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辞的心中还有那么几分细腻。
在为郭以珏准备美食的同时,也不忘加入几道虞冉偏爱的佳肴。
郭以珏自己也已许久未曾品尝薛砚辞的手艺,他夹起一簇细腻的京酱肉丝,轻轻裹上一层米饭,入口后满是幸福的味道。
他与虞冉吃得不亦乐乎,反观掌勺者薛砚辞,却似乎食欲欠佳,手中的筷子几乎未曾移动。
虞再在享受了一阵之后,注意到薛砚辞的盘中几乎没有减少。
她迅速拿起公筷,往薛砚辞的盘子里添了几样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故作轻松地说:“你也多吃点,别光让我们俩享受啊。”
薛砚辞对这样的玩笑自是不会回应,他低头轻轻瞥了一眼增添的菜肴,淡淡回应:“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好吧,但你至少动动筷子嘛,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虞冉依然保持先前那轻松愉快的语调。
郭以珏见薛砚辞一副别扭的样子,心中偷偷发笑。
他知道虞冉的关心让薛砚辞心里必定乐开了花,却非要故作冷漠。
罢了,既然蹭了饭,就不戳破他这点小小的倔强了。
这顿饭,虞冉竟然罕见地消灭了两大碗米饭。
平日里,她的饭量远没有这么惊人,今日的好胃口确是少有。
由于吃得太多,虞冉主动提出负责清洗厨房的事务。
虞冉留在厨房忙碌之际,薛砚辞与郭以珏则回到了客厅坐下。
郭以珏紧挨着薛砚辞坐下,眼角余光不经意间飘向厨房,压低嗓音说:“今天有点新鲜事,想不想听听?和周诩生婚礼有关的。”
薛砚辞略显淡漠地问:“什么事?”
郭以珏透露道:“虞冉被任家邀请去做宋萍的伴娘了,我今天接她时,她刚试完礼服回来。”
薛砚辞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哦。”
郭以珏追问道:“你不觉得她和以前不同了吗?”
薛砚辞漫不经心地问:“哪方面?”
郭以珏叹了口气:“哎,连我都能看出的变化,你竟然还没察觉?她对周诩生已经完全释怀了,人们在沉迷时有多盲目,醒悟过来就有多理智。如今提起周诩生,她就像谈论一个毫不相干的路人。”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真该认真考虑考虑。”
郭以珏轻轻推了一下薛砚辞,“她对你,绝对是认真的,只是不敢表达罢了。”
“你可以走了。”
薛砚辞避开了郭以珏的目光,瞥了一眼腕表,面无表情地下达了逐客令。
郭以珏哼了一声,抱怨道:“你这家伙,真是过河拆桥的行家。”
尽管嘴上不满,郭以珏还是站起身准备离去,临出门前仍不忘叮咛薛砚辞:“我的建议,你好好想想。”
薛砚辞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郭以珏离开后,薛砚辞独自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于胸前,目光投向脚下的地板,似乎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
——
约莫半个小时后,虞冉从厨房整理完毕走出。
此时郭以珏已经不在,只剩下薛砚辞孤零零地坐在客厅中。
他低垂着头,眉宇间似乎锁着万千思绪,显得格外沉重。
虞冉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近薛砚辞身边,轻声试探:“薛先生?”
听到虞冉的声音,薛砚辞这才从沉思中抽离,身体略微后仰,眼神从她身上掠过:“忙完了?”
虞冉轻轻点了点头,挨着他坐下,笑容中带着真诚:“你的手艺真是棒极了,我很久没有这样痛快地吃过饭了。”
如同往常,薛砚辞并未作出任何回应,但空气中似乎有某种温暖的氛围在悄然蔓延。
但虞冉并未因此而沮丧,反而拉住了他的臂膀,以一种温柔且略带调皮的语调央求道:“那么,以后是否还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机会,让我再次品尝到那种美味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希冀,仿佛在寻求一丝慰藉。
薛砚辞的回答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简洁而冰冷:“没有。”
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仿佛一堵墙,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坚决地挡在了外面。
虞冉并不愿就此罢休,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边勾起一抹不服输的笑靥:“别这么绝对嘛,世事难料,或许有一天薛先生您会突然发现我的好,然后渴望着每天都能亲自下厨为我烹饪美食呢。”
言辞间,充满了对未来不可知的好奇与期待。
薛砚辞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冷漠:“你在做白日梦。”
他的语气平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正当虞冉还想用轻松的口吻化解这份尴尬时,薛砚辞却忽然话锋一转,询问起她的近况:“这段时间,你都忙些什么了?”
虞冉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还是那些日常,去医院陪伴我的姐姐,回到任家参加各种应酬……如果你不来找我,我的生活似乎也就这么平淡无奇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落,仿佛在诉说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寞。
薛砚辞的回应依旧淡漠:“听说,周诩快要结婚了。”
这几个字,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却在空气中激起了微妙的涟漪。
虞冉的笑容中多了几分释然:“是啊,我还得做他们的伴娘呢,今天下午刚试穿了礼服。”
言罢,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仿佛是在通过这个话题,寻找与薛砚辞之间的共鸣。
然而,薛砚辞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直直地凝视进虞冉的眼底。
他的眼神锐利,似乎要穿透表面的玩笑,探寻她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薛砚辞的气场强大,仅仅是这不经意的一瞥,就让虞冉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虞冉虽坚韧,但在这种直击心灵的审视之下,也不免感到一阵窒息。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博取薛砚辞的好感,此时此刻更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适得其反。
终于,她有些承受不住这份沉重,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双手轻轻环上了薛砚辞的腰,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声音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