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你记清楚了，算卦看的不是卦象，看的是人性。”
张山雨没理会无邪，认真的看着黎簇交代着。
“卦象说再多，都不如你把人性看的透彻，再好的卦，算在不合适的人身上，就只会是凶卦。”
黎簇点点头，消化着张山雨话，张山雨看黎簇的反应，伸手撩了一把沙子扬在无邪身上。
无邪正咧着嘴笑着呢，白白吃了一嘴的沙子，一边呸一边指着张山雨骂。
张山雨看无邪这样才高兴。
王萌这个时候走过来，对着无邪点点头后，开口说道。
“满爷，您瞧我们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王萌扬了扬下巴，示意张山雨他们看，黎簇也被王萌的话喊醒了，三个人随着王萌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见不远处的坎肩站着伸手示意，地上躺了一排干尸。
黎簇疑惑了一瞬，王萌为什么突然对张山雨的态度那么恭敬，但很快就被这整齐排放的干尸吸引住了注意力。
无邪哟了一声，跟着王萌去看，黎簇也跟了过去，张山雨坐在地上，等黎簇转身后，脸色冷了下来。
地上的干尸排放的实在是整齐，加上穿着都一样，都是以前的军装。
无邪啧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张山雨。
“这他x消消乐呢？”
黎簇吐槽了一句，下一秒就被无邪给了一巴掌。
“无邪你有病啊！”
黎簇直接炸毛了，反正无邪不是张山雨，黎簇再恭敬，也不可能太听话。
“闭嘴！”
往日态度不错的无邪，此刻对黎簇一反常态，黎簇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怕无邪还打自己，只得闭上嘴，一脸怨念的看着地上的干尸。
“都埋了吧。”
张山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突然在黎簇的身后出声，吓了黎簇一跳。
“哎。”
王萌和坎肩点点头，俩人直接动手挖坑，无邪踢了黎簇屁股一脚。
“看什么，上去帮忙！”
“你，，，”
黎簇瞪了无邪一眼，却发现张山雨没说话，像是个没有家长做主的小朋友一样，老实的跟着王萌和坎肩挖坑。
“别想太多了。”
无邪拍了张山雨的肩膀一下，似乎是在安慰张山雨，张山雨看着地上的干尸叹了口气，拿出烟和无邪分享。
“终究都是不认识的，想再多有什么用。”
听到张山雨说这话，黎簇好奇的看了一眼张山雨，没看出什么头绪来。
张山雨和无邪看着黎簇忙活，两个人往远处走了两步，确定位置足够了，黎簇听不见谈话后，无邪这才低着声音问道。
“一起下去还是跟着回去？”
“回去吧，九门里也该接到消息了。
张山雨低垂着眸子抽烟，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谈到九门里的这些人，就像是想要找个冤大头发泄情绪一般。
无邪点点头，知道张山雨说的也对，嘬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后又问道。
“什么时候过来？”
“顶多半个月，没那么多时间给他。”
张山雨抬眼看了一眼远处的黎簇，无邪顺着张山雨的视线也看过去，黎簇正吭哧吭哧的忙着呢。
“你们下去后，该安排的安排好，别等着他来了再动手。”
张山雨吩咐了一句，无邪点头。
“放心吧，这里可没那么多人，出不了什么岔子的。”
“不该去的地方，就别手痒。”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山雨又吩咐了一句。
无邪笑了一下，对着张山雨再次点头。
张山雨说的地方，是哪里，无邪清楚的。
在古潼京中，有张山雨不让无邪去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无邪就算是用膝盖猜想，也知道张山雨说的是什么。
“这是你的地盘，你说不去，我肯定不去的。”
无邪没在这个时候和张山雨打趣儿什么。
“那些地方，该我自己第一个去看的。”
张山雨叹了口气，将烟头丢掉后，抬脚走了回去，无邪看着张山雨的背影。
心底里突然觉得有些荒凉。
无邪就算是再不喜欢张山雨，再讨厌张山雨的算计。
但在九门一代的事情上，无邪从不会和张山雨闹什么。
对方在意的东西就这么点，闹出个分寸来，有什么意思呢？
俩人走回去后，没等多久，王萌、坎肩和黎簇就挖好坑把那些干尸埋了。
无邪甚至和黎簇俩人，还寻思了一会，给立了一个碑来。
离人碑。
张山雨将三个字在嘴里念叨了一声，黎簇听到后疑惑的看着张山雨。
“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还挺有活力的。”
张山雨敷衍了过去，好在黎簇也确实没听清楚是什么，就没再问了。
“年纪小嘛，不像你们一样老胳膊老腿了。”
黎簇摇头晃脑的开玩笑，得了张山雨的一个白眼，黎簇龇牙高兴的笑着。
黎簇就是想逗张山雨高兴高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山雨在看见这些干尸后不高兴，但黎簇觉得自己身为五好徒弟，还是有良心哄师父高兴的。
“我们要是老胳膊老腿，那你就是刚出厂的小崽子。”
无邪伸手给了黎簇一个脑瓜嘣，黎簇恼的又骂了无邪一句。
张山雨看着黎簇和无邪打闹，走到了最开始坐着的地方，又坐了下去。
背后的伤口在炎热的气温下，逐渐开始发炎，痒意让张山雨忍不住蹙着眉。
想要伸手挠吧，又怕出什么岔子，不伸手挠吧，又怕黎簇这个傻子发现不了。
最终还是无邪看不下去了，开口喊道。
“满楼！满楼！”
无邪开口一喊，张山雨就知道成了，开始装模做样的，皱着眉不高兴的说道。
“喊什么，还没死呢。”
“你他x这个鬼地方伤口发炎，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无邪扶着张山雨，暗地里给张山雨使了个眼色，张山雨低垂下眸子，示意知道了。
“没事，等一会就好了。”
张山雨顺着无邪的搀扶往下趴，无邪将张山雨身上披着的外套扯开，就看见了已经开始发炎的伤口。
实在是这里太热了伤口发炎和翻书一样，就不会和你打一声招呼的。