刺客,就更应该将她绑进来仔仔细细盘问清楚,倘若有问题,立即杀之,也算为天下除了一个祸患,要是被她逃了,怕是以后还会生事。”
很多大臣也跟着点头,觉得还是应该把人押进来查清楚得好。
这时,又有第三个侍卫前来回禀:“皇上,那个女人用匕首抵在脖子上威胁,如果皇上不见她,她就血溅当场。”
容琰再也听不下去,豁然起身,手臂青筋毕露。
忍了又忍,他终于说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