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辞闻声,笑容更甚,她轻摇手中的瓷质茶杯,茶香四溢,与她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下午客户送了些新出的茶叶,我想着伯父最爱品茗,便顺路带来了。”
她的话语中透着细腻与体贴,每一个字似乎都经过了仔细的考量。
薛老爷子闻言,脸上的皱纹因为笑意而更加深刻,眼神中满是对薛砚辞的赞赏。
“砚辞啊,你总是这么细心,比那些粗枝大叶的年轻人强多了。”
他感叹之余,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向沈妩芳问道:“对了,阿焰呢?怎么没见他陪你一起回来?”
沈妩芳在薛砚辞身边坐下,微微侧头,语气里含着一丝无奈:“阿焰今天一早就外出了,说是有些事情要处理,并不在公司。”
“他的工作态度如何?”
薛老爷子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孙儿的期望与关怀。
沈妩芳回忆起沈翊凡近来的表现,眼中流露出几分欣慰:“他现在非常认真,简直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对待工作极其上心。”
薛老爷子听后,鼻子哼了一声,带着些许不满:“以前从没见过他对什么事情这么上心过,没想到竟是为了一个女子。哎,真是让人不省心。”
“只要阿焰能脚踏实地,不管是为了什么,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砚辞,你说呢?”
沈妩芳转而看向薛砚辞,眼中含着笑意,似乎是在寻求认同。
薛砚辞轻轻点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微笑:“的确如此。”
正当众人话题间提到的沈翊凡,仿佛应声而来,门扉轻轻推开,他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场步入室内,一眼便望见了薛砚辞,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小姑父也在,正好,我正有事需要您的帮助。”
沈翊凡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中响起,带着一丝急迫。
薛砚辞闻言,秀眉微挑,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哦?是什么事让我们的阿焰这么着急呢?”
沈翊凡迅速更换鞋子,几步来到薛老爷子身旁的空位坐下,正面朝着薛砚辞,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小姑父,您应该早就知道了虞冉的真实身份,对吧?”
话语间,他直接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一问,不仅让沈妩芳和薛老爷子同时投去了疑惑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即将揭晓谜底的紧张氛围。
薛老先生的话语中透露出越来越浓的失望之情,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气,直视着那个让他头痛不已的孙子,心中暗自懊恼,恨不能亲自揭开沈翊凡的天灵盖,用现实的残酷修理一番那颗被爱情冲昏的头脑。
“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
沈翊凡几乎是喊了出来,他为虞冉辩护,语气中的坚决不容忽视,“是周云山在背后操纵一切,对她施加威胁!她的母亲,那位温柔坚强的女性的骨灰,如今竟成了周云山手中的筹码。这些年,他就这样利用这一点,迫使虞冉穿梭在各种男人之间,她的名声,也就这样一步步地被玷污。外界那些流言蜚语,全是误解,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纯净。”
沈翊凡坦诚的话语里藏着无尽的愤怒与痛心,将周云山多年来的卑劣手段公之于众,但这一切并没有如预期般触动薛老先生。
尽管内心对虞冉遭遇的同情逐渐涌动,但在薛老先生眼中,任家的介入依然触及了底线。
他与女儿沈妩芳交换了一个眼神,那是一个无需言语便能心领神会的默契,是对家族利益的共同维护,以及对外界干预的坚决排斥。
沈妩芳适时站出来,企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她声音柔和却坚定:“阿焰,想要涉足这个项目的人不在少数,我们早就决定,这是自家的事情,外人不便干涉。若我们突然允许任家介入,那些曾被我们拒绝的人又该如何想?如果我们真想帮助虞冉夺回她母亲的骨灰,完全可以另辟蹊径。”
沈翊凡据理力争,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任家即将举办的宴会上,她作为我的未婚妻将会被公之于众,而任家,也自然成为了我们未来的亲家。在这个关键时刻伸出援手,并无不妥。”
沈妩芳眉头紧锁,心里对周云山的老谋深算感到愤慨。
显然,周云山是看准了沈翊凡对虞冉的一片痴情,急于利用这一层关系为自己谋利。
虽然她对虞冉并无太多好感,但在知晓了对方的遭遇后,也不禁对这位女子的困境生出一丝同情。
“任家这样待她,你还要替他们说话?”
沈妩芳的无奈显而易见,“若是真的心疼她,就不该让任家如此为所欲为。”
“我又何尝不心疼,只是眼下,我们别无选择。”
沈翊凡的眼神透露出无奈,随即他又提出新的要求,“另外,城东那块地皮,我也希望能争取到。”
听到这里,沈妩芳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那也是任家的目标吗?”
沈翊凡默许地点了点头。
短暂的思考后,沈妩芳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这样,你让虞冉再次与任老先生沟通,用那块地交换她母亲的骨灰,至于合作的事情,并非我们一言可以决定。”
“所以我想请您帮忙,小姑父。”
沈翊凡转向薛砚辞,眼中闪烁着期盼,“您与任家关系一向不错,对吧?”
薛老先生却发出了一声冷笑,充满了不屑:“关系好不代表就要盲目合作。任家还没资格与薛家、沈家平起平坐。”
“我看你是被卖了还替人数钱!”
薛老先生的话如同尖刀,直指人心,“你如何确定这不是一场由周云山策划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如果她真的那么无辜,早该孤注一掷,用自己身份的秘密作为武器,反制周云山了。你的理智呢?”
“这绝不可能!”
沈翊凡立刻反驳,他转向薛砚辞,目光恳切,“小姑父,您了解她在任家的处境,请您为她作证!”
这一问,使得所有人的视线再次汇聚在薛砚辞身上,空气似乎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