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茶室出来后,泽山春野独自一人在府邸内逛了一下。
由于江崎直人跟祖父还有事情要单独聊,没办法的他也只能靠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间了。
好在那位最开始拿着水壶过来的妇人又及时的出现,带着他参观了一下府邸顺便聊了几句,这才显得不是那么无聊。
“这里是个小的道场,老爷有的时候会在这里练习剑道。”
妇人带着他进入到一个较大的房间内,望着摆在一旁的竹剑笑呵呵道:“直叶小姐小的时候也在这里练习过。”
“是老爷子教她的?”
泽山春野顿时来了些兴趣。
不过妇人却是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老爷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而且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不懂教人的那一种类型。”
“由于江崎家一直有资助警视厅,每年都会有擅长剑道的人过来负责教导直叶小姐。”
“原来是这样”泽山春野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在武道馆比赛的时候,江崎直人会说出那样的话了。
估计负责教导直叶剑道的人,都是什么比赛冠军之类的家伙吧。
“我现在好像也对这东西有些兴趣了。”
泽山春野拿起地上的一根竹剑,随意的挥舞了几下。
空气中顿时传来了咻咻的破空声,听上去分外骇人。
“不过以我的技术,估计也只能当作兴趣爱好来了吧?”
他扭头看向妇人,笑道:“干脆下次让直叶教我一些好了。”
“想来直叶小姐也会感到很高兴的。”
妇人也露出了有些温柔的笑容。
只是还不等她多说几句,外面又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她顿时有些歉意地看向泽山春野,轻声道:“失陪一下,泽山先生还请随意。”
“哦,好”
见状,泽山春野也没有多想。
虽然说了府邸内随便自己逛,不过他一个人倒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因此在拿起竹剑后,他就百无聊赖的开始“挥舞”了起来。
相关的“技能”完全没有触发啊他心想。
还是说因为没有参照物的原因吗?
泽山春野沉思了一会后,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看到的剑道视频。
他的大脑也得到了强化,记忆能力远胜从前,此刻回想起来,一幅幅画面就像是倒映在了脑海中,自己可以十分清楚的回忆起那天看过的所有比赛视频。
不仅如此,还能借助大脑出色的空间想象能力,将手机里看到的视频“模拟”到自己的周边来。
“呼——”
泽山春野依旧紧闭着眼眸,但却长舒一口气。
浑身的肌肉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紧绷了起来,手中握住的竹剑更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不能再用力了,再用力的话又会将竹剑给捏爆。
那就试试砍出去的效果。
泽山春野猛然睁开了眼,对准面前墙壁的位置,挥舞了几下竹剑。
咻咻——
依然是声势恐怖的破空声,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了别的感觉。
也是,这又不是什么玄幻,总不可能一剑斩出天地失色吧,总得有个训练对手又或者是木桩什么的,才能印证出自己的实力。
泽山春野哑然失笑,学着电影里的模样,手腕翻转,挽了个刀花后将竹剑收回。
道场的门外,江崎美贵脸色难看的走了出来。
正在等候的江崎义远看见这一幕,不由的有些诧异了起来。
他停下刚准备点烟的动作,略带困惑道:“你不是说要进去看看那个小子吗?”
“.”
江崎美贵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自己这位旁系亲戚一眼。
她当然进去看了,也看到了。
然后被吓到跑了出来。
虽然只是隔着门口,还没来得及走进去,甚至对方全程都是背对着她,压根没有发现第二者的出现。
但是那个拿着竹剑开始挥舞起来的恐怖身影,跟年轻时的江崎哲一郎完全一样。
而年轻时的江崎哲一郎究竟有多心狠手辣,她比谁都清楚。
那是轻飘飘一句话就害的她被囚禁了快三十年的家伙.
要不是现在自己有着江崎家其他成员的支持,以及江崎哲一郎也比以前更老,心更软了,她压根不敢跑过来找对方。
想到这里,江崎美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
望着有些茫然的江崎义远,她冷笑一声道:“你很感兴趣吗?”
“这么感兴趣的话,你自己进去看不就是了?”
江崎美贵的声音有些莫名的尖锐,像是要遮掩自己刚才被另一个男人吓到的难堪。
听着她说的话,江崎义远的脸色自然也变差了几分。
“真是疯子.”他忍不住在内心嘀咕了几句。
不过即便是疯子,现在也只能忍受一下了,谁让她是江崎直叶的生母呢,而且上了年纪的江崎哲一郎也开始对她的事情感到愧疚了,因此这是一张对他们其他旁系成员来说极其有利的手牌。
明知道这女人有些疯癫,还得继续忍耐才行。
“直人现在就在茶室里跟老爷子聊天。”
思考片刻后,江崎义远决定扯开这个话题。
“估计老爷子要准备敲打一下他在京都的小动作了。”江崎义远的嘴角上扬了一些,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就算这次让他侥幸逃了过去,之后老爷子肯定也不敢放心将整个江崎集团交给他。”
江崎直人自以为在京都做的事情没人发现,实际上早就有人提前通知了他们。
对方能做的无非就是跟石泽家联手,想要限制一下江崎家的生意,借此打压其他旁系。
但是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引狼入室,身为江崎家真正掌舵人的江崎哲一郎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石泽家有着插手江崎家生意的机会?
因此打从一开始,江崎直人的计划就不会成功,石泽家就算想要支持他,也得看到能够胜利的机会才对,江崎哲一郎不死,机会从哪里来?
想到这里,江崎义远的心情忽然变得莫名的畅快。
望着瘦如枯骨的江崎美贵,他淡淡道:“待会进去该怎么说你也清楚吧,实在说不出来就由我来开口。”
“呵”
江崎美贵没有多言,只是有些讥讽的笑了一下。
一群白痴。
她才不关心家主到底谁来做,她就希望江崎家所有人都过的不安宁。
“不要露出那种好像事不关己的笑容一样。”
江崎义远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接着道:“老爷子肯定不敢让直人一个人掌权的,但是又不能让我们其他旁系血脉的人来管,唯一的选择就是你女儿直叶了,所以那个小子的事情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当然了,见与不见都是你的事情。”
江崎义远耸了耸肩,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有人从身后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江崎义远顿时身子一僵,惊疑不定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旁边的江崎直人。
“义远哥爱替别人操心的毛病还是没改啊。”
江崎直人似乎没听到刚才他们说的话一样,乐呵呵地看着两人。
““母亲”最近的气色好像变好了不少,不如之后回家小住几天吧,直叶说不定也会很高兴的。”
“不劳你操心。”
江崎美贵冷冰冰的说道。
热脸贴了冷屁股,不过好在江崎直人也早就习惯了。
面对这种情况,他也只是苦笑一声道:“好吧,我最近从京都带回来了不少上等茶叶,之后会让人送过去的,母亲还有事情要跟祖父聊天吧,既然是这样我就不继续在这里打扰了.”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出现在道场门口的另一人笑了笑。
“差不多该走了,春野。”
“嗯。”
泽山春野不平不淡的应了一声。
经过江崎美贵的时候,他有些好奇的用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对方。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江崎直叶的母亲到底长什么样而已只是没想到会枯瘦到这个地步上,倒是让他有些诧异。
泽山春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跟着江崎直人一同离开了。
二人坐上了一开始的黑色轿车,不到片刻的功夫便离开了江崎家老宅。
目送着他们两人的离开,江崎美贵的嘴皮子不断颤抖着。
“真是的”
江崎义远咽了口口水,心有余悸道:“这个混蛋,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他说的是江崎直人,至于泽山春野,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感想。
但对于江崎美贵来说,很明显就不是这样了。
“这个眼神.”
江崎美贵缓缓抬眸,露出了满是仇恨的眼眸。
她气的牙齿不断发出咯吱咯吱,一副想要杀人的表情。
而原因也很简单,这个眼神跟某个家伙实在是太像了。
她之前觉得挥舞起竹剑的泽山春野,很像江崎哲一郎。
但只有在实际见面,又注意到了对方那轻轻一瞥后,她才明白对方究竟是像谁。
比其江崎哲一郎,这家伙更像是江崎直叶的亲生父亲才对。
那个随意的眼神,不.应该说是毫不在意的眼神才对,让江崎美贵的自尊心仿佛遭受了二次的践踏一样。
那个男人在逃离之前,也曾经对她露出过了相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